五月,槐花香
一串串清雅洁净的蝴蝶儿花骨朵描系着轻轻浅浅的绿挂在枝桠上,一簇簇的香甜迎着和煦的风朵直面而来,呵,盼着,盼着,到了,终于到了,远远地就望到那扇温馨的红铁漆门不远处的槐,这一朵朵的诱惑、惦念,时常会在梦里露出浅浅的笑。今如此的贴近,掂起脚尖伸手够几朵馨香下来,捧在手心里傻呵呵的看着笑着,边扬声喊着:“娘,我回来了。”
母亲眼睛里绽放的花儿镶嵌在两鬓的折皱里,从屋里至院外一路的欢笑怪嗔地:“这丫头,听这动静就猜个八九不离十”。迈进门槛时,门面上双铁环这时早也被这野性的丫头撞的铛铛声响起来。来家里串门的奶奶、大娘也跟着颠着小脚步跑出来,“呀,闺女来了?”“多住两天吧?”“嘿嘿,嗯,是”“住一天,明天下午走。”野丫头笑嘻嘻的一一答道。“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我去路口接你去?”母亲关切着问,“接我太麻烦,每次您都早去等上个把小时,这么近,我自己来”,野丫头愧疚道。野丫头把槐花递到母亲手里,搂着母亲的肩,握着正近边的乡亲招呼着,“奶奶、大娘走哇,别在大门口呀,走,咱进屋。”乡情那抹似母爱般的温馨不论是在儿时,还是在而立之时都还是那样烁烁灼人的心暖,未曾改变过,反而越久越浓醇。“这槐花呀,打上两个鸡蛋烙馅饼烙的双面焦黄焦黄的,好吃!等会儿用铁钩子多钩几朵”邻家的大娘说。“是呀,现在都爱这样吃了,以前啊,都是蒸着吃,洒上少许面,加点盐,早在大饥荒没粮食吃的时候,这可是好东西哩!”前门的奶奶啧啧道,那光亮里闪着遥远的念想,是美好的念想!看的人也不由地跟着美美的想念一回。野丫头冷不丁地来一句,那槐树都种在哪儿?家里很少有种的??“哪儿呀?”“有种在街巷口路的,没见博兴那个老槐树啊?是成精成仙的,可厉害着了。”“没见村西大马路上?那一行一排的,你现在去瞧瞧,那叫壮观,这时那花开得那个美,那个香甜!”“也有种家里的,你见老李家那棵槐没?那是福根。”“家里多旺啊!”“对,听说啊,种得人家有讲究,没见谁家那三颗,买来人家的院住了挺长时间家运挺好的,他后来把槐树硬给砍了,这不,家道中落了不是?”“对,五年的槐要成精,不能说随便砍就砍了的。”大家伙儿凑在一块儿七嘴八舌的说开来去,野丫头就愿意托着脑袋瓜将心沉洇在这肆扬的乡音乡情里,这或虚或幻的故事迷恋的是对故乡的千万个情结。
母亲用平底锅的厨艺可是一流的,最早用平底锅打的白胖胖的水煎包可是谗坏了多少乡邻的眼睛及嘴巴。这次母亲用它给最疼爱的野丫头烙槐花饼,锅底放上一层油,锅底下面小心翼翼的拨动那清亮亮地禾火,这火侯的掌握是尤为重要的,或许这用火的技巧是母亲从打水煎包时的习惯传承过来的。母亲见油温刚刚好,开始慢慢地放开糊,随着“嗞啦”的一阵一阵声响,一朵朵欢欣便从母亲的脸面溢开来,约一会儿,再用那长长的平铲与平盘将凝结的糊翻个个,单等结上一层焦黄焦黄的脆香了。边缘处有稍熟好点的,馋嘴的野丫头就夹上一块先尝尝,疑,这么香啊,啥时母亲放上花椒面精盐等的佐料了?“嘿嘿,娘,这槐花饼真好吃!”“厉害!”母亲久久地注视着野丫头脸,乐乐的笑,盯着这些粗俗的动作,瞧你:“多大了都,也没个正形!”野丫头:嘿,抱之不以为然的笑。“多大啊?多大也是俺娘的孩子!”母亲望着撒娇的丫头,继续纵容下去。每回,来在家里,都不愿走,都住不够。娘亲做的饭真好吃,有五谷杂粮和爱喝的汤,每回都撑的肚皮响响地;娘亲的怀抱好温暖,有撒不完的娇,有没大没小尽可释放的暖。娘亲的被窝好温暖,有拉不完的呱,有听不完的理儿,枕在娘亲的身边,那些宽厚的,宽阔的,就好似可以拥有一颗佛心那般的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