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的记忆
凋零的记忆之树,哪片是我记忆最初的叶子;羸瘦的记忆之河,何处有我记忆的第一股清泉。向晚时分,在西天贮满彤霞天幕下,却要回眸睇视东方的黎明。
哪怕那叶片已经早已飘飞,哪怕那清泉早已枯竭,哪怕那缕清辉早已散往,我依旧在惘然间执着。
我在飘飞的落叶中翻检着最初的新绿;我在坎坷的山路上寻觅第一股泉水;我在时光的碎片里拼凑第一缕清辉。
我呼唤,我殷殷地呼唤,那呼声在回廊的折弯处,发出了回响,那回响,一声声,又一声声,相继而来的画面,向前推进,空间渐近,清楚,时间却愈加远远,愈加从前。
远远的辽东湾,芦苇茫茫的大湿地,夏季丰盈的上堰河,踏水的巨大风车,砖砌小桥,竹篱院墙,土坯农舍,一处处的场景是我记忆碎片折射出的光芒;河边扑蝶,树下拣枣,彩线抛水,远赴塞北,花布裙,紫呢帽,红秋衣,绿棉鞋……在岁月的印记上跳跃。
上溯岁月之河,撑篙向更远处,渺茫复渺茫,还待向何方。
“红阎王、紫阎王”的故事发生在半个多世纪前,两岁多我稚嫩的童年。 这似乎是我记忆之树最初的叶片,叶脉朦胧,难辨细节。
追忆,有时会给人带来一种恬淡悠长的回味,一种美妙浪漫的诗意。而此刻,我并不舒服,由于那初始的记忆,我年轮上最娇嫩的花朵,应该还在更远远的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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