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草
屋外砖砌墙象手牵手忠诚卫士一字展开,把家围了个铁桶般严实。水泥抹了的围墙上端光滑坚硬,不知何时竟然从缝隙里长出了一株草,一岁一枯荣。
小草长得最好时尺来高,青青的茎,茵茵的叶,不疾,不徐,不躁,不愠,不贵,不贱,心平气和地按时将煞是可爱的那抹嫩嫩绿色献出,过往之人有意无意欣喜看见,便赞叹其生命力的顽强。
酷暑日子里,太阳烤得大地象蒸笼,孤零零墙上草因缺少水分在中午时分晒得蔫头蔫脑,有点无精打采。而当小草吸收了夜气,翌日晨叶尖挂着晶亮露珠,又恢复了鲜活生气,至于雨后的勃勃生机就更不用说了。
风来了,小草顺风而动,根系抓紧墙缝不动不摇,风停则回到本位状态。疾风知劲草,显现它钢性和韧性的另一面,它是否歌唱恐怕只有风儿知道,大地之心知道。至于讥笑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头重脚轻根底浅,这些冷言冷语它早置之度外,也不需要颠覆性的评语了。试问:在恶劣强势环境中,应持有怎样的适者生存聪明呢?
实在,墙上草能给生命绿色就够了,伟大一词也许与它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