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时间过得真快。”这话当然是回看时的感喟,其时又让可惜的很多过往的时光在脑中一回旋,于是再随着一句是“一转眼就过了……年。”然而我久经没有这样的感喟时光快逝的心了。为什么呢?这题目先前是从未想过的。本来,连“感喟时光快逝的心”都没有,哪里会往追究为什么没有这“感喟时光快逝的心”。但现在既经想到,就不妨来寻究一下。
想来想往的想一想,实在不过是后面已没有了一个需要迫切追求的目标。不满于现状的心是偶有的,但大抵在有闲而无聊的时候,而且仅只是“不满”而已,也就是有点小牢骚,偶然空发几句议论。但为多的还是对自己的不满,于是倏忽的会有一阵所谓的“废灭感”涌起。这不满,自然是对于自己的慵懒以至“无所为”,但前路也是着实迷茫的可以。理想呢,很多时候都不能见,或见了,自己都有些以为可以嗤笑。于是,有心无心,愿或不愿,我总回在庸庸的过这无聊赖的时光,至于连“感喟时光快逝的心”都不曾有过。
在先前,我是未曾预想过我的心地竟会如此久长的芜杂与颓然的,而心地的迷茫起于自己的颓废,这个我却知道清楚。曾有几年,我现在以为那时全然不像这样,逐日的看书写字,还会花一个多小时锻炼,跑步、单双杠、俯卧撑、仰卧起坐之类,几无中断,几乎每晚过半夜才睡,但仍能坚持早起。常听人说最难是“控制自己”,其时我以为我已然“做了自己的主人”,然而,到现在我终于承认了自己的“为奴隶”,而且安于这“奴隶状”,虽间或有些不满,此外却也无法可想。突兀而起的一点“废灭感”,也不过徒劳的给自己加增些许没奈何的悲哀。或许,等到我自己对那“废灭感”能“尽不经意”,甚或都不再生出那无聊赖的什么感来,我就能“于无所希看中得救”了。
有时候,竟也会希看有个强力的救主出现,来将我从这恣情中带出,回复到先前的自信里往。我知道这样并非完全的空想,由于这救主先就出现过几次,虽不是同一人,对我的功效却相当。最近的一次,便是往年的十月的后半,其时也正是一个人消沉了大半年,然而她的出现,却让我为之一振,精神也有些昂扬起来了,于是“一鼓作气”,写了这五十多篇东西。虽不能称好,自己却欣然,也找到了一点“做主”的感觉,我知道我的自信起来一些了。
然而,现在,我还是一个人在这暗夜里驱走,久了,就不愿再走下往,但我又不甘于这样消颓,我自己知道是反抗的心还没有尽灭。在这半死不活的气味里久了,终于会想要起来,但身外的救主早往,并且也尽不再来。那么,我姑且寻一些别样的力,来发动我心底的昂扬,来救我出这废灭。而这力,就要从过往的文字中出。
这也就是我的想要编集一本集子的原委。无非是把些散乱的东西凑到一处,自己将它们印出来,订成“厚厚的一本”,装着“书”的样子容貌,聊以***。或也使我看到这几个月中的“实在的成绩”,而生出些许动力来。倘真能如此,也算是我的一个“救主”罢。
肖复
3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