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大唐,伎乐翩跹舞敦煌
绛唇点,碧树银台舞芳年。
情丝乱,弯眉黛浅惊谁眼?
马蹄颤,盛世城池变容颜。
浮华醒,烽火硝烟断情缘。
驼铃响,笑伴敦煌舞翩跹。
文/「西凉」°
{葡萄美酒夜光杯,箜篌锦衣舞纷飞。}
天宝四年,盛唐依旧,国富而民强,往来商人络绎不绝。适时唐玄宗李隆基封妃大典,九州升平,四海同庆。
长安柳絮纷飞,宫墙内外歌柔舞媚。华清池内,箜篌响,笛声绕,琵琶醉,舞步飞转。蓝忧离拨弹着琵琶,眼神不经意间掠过大殿上所有人:舞姿轻盈的程佛儿羽带翩飞,脚腕间的铃铛发出阵阵清冽的响声。高高在上的玄宗和杨贵妃窃窃私语地说些什么,梅妃一脸空洞,看不出喜怒哀乐。大臣们表情不一,盯着大殿中央的舞伎们,有人一脸的惊艳,有人一脸的垂涎,有人一脸的不屑...蓝忧离感觉心里有些发紧,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不想早有双波澜不兴的眼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舞毕,音乐声戛然而止。玄宗起身大喝一声好,赏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一杯给程佛儿。端起夜光杯,杯中美酒猩红而妖娆,程佛儿含笑谢恩,眼波流转,那般姿态竟然比美酒更加魅惑,不禁让玄宗看痴了。杨贵妃轻咳一声示意,玄宗才回过神来。为掩饰尴尬,他举杯向群臣,宴间觥筹交错,君臣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宴会结束后,蓝忧离和程佛儿由禁军都尉薛凌护送回内教坊。程佛儿边走还边意犹未尽的手舞足蹈,蓝忧离轻轻掐了她一把,眼神瞥向薛凌:“佛儿,这是皇宫不是外教坊,不得胡闹”。程佛儿委屈的辩解:“我只是高兴嘛,皇上夸我舞跳的好”。蓝忧离摇了摇头,这丫头还小,心思单纯,这样下去迟早会吃亏的。薛凌抿着唇盯着蓝忧离,她长相虽精致却因为单薄算不得太美,但一颦一笑总给他异样的感觉。
起风了,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宛如一层薄薄的水银铺满了宫墙。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蓝忧离几乎喘不过气来。依旧是那个梦魇:父母倒在血泊中,舅妈刻薄的叫骂,奶奶的哭泣…所有亲人的脸都在模糊地旋转。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反复地说着:“你随时都要认命,因为你是人”。蓝忧离流着泪醒来,望了望窗外,天色迫近鱼肚白。无法继续安睡,于是起身,洗漱过后便去院子里练舞。
跳累的蓝忧离蹲在地上,突然看见小鸟停在一朵海棠,咻的飞走。那海棠花枝被弹力反转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原样。蓝忧离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海棠,然后拿起一旁的琵琶。出胯旋身,反手扣住琵琶,裙裾飞扬,一气呵成。
“好一个反弹琵琶”!刚起床的程佛儿忍不住地鼓掌叫好。蓝忧离看着程佛儿鞋都没穿就跑出来,又好气又好笑。“佛儿,快把鞋穿上,清晨露重容易伤风的”。
“忧离姐,你能教教我吗”?程佛儿一边穿鞋一边可怜巴巴的瞅着蓝忧离。“这有何难,你洗漱好就教你”,蓝忧离宠溺的拍拍程佛儿的头。
程佛儿聪慧的很,一点就透。当她刚好定格反弹琵琶的姿势骄傲地对着蓝忧离笑时,玄宗宣程佛儿她们去华清殿,来人看着程佛儿的舞姿眼中是满满的讶异和敬仰。
到华清殿时,只见玄宗敲打着羯鼓兴致勃勃的看着杨贵妃翩翩起舞。那杨贵妃一步一摆,四肢皆为舞动的神韵,宛转风情,气势尊贵。蓝忧离心底暗暗赞叹。玄宗要程佛儿随舞,程佛儿没多想怀抱琵琶就点头加入。身轻似飞燕,舞姿精美,缓如秋水不流,快如夏风急骤,手指灵动,音乐终时,旋身定格反弹琵琶的动作,竟把杨贵妃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