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归人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我再次忆起了郑愁予这个连名字中都透露出忧伤的诗人。我用手指反复摩沙着这两个词:过客,归人,仿佛它们镀了金似的,矗立在岁月之流的岸边。看众生席卷,大地苍凉一片。
“欲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把生命中的纯碎看得太过复杂,又把那些云淡风轻看得过于沉重。他们喜爱春华秋实,却不接受四季更替。他们喜爱少年轻狂,却不痴迷黄昏美好。他们看着未到身边的人,又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叹,那是过客,他们在晨光中,在暮色里,寻觅一个被称为归人的名词。
“把酒问笙箫,几多伤,醉眼迷离,人影少,夜半阑珊,只望来人勿忧”归客,来得太过匆匆,去得太过于急切。不经意的回眸,邂逅一段风花雪月的梦,转眼回首,那些不知名的花,不知名的树。已经艳了很多,也高了很多。那曾经舞台上的一抹青葱,打在少年的底片上,滋生出暖暖的春光来。只记得,风中留有的香气,那些久远的记忆消失了,却埋在心底。不经意的微笑下留心问候,抑或是深夜中的耳语,不是月明智能光的水面上升起的雾气中所幻化的影子,分明可以触摸的,又常常遥不可及的美好。
过客,是把生命勾划出轮廓的人儿,归客,是让生命不单调的色彩,也正是过客,让生命多了一些寂寞,是过客,让生命在辉煌处可以有众星捧月的排场。过客,是来不及挽留的渴望,当我们停下来,想叫出声时,发现沉默最好。水出千山,月目云海,叶于枝兴,人已在外,可风筝再高再远,总有回归大地的安详,和平。水流再长再远,总有浸入大地的渴望。生命,终究要在忙忙碌碌后,在吟风诵月后,在狂乐纵歌后,归于本真。作为生命的最终的归属。只是那是一个渐渐的觉悟,而我们却常常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这种束缚,飞得远远的。归人,便是一个在生命终点等你的人。一个让你灵魂归皈的人,一个笑看苦难的人。
但,也许归人,只是生命的一种可能,我们可不必忙于看归人,那是一种理想。有时候你的便是自己的归人,最为一种生命的觉悟,生命的升华。行色匆匆的过往,早就让记忆打包存放,过滤出如白开水一样的心态来,让风轮转过360。让风自顾自的详和存在,然后归人,哪怕作为一种向往,也是平凡而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