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飘香,谁是他的灰姑娘
铃兰飘香,谁是他的灰姑娘
月光射穿迷雾,在这个银色世界里跳动的音符。王子陪你舞蹈,精灵为你报幕 。水晶鞋闪闪发亮,你那迷人的舞步。时间为你凝固 夜色象红酒一样,让你醉倒、让你忘掉所有痛苦。铃兰,你知道吗?每一朵花都会开花,而你也是我唯一的辛德瑞拉。
文:馨,Sun
自从父亲娶了继母,天天午后铃兰都会来到清幽的深林。在这没有阳光、看不见天空的地方,蜷缩发抖的身子,揉拭一道道瘀青的伤口。众人怎么会知道?没妈的孩子连草都不如。
轻轻吟唱无法排解的忧伤,一颗年轻寂寞的心冷了许久却从没人安慰。她低垂眼眸,享受这孤独的闲适,情愿自己在沉默中一次次死往,以此证实生命是无穷无尽的。林荫旁传来一个热和的呢喃音,滋润着贫瘠干涸的心灵。她一度以为她的世界只有雪窖冰天,可那柔柔的声线,似乎深怕惊吓到她。不过是陌路,也尽不吝啬他的怜悯。会心一笑,妈妈,这个世界似乎真的有春热花开。
倦鸟回巢的黄昏,两个人依旧隔着灌木丛用歌声互相慰藉着彼此,未曾谋面,却也相当交心。情长时短,恋恋不舍的离往。树荫后面究竟是怎样的男子?凡一,简约而不简单的名字,是凡夫俗子里最特别的一个吗?她天真的像孩子一样,在回家的路上一蹦一跳,又一次无奈得蹦向冰冷。
乖乖做完繁琐的家务,还是躲不过一场毒打。她的继母是个傲慢的女人,总是没完没了的鸡蛋里挑骨头。鞭打声嗒嗒响,使她越发觉得自己没有个人样。继母的女儿杜西站在一旁拍着手,乐呵呵的窃笑。铃兰也笑了,苍白着脸微笑。从妈妈往天国的那天,她的眼泪就流干了。时不时的微笑,努力伪装得很开朗。可再怎么伪装,也骗不过自己伤痕累累的心。
假如有一个王子,可以使我摆脱这种生活....不,不。我没有王子可以依靠,只能独安闲坎坷的小路上断断续续的彷徨。挨打、受委屈时,她总爱幻想有一个王子骑着白马,带她远走高飞,从此过着神仙美眷的日子。梦再美也是梦,且渐渐被时间打磨得不再鲜明亮丽。生活,没有童话,我也不是灰姑娘,哪来的王子啊?凡一吗?她害羞的嘤咛......
紫藤缠绕的城堡里,一阵喧闹。凡一今年21岁了,作为王国的唯一继续人,国王和王后开始着手操办起他的婚事。凡一是寂寞的,偌大的城堡里,他没有一个可以直诉心肠的朋友。偶然,闯进铃兰的世界。天天听她略带悲伤的唱咏叹调,丝丝进扣的乐音一点点浸进他的心。也曾幻想过她的样子容貌,却只敢安静的做一名听众。昨日低靡如霜的她,着实令他纠结了一番,心疼得应合她、安慰她。
他的父皇和母后终于妥协了,答应让全国17岁以上的女孩都来参加舞会,但他必须在戴着假面的情况下,邀请一名女子共舞,这名女子也将成为未来的王妃。铃兰,如花的女子,我一定能在万紫姹红里寻到你,我的辛德瑞拉。他自信的扬起嘴角...
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得铃兰全身热洋洋的,伤口慢慢结痂脱落。凡一依旧隔着树荫与她谈天说地,欢愉的时光静静从指缝溜走。临走前,凡一叮嘱她一定要参加今晚的舞会。她没有吱声,忧心忡忡的想着这份甜蜜的负担。打开橱子,唯一的裙子,被洗得发白。没有水晶鞋的幻想,循分得穿好破旧的小白鞋,火急火燎的小跑...
富丽堂皇的城堡,铃兰衣裳褴褛,窘迫的坐在草堆旁。在窗口张看。华丽的烛台,摇曳的烛火,热和的壁炉,银光闪闪的餐具,一切都与她格格不进。那么多王侯将相,哪一个是凡一呢?无人问津,呆呆的荡着秋千上、吹着冷风,忍不住啜泣。
凡一在大殿中心看着一张张浓妆艳抹的脸,摇摆作态的姿势,不觉心生厌恶。出往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惊鸿一瞥清丽舒适的铃兰。他蹲下身,拍着她的背:“可怜的小姑娘,你为什么总在哭?”夜太黑,铃兰看不见凡一正冲她宠溺的微笑。名流般的弯下腰,邀请铃兰共舞。漆黑的花园,萤火虫飞舞作伴。光影时隐时现,搭着凡一的肩。她如一朵白莲花般高洁,尽情旋转,秀发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泽,柔动起舞。
你是铃兰吧。他微笑、亲亲耳语。她正想答应,宾客们纷纷出来找寻凡一王子。看到她继母惊愕而愤怒的眼神,她松开了手,落荒而逃。捂着胸口,心哒哒的懵乱。顾不上害怕,她闭上眼回味。一定是凡一,我就知道他不是凡夫俗子,可是那又怎么样?即便他是王子,我也不会是踩着水晶鞋的灰姑娘。
凡一王子即日将挨家挨户得寻觅铃兰这名女子,并马上迎娶。这一消息传到大街小巷,一时间所有的女孩都说自己叫铃兰。铃兰的后母,将她关进柴房。恶狠狠得警告她:“从今天起,你就是杜西。待会儿,王子来了,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否则,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听到没?”她尽看的点点头。
王子来啦!凡一来啦!铃兰光着脚跑到门前,贴着柴房的门努力听着外面的消息。杜西穿上昨日铃兰的破衣衫,迎了上往,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铃兰。凡一鬼斧神差的踱到柴房门前,那一刻,他和铃兰之间只有那一道门。屏住呼吸,铃兰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凡一转过身,看着杜西身上熟悉的衣衫,拉着杜西的手,郑重的向众人公布:明日正式迎娶“铃兰”。
她滑倒在地,依然微笑。怎么可以怪他?怪他认不出我来呢?我只是颗草,杜西才是花,才配得上凡一。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他不是说过,别哭、别哭吗?不要这样了,铃兰。假如是草,没有了大树的依靠,就应该更坚强。静静坐着,不知新月已出。杜西叫她出往吃饭,她不曾搭理。继母拉走杜西,冷冷得甩下一句:“爱吃不吃。”
划起一根火柴,微亮,瞬间又熄灭。只剩下烟雾缭绕,将她的眼泪一滴滴熏出,打在手心微凉。捂着嘴,喉咙不停抖动,拉扯得那么厉害,却不能放声哭出来。妈妈,将我带走吧。假如注定要受苦,将我带着吧。最少,我可以在你的怀里不是吗?妈妈,我一声声的呼唤你,你都听不见吗?她埋头、抱膝,风干了眼泪等待天明。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着破落的屋子,铃兰穿着宽宽大大的衬衣,爽利的洗漱。边倒水,边用热毛巾敷着红肿的眼睛。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面包,一家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开水配面包,勉委曲强将就了早餐。卷起袖子,就开始打扫卫生。没有多余的话,脑海里一片空缺满是凡一那句:正式迎娶“铃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新娘试礼服的日子,杜西一身蓬蓬裙,娇媚而不失可爱。铃兰安静的站在一旁,像个佣人,满手堆满杜西换下的礼服。杜西时不时像凡一撒娇发嗲,刺眼的灯光衬得两个人很登对,仿佛她就是个多余的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