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孤独邂逅一曲幸福花开
千年孤独邂逅一曲幸福花开
那渐渐渺渺的乐音
穿越苍茫的原野
缠绵在夏荷的灵魂
与一条通往幸福天堂的门路
相遇
——题记
文/秋水微澜
·一·
高原的天真蓝啊,纯净的蓝,蓝得让人心生感动。
旅游车向草原的纵深驶往,那一看无际的宁静,一点点涤尽人们身上的尘世味道,让那些关于喧嚣和繁华的记忆恍若前世。
千年的草原,安静地依偎着雪山;千年的阳光,安静地流泻在草原,每一根草尖上,都轻轻跳荡着钻石般的光芒。
夏荷,是个喜欢热闹也喜欢安静的女子。在很多热闹的场合,她会比任何人都更明媚更灿烂;而此刻,她被草原空旷的宁静所震撼,这样空旷的宁静带来别一种悠远的愁思缠绕在夏荷心间,挥之不往,于是,一车的嬉笑热闹,唯独她静默不语。
到达目的地,下车后,夏荷没和同团的人一道,她婉言谢尽了那个广东帅哥的盛情邀请。此时的夏荷,只想赴自己的心灵之约,一个人独行在这广袤无垠的天空下原野上,和自己的灵魂对视,和自己的生命对话。
走在无边的原野,脚步很轻,连呼吸也很轻,害怕这清冽的空气会因自己的一不小心就碰碎了一块,害怕惊了牛羊的梦、扰了花草的呢喃。
可是,这应该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它的宁静,只由于它有太多的心事,不是么?
浅草柔柔地吻着脚面。脚下并没有路,但夏荷不曾四顾茫然过,这样的风景里,是不需要路的。只要往前走,一棵小草就是一首诗,一声鸟叫就是一支歌。何况,还有紫色的薰衣草和黄色的格桑花不时迎面微笑。
有些累了,在一片格桑花丛中坐下来。眼前,远远近近一片浅绿明黄,让人心旷神怡。
·二·
一缕琴声,循着波浪的轨迹,悠悠飘至夏荷。那渐渐渺渺的旋律,穿越苍茫的原野,宛如初醒于远古的阳光,一直抵达夏荷的灵魂。
循声而看,几十米之外,安坐一身着躲服的男子,正拨弄着怀中的马头琴,他旁边,一匹玄色骏马安然吃草。
隔着不远不近的间隔,夏荷能感觉到他弹琴的痴迷,却看不清他的样子容貌,只有那雪白的躲服、黝黑的头发,以及头发下面模糊不清的面庞,都在阳光下熠熠闪着光亮。
但,琴声里,夏荷能明显听出他的勃勃英气。
他忘情地弹着他的琴,音乐流泻如流香,温情地抚摩着淡黄的格桑花、浅紫的薰衣草,抚摩过草原的心事。
夏荷怔了怔,就在这一怔之间,她的心里不可抑止地开出一***绚烂的花朵,朵朵摇曳成心动的热情。
曾经,夏荷总以为,一见钟情是最浅薄最无知的爱情,或者说,那甚至都不能称***情,那不过是小说家们为赚取读者而杜撰的谎言。爱情是神圣的,是要在天永日久的心与心的默契中才能产生的。
原来,自己拒尽和他人同行,循着这条没有路的路而来,只是为了,遇见他?
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最浅薄无知的人?夏荷嘲笑着自己。
“实在不是这样的。”夏荷在心里为自己辩解,然后转过身往看其它的风景。
然而,那些明亮而略带忧伤的音符,似记忆深处久违的倾诉,总悠悠荡荡,缠绕在她的灵魂里。她的心底,便一朵接一朵,开出更多的花来,绚丽而热情,让夏荷心儿缠绵、脸颊滚烫。
·三·
然而,那个弹琴的人,他似乎根本就没看见夏荷,更看不见夏荷心底那些为他而盛放的花朵。
他站起来,马头琴斜挎在肩上,纵身跃上身边那匹骏马,身轻如燕。
玄色的骏马背上那个白色的身影,披一身阳光,矫健、英姿逼人。
他要走了吗?
夏荷不由得站起来,想叫他,想对他说:“带上我,好吗?让我和你一起远走天涯,好吗?”
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鞭儿轻响,人儿远往。此一往,能否再见?骏马一声长嘶,夏荷四周的空气哗啦啦碎了一地,也或许,那碎裂的声音来自她胸腔、她的心……
那个身影渐远,远成淡淡的一点。草原仍只剩了一片寂静,夏荷的泪,忽然间滚落下来。
泪眼中的草原,为何如此荒寂?荒寂得可怕。夏荷逃遁一般迅速跑开,跑向停在远处的旅游车。
很久之后,其他人才陆续回到车上,他们谈笑风生,讲着刚才草原上的见闻。
夏荷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那个广东帅哥挨夏荷坐下,和她搭讪,但她倦怠地闭上眼,不予理睬。
实在,她的心里正在惊涛澎湃,她的脑海里也闪过一幕幕草原风景,只是每一幅里,都有他,或是在低头弄琴,或是正扬鞭远往……
可是他,他是谁?他在哪儿?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四·
旅游车往另一个景点开往,骏马嘶叫渐远,牦牛的身影渐远,护牛躲獒汹汹的啼声渐远,有关他的这片草原,渐远。再见!再见……从此,我将把你尘封在记忆最深处。
或者说,对于夏荷,他本来就只属于一个记忆。
然而,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导游指着远处的雪山娓娓讲述:雪山之巅,有一根终年不化的冰柱,如同人形,传说那是一个叫江央的躲族姑娘,她和一个叫措姆的男子深深相爱。冬天到了,肥美的绿草从这片草原消失,措姆为了把他的几百头牦牛养壮,赶着牦牛往了远方寻找丰美的水草。临行前,他对江央说:等着我,明年春天我就回来。江央要同行,可措姆不忍让心爱的姑娘受苦,终没同意。措姆走了,江央度日如年。好不轻易盼来了春天,这片草地又绿草如茵的时候。然而措姆却没回来。天天一大早,江央就出门往,沿着措姆离开的路一直走,迎候措姆的回来。就这样,日复一日,月落时,希看幻灭,可只要太阳升起,江央的希看就会再次升起。春天过往,措姆没回来,夏天过往,措姆仍杳无音讯。人们都说,“措姆”就是“大海”,他只属于远方的大海,往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可江央坚信她的措姆一定会回来。她甚至不顾严冷,爬上五千多米的雪山,终日从各个方向顾盼措姆的回路。后来,天神听说了这件事,被她的执着感动,让她飞升上天,但她拒尽了,她宁愿化作一根冰柱,坚持在那酷冷的雪山之巅,做千年的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