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已故,红衣为谁飞扬
君已故,红衣为谁飞扬
文/秋水微澜
一袭红衣凝玉眸,
半窗夕照话离愁。
欲尽此情书尺素,
生死爱恨怎堪忧?
——题记
· · · · 1 · · · ·
又做梦了,梦里,还是那两张如此相似的脸,相似得连杨柳也曾将他们认错,只是,一张灿若春阳,总坏坏地看着她笑着,另一张却落满忧郁,一见到她,总羞涩地闪避不及。
两张脸就这样纠缠在梦中,搅扰了一晚的睡眠。晨起,对镜理妆,看着镜中有些憔悴有些倦意的容颜,杨柳不禁一声轻叹。
打开衣橱,那一排排衣裙竟一律红色,深深浅浅的红。杨柳有些烦躁地一件件拿出来扔到床上,想找一件颜色平淡的外套,然而没有。
曾经,总是一袭红衣的杨柳,就似一朵开得最明媚的花;曾经,她是一个多么喜欢红色的女孩啊,那炎火般的颜色,就像她火热的心火热的青春。
“你这个诱人的苹果。”好友江雨菲每每捏着杨柳白里透红的脸蛋,做出一副馋相道,“不过,你能不能把你那些清一色的红换两件白色呀?你这皮肤,配白色会更水灵,也更有娴静的淑女味道。”
“我本来就不是淑女嘛,为什么要有淑女味道?”杨柳依然我行我素。
然而今天,那些飞扬跋扈的红色与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不相一致了。不知从何时起,一缕淡淡的莫名的轻愁总缠绕在杨柳心间,挥之不往。
那两张脸,何时始进梦?难道,难道是从那一天,从他们的初相遇,就开始了?
· · · · 2 · · · ·
公交车站,等待已久的3路车终于到站。眼看上课就要迟到了,杨柳甚是焦虑。
乘客陆续坐满,车正要出发,一个男声叫道:“请稍等一下。”车停下,容枫探头向窗外:“哥,快点!”站台上,一身白色T恤的男生转过头来:“马上、马上!”又回头对一直和他说这话的人迅速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做欲走之势,却被那人焦虑地拉住,男生只得又和他说了会儿,才得以脱身。
杨柳早已不耐烦:“究竟走不走哦!啰里烦琐,耽搁时间!”容枫看看凶巴巴吵着的杨柳,反驳道:“也不过才一两分钟嘛,你时间就那么宝贵?”
“耽误他人时间就即是谋财害命,你听说过没有!”
“哇——,这么节省时间的人一定大有作为了吧。请问阁下是哪国的女首相呢?要不就是马克思?周总理?”容枫阴阳怪气,故意把那个“哇”字拖得很长。
杨柳也尽不示弱:“难道平凡人就不应该有时间观念了?都像你这样,历史不倒退才怪呢。你应该回到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往!”
“……”
两人正滔滔不尽、争锋相对。这时,那个男生上车,他歉意地微笑着,那微笑似是最热和的冬阳辗转在秀气的眉眼间,但那散发着阳光的脸却有些苍白,含笑的眼眸中也隐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这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微笑、阳光、忧郁、苍白,甚至还有些从现代男孩脸上难以见到的羞涩,同时交织在这一张脸上。正要把一些不客气的话硬硬地抛出往的杨柳,竟有些不忍地沉默了。
“哥,你坐这儿。”容枫站起来让道。
下一个站台,车又停下,杨柳焦虑不安地频频看时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走上车,许是人们都习惯了、麻痹了,没有人上前扶持,也没有人让座。这时,坐在后排的杨柳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持着老人到她的座位旁:“爷爷,您小心点,坐这儿来。”老人连声道谢。
这个凶巴巴的女孩,原来也有好心的时候?容枫不禁再次看了看她:一袭红裙,灵气逼人的脸上,明亮的眼眸顾盼神飞,两靥红晕若现,一张巧嘴艳若桃瓣,斜扎着的马尾调皮地晃来晃往,额前刘海多得有些夸张,被越窗而来的风吹得乱乱的。
实在,她也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呢,呵呵。
· · · · 3 · · · ·
在C大音乐系上二年级的容枫,开朗热情,有很多朋友。
音乐系前边,是一片很大的草坪。每当晚饭过后,夕阳将逝的黄昏降临,便有很多同学或卧或坐在草坪上聊天、看书、唱歌、摆弄各种各样的乐器,热闹非常。
这天,杨柳和江雨菲坐在草坪上天南海北闲聊,忽然瞥见草坪一角有个孤单的身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然而已想不起来是谁。他一个人,静静地面对那如血残阳,坐了很久,有些落寞,有些伤感。
容枫和一群同学嘻嘻哈哈走过来,远远看见两个美丽的女孩,一个红衣,一个白裙,在那满眼绿色的草坪上明媚刺眼。有同学说:“这两个女孩,是咱们系一年级的两个美女呢。”“美女!”男孩们立即起哄,“走,过往熟悉熟悉往。”
“一群***,来势汹汹,不吓死她们才怪呢,我们还是挑个代表算了。”有人提议。
由于容枫的开朗性格和帅气外表,终极,这群“***”一致选举他为代表往“征服”两美女。
容枫谦虚地“辞官不就”,可大伙哄闹着毅然拒尽了他的“辞呈”。无奈,容枫横下一条心:“往就往!——只是,你们可不能走远了啊,随时警惕不能让羊把狼给吃了。”
容枫“英勇就义赴刑场”,走近两个美女,站定了,毅然开口道:“呃,请问……”杨柳和江雨菲诧异地抬起头。
是她?哎,真是冤家路窄。容枫不禁呆了片刻。杨柳瞪了他一眼:“是你呀!”
容枫将尴尬随即化为呵呵一笑:“小丫头,别那么凶嘛,你还是温柔点更可爱哟。看来我们很有缘的,怎么样,熟悉一下吧。”说着伸出手往。
看看远处那一堆密切关注着他们的男孩,他们那点花花肠子在杨柳眼里暴露无遗,“鬼才和你熟悉哩!”杨柳撅着嘴不理他。
江雨菲礼貌地站起来伸出手:“你好。我叫江雨菲,她叫杨柳,以后多多关照。”“杨柳?这名字也太不适合你了,哈哈哈......”“适不适合关你什么事?哼!”杨柳气呼呼地扬长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