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旋转,这一切都是错误
寂寞旋转,这一切都是错误
“贩卖灵魂深处的寂寞。”
这是一间酒吧的标语,用着古旧的木板装饰在门口,用朱红写下这几个字——贩卖灵魂深处的寂寞。这间酒吧的名字叫“他、她吧”。酒吧并不大,只有少数的沙发一个不大不小的吧台,和一个供人唱歌或是舞蹈的小舞台,酒吧角落有一处静谧的地方,时常坐着一个红色衣裙的女子在角落抽着一根根红双喜或是南京,或者让调酒师调上一杯浓香的鸡尾酒,一坐便是整个晚上。
这是一个寂寞的女子,开着一家同样寂寞的店。
酒吧的生意并不好,尽管地处高校区,但是旁边夜场遍布,无论是KTV还是舞厅都兼做酒吧的生意,于是小店时常是一些来休息的情侣,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投进的拥吻,这里有足够的条件让他们旁若无人。
店长有个很文雅的名字叫苏慧静,聪明的慧,安静的静。有时候我会觉得人如其名。苏慧静的确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疼。我是这间酒吧的DJ,尽管时常我只需要放上碟片而后便不需要理会什么。他、她吧的生意冷淡的让我在怀疑这是不是一家酒吧。
时常看到有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来找她,而后她挽着她的手随着他走出往。每当这时她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就像怀春的少女,光彩照人。除了这个时间,她几乎整日整夜得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吸烟饮酒,旁边一切与她无关。有时,一些年轻男女为寻求刺激或是为了节约开房用度直接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一次次呻吟声都传进我们的耳朵,我很多次都想往提醒他们,但是慧姐都制止,她说: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明天早上记得让清洁阿姨把沙发消消毒。
有时候我在想,在那个男人没来找她的日子,她是不是会很寂寞,身体或是灵魂。也许像标语所说,这酒吧的一切都是寂寞的,寂寞冷清渗透骨髓。红色的衣裙包裹着她冷清的身体,像一团火包着一块冰,但是却融化不了。
我想,我也很寂寞。上个月我和selina平静的分手,在她说分手的那一刻我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挽留。我回答她:哦,那再见。事后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才发现自己曾经以为的爱情只不过是情与欲的纠缠。每次selina假如给我发来短信我便知道她想要了,她在外面租了一套公寓。每次她为我打开房门后便随手将门关上而后缠住我的脖颈,吻便在外面的舌尖绽放,我会狠狠的将她推向墙角,吻她,狠狠的。我想这亦是她喜欢的方式,而后我们在她的蕾丝大床上抵死缠绵。
津生,你不会背叛我,会一直听我的话是么?她很认真,似乎做了很多努力才问出口这句话。
嗯,你知道的,我爱你,你说什么我都听。看她认真的样子我便认真的回答,尽管那时候的我和所有的孩子一样不理解爱是什么概念。
那我们分手吧。她忽然说。
嗯,好。而后我们抱在一起最后一次缠绵,这一次缠绵忘乎一切,世间万物都与我无关。
缠绵过后,我穿好衣服离开了她的公寓,我不曾在她那过夜,从未。从今以后却不再有理由再进她的公寓,一段不明不白的感情从此不明不白的结束。假如不细算,仅从时间跨越来看,我们在一起一年了。在一家夜场,有了一夜情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她时常会发短信告诉我,她想我。而我便奉命前往她的公寓。跨越一年都是如此,到最后结束,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是什么,我不知道她的职业是什么。或许我没爱过她,从未。一如她视我如同随叫随到的侍应,可以照顾她的起居还能满足她的欲看。
结束后的那个月我时常感觉寂寞,身体里的欲看排山倒海般将我袭击,所以经常看到那些在酒吧内肆无忌惮缠绵的年轻学生便欲火冲天,但是道德让我将欲火转为怒火浇灭了心中的欲看,以毒攻毒,以火灭火,这是我的新理论。
今天是星期五,慧姐又等来了他,今天我特地留意了他,一个将近40的中年男人,保持着健美的身材嘴边的微笑真诚而幸福。他们是相爱的,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够将幸福如此不言语的展现出来。他们相爱,但相爱却也是他们的不幸。不丢脸到他们眼里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我脑海闪过这么一个词。慧姐也许是这个男人的***,男人只有在周五的时候才能够有机会偷偷出来找她。单身女人总让人对她的背景浮想联翩何况是慧姐这种美丽而且还有钱并且还不为酒吧生意冷淡操劳的人更让有着浓厚的八卦爱好。
哎,津生,你觉不觉得慧姐和这个男人有着某种无法诉说的关系。调酒师小毅用神秘的声音对着我八卦。
做好自己的事吧,说老板闲话可是要倒霉的。
他悻悻的闭上嘴。
我对于酒吧内其他人物一直没什么好感和爱好,他们年轻的活力实在与我格格不进。
很希奇一个喜欢安静的年轻人却在酒吧充当DJ的职务,希奇的是还PK下众多帅气且有经验的应聘者,或者慧姐本身也是个与酒吧格格不进的人。
星期六晚上,是酒吧一个星期中最多的时候,尽管这个最多连其他店展平时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达到,但是却让我们足够手忙脚乱一阵子。这就是懒散的后果,平常懒散得不像样子一时无法应付多起来的客人。
慧姐便客人最多的这天狼狈的回到酒吧。她穿的是星期五晚上的那件红色的连衣裙,剪裁精致,但此时的她看起来却不似平时的美好。剪裁精致的裙子裙角被撕破,腰间被扯下一大块,露出她雪白但却带着瘀伤的肌肤。
我赶紧跑下DJ台扶着她坐在她平时坐的沙发上。
慧姐,出什么事了。出于关心,我主动问起她。
津生我没事,往帮我倒杯酒吧!
她不肯说出什么,但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泪光尽管泪不曾掉下但她的心已经哭了不下百次,我相信。
快打烊的时候,在最远的角落又有一对年轻男女缠绵发出重重的呻吟,我无法忍受刚想起身往叫他们走的时候,慧姐冲过往,一巴掌甩在那个年轻女孩的脸上,半挂在身上的衣裳无法遮盖身体。慧姐就这样在众人的诧异中吐出一个字:滚。而我却清楚的看见了那个女孩的脸,那是selina。自此我便明了,我们的结束并没有原因,如同开始没有原因一般。
她是流莺,比坐台小姐还要低级。
我只是叫过一年免费的鸡,当然假如戒指之类的不算的话。
深夜,慧姐喝下一杯杯威士忌,酒精让她的脸呈现出好看的粉红色。她开始断断续续向我叙述关于她的故事。
她说,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往死了,我一直随着表叔生活,同样穷困潦倒的家庭。她说,表叔脾气不好,经常饮酒,喝完酒就打我,用皮带抽,一鞭又一鞭。后来表婶受不了穷苦就偷偷的跑了从今以后表叔恨透了女人,喝醉酒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挨打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她说,在我14岁的时候,表叔把我关在柴房里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就是不给,什么理由都没有。然后他便出现了,他是一个知情,26岁刚比如我大一轮。他救出我,然后带着我逃跑。在逃跑的途中我便下定决心爱定了这个男子,于是满心欢喜的在天桥底下把自己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