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里,你那让人着迷的唇
梦魇里,你那让人着迷的唇
在残忍的那一刻,我掉头走过。你的吻摇醒了我的美梦,可是你就这么忽然不见了。生活还要继续的,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过,假如狠爱过谁又会舍得。
——楔子
文/朵女子
Part 1.
我在梦里恋上你的吻
经常做着这样一个龌龊的梦,梦里总出现这样一个男人,眼角有一颗流泪痣。他的吻让人销魂,他的唇很湿润。他说他爱我的眼睛,也爱我的唇。我想要看清他的脸,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我想捉住他,他却立即遁隐不见。每当他的背影模糊到不见,我便会掉进那个悬崖往,耳旁风声咆哮,我在空气里浮浮沉沉,仿佛小时候做的***的梦。不同的是,这次是下坠。耳旁一直萦绕着那句话:我爱你的眼睛,爱你的唇,我爱你的眼睛,爱你的唇,你的眼睛,你的唇……
始终觉得那个人是我生命中真真切切存在过的,我问阿妈,她眼里先是茫然,然后溢满心疼,仿佛若有所思。每当我问阿妈要镜子时,她就会说,你的样子在我和你阿爸眼里是最美的,可是孩子,我们家没有镜子。内心始终隐躲着那份想照镜子的蠢蠢欲动,但始终为能如愿。阿妈躲起了所有能够当镜子照的东西,包括不锈钢盆,不锈钢碗,甚至门前那条小河,她也不准往。
好奇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终于有一天,阿爸阿妈出远门种地往了,我偷偷的来到了河边。“啊……”不敢相信,再探头看了一次。这,真的是我的脸吗?满脸的伤疤,唇,歪斜着……整张脸看起来像是巫婆样。唇?等等……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疼,为什么一想到唇这个字,我就头疼欲裂?为什么?不能忍受自己这张罪恶的脸,抽打着河水,知道精疲力竭。
“孩子,不是让你不要往湖边的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唉……”阿妈叹息着,我把头别到了一边往,温热的泪水随着阿妈的叹息声悄无声息的滑落。
“孩子,实在,你是你阿爸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捡回来的……你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血迹,我们用草药治好了它,可是却留下了伤疤……这是你来时戴着的……唉……”阿妈说着,拿出一块手帕包着的东西。阿妈打开手帕,那是一个手镯。手镯的光芒刺疼了我的眼睛,也莫名地刺疼了我的神经。我转身跑进屋里,倒床,把脸深深地埋进散发着太阳味道的被子里,不相信,不相信如此爱我的阿爸阿妈竟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这个手镯原本就是你的,现在阿妈把它交给你,你拿往把它当了,治你的脸。”阿妈把手镯交给了我,叫我明早启程,到县城,治我的脸。
那天晚上我乖乖地早早地睡了,梦里,那个噩梦依旧继续。梦醒,衣衫尽湿。第二天早上,阿妈起得很早,给我煮了碗我最爱吃的鸡蛋面。面很香,冰冷的早晨热气腾腾,可是我吃了几口,便再难下咽。我放下碗筷,背上行囊,转身离开。
路旁的草木上,露水滴答着,晶莹闪亮。“幺女……”阿妈忽然追上前来,把一个印有红色圆点的皱皱婆婆的手绢轻轻地放在了我手心,泪如雨下宛若孩子。。我知道那是什么,阿爸阿妈所有的积蓄。我死活不肯收,假如我拿了他们该怎样生活下往,阿妈也死活不松手。最后,我还是拗不过,拿下了阿爸阿妈的钱,独自一人踏上了往县城的路。
Part 2.
那些回忆,都老了吧
到县城的时候是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黑夜仍然张牙舞爪地笼罩着大地。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6点,街道开始喧闹起来。买早餐的人们忙得不亦乐乎,我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使劲咽了咽口水。阿妈给的钱不算多,我得省着点。9点过了,我看见街头一家美容院门前,人头攒动,可谓比肩相继。凑上前往,原来正在搞活动——免费体验修复伤疤。很多人都有顾忌,不敢往,可我已经毁容,还怕什么。
手术很成功,49天之后拆线。拆线那天,我、医院的医生、***,都好紧张。他们害怕手术失败砸了招牌,我急切地想看到自己整容后的样子。我在镜子里看到医生在一圈一圈地褪着纱布,脸庞的轮廓渐渐显现。拆到嘴唇的时候,我轻轻地闭上了眼……
“可以了,你看看。”我慢慢地张开了眼,病房里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枚针掉下往的声音都能听得见。镜子里是一张竹苞松茂的脸,难以置信,这就是49天前的自己。
出院后,我还是不敢重视自己。看见有一家宾馆在招聘,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进往。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被录取了。在宾馆大厅站柜台,给客人登记房间。日子开始静如止水,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往,等攒够了钱,就把阿爸阿妈接到城里。
有一天,闲得无聊,我拿着抹布无聊地来往返回地擦着柜台。“小姐,请问还有房间吗?”我闻声抬头,刹那间,呆住了,抹布掉在了地上。他,一个有着同我梦境中如出一辙地有着流泪痣的男人,而他的身边,是一位妖娆的女子,微卷的长发,大大的眼睛,性感的唇。
“有,当然有……”我对自己的失态感到无比窘迫,酡颜到了耳根。开好了房,他们相拥而往。我看到了他看她的眼神,迷乱而爱怜。我闻声那个有着流泪痣的男人对那个性感女子说,我爱你的眼睛,也爱你的唇……这句话仿佛咒语般,听得我的头快要炸裂开来。我想逃到侧所透透气,说来可笑。从前台到厕所,短短10米的间隔,我却觉得有千军万马阻挡,亦如有世纪之隔。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刚才那个女子反复闪现,自己的脸,妖娆女子的脸,眼睛,唇……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只是,她的眼里多了份风尘。黄昏,夕阳,软侬细语,手镯,悬崖……那些东西,忽然就这么串起来了。
那天晚上,梦里依旧出现那个有着流泪痣的男人。依旧销魂的吻,依旧湿湿的唇。只是他在离往时,转过了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个人就是我在宾馆碰到的男子。后来我知道哪个妖娆女子是一位模特,我和他相恋时(这个当然只有我知道),他们亦在缠绵。我和她有着相同的眉眼,饱满的唇,只是她眼神妩媚,而我,眼神空洞无光,她的唇鲜红欲滴,而我,惨如白纸。
记忆里的那个黄昏,应该是他陪我看日落的。原以为会有一个浪漫的傍晚。他对我说,他想要回那个镯子,他妈妈留给他的镯子,只能给心上人的镯子。我不给,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他便从我手中抢,我们最后厮打起来。忽然,他说,“亲爱的,对不住了。我好不轻易才泡上这么个大美女,还是个超级模特,她喜欢这镯子。假如你真的爱我,就给我吧……”我开口欲说些什么,刚一回头,只觉身后有股气力将我推了下往,……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只见我现在的阿爸阿妈。他们问我,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