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味女孩
薄荷味女孩
2009年的早春,白色的樱花落了满园,微风轻轻将花瓣吹上天空旋转着落下,站在树下的女孩眼睛亮亮的看出了神,她的表情是虔诚又布满了希看。忽然的,让我想起了她。想起那个为自己喜欢的人往追别的女生的孩子。
关于她,我布满了疑问,每次想起她,总会让我那颗拥有坚硬外壳的心脏变得柔软起来,她一直在那里,也将一直一直,在我的心里。
一
我熟悉她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我家从邻市搬到她所在的小院里,印象深刻的是一进院门就可以看到她家门前的那棵樱花,每到春天,白色的花瓣就会洋洋洒洒的落在她的窗前,每一次假装途经期总会闻到淡淡的香味,和她漆黑短发上清凉的薄荷味道。
那也是在我的童年记忆最深刻的铭记。
小时的她,是一个很乖很乖的女孩,不爱说话,怕羞,经常酡颜,听父母和老师的话,不和同学打架吵架,喜欢一个人做值日生,成绩也是中上,老师不会留意到,父母的朋友看见她也只会说很可爱很听话这样的赞美之词。
由于实在是找不出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优点了,所以在别人口中提到她的名字总会说,那个女孩似乎很乖很听话的样子呢,就连父母对她也一直是淡淡的,没有过于亲密的举动,这些大概就是童年时的她全部的概括了。
她是姜棉,一个薄荷味女孩。
我们之间的相遇甚至是没有契机的,仅仅只是一个转身便看见了彼此,她呆呆的站在樱花树下仰起圆圆的小脸看着雪白的花瓣,后来我们成了邻居,并在时间的长河里有了相识,可在我们熟悉的这些年里我们之间的交谈很少。
她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只是我有没有长大一点。每次见我摇头她的满怀希看的眼神就会黯淡下来,漆黑的瞳孔里让我进不了她的世界。
就这样,我们渐渐长大。
上初中后,我们都考进当地的重点的中学,我在一班,她在三班,中间隔了一个教室,大多时候她的坐位都是停留在窗边的,她经常看着窗外发呆,有时我会顺着她的视线看往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或许,那时候的她实在什么也没有看,她只是发呆。而我们固然是邻居也在一个学校却从来不曾相约一同回家,更多时间我们都在各自的世界里画地为牢的生活着,我四周的男生们只会与我谈论哪个班的女生在一个暑假后变漂亮或是谁又暗恋哪个班的班长之类的话题。
我很少在外人眼条件起她,这个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却总在我生命外的女孩。
二
南方的春天是湿润又绵长的,一整个季节雨水格外充沛,而我和姜棉之间也仅仅处于淡薄的见面点头微笑的交情,我们并没有像电视小说里写的那样有热烈灼热的友情和爱情发生,淡淡的一点在心上,却让人久久不能忘怀的情绪。
在我所在的班级里,我是属于那种很无害却讨人喜欢的男生,成绩好,样子容貌俊秀,女生们喜欢,在老师那里也讨喜,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偶然会外出往一些男生们玩乐的地方,然后就是学习了。
由于是初中,心思敏感又脆弱,不敢轻易接受任何一个对自己告白的女生,不是不喜欢她们,只是不知道该怎样的担负她们那青涩又甜蜜的心情,索性将自己包裹成好学生的样子容貌,后来升进高中,渐渐有了情爱心思。
也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却不是姜棉。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姜棉是特别的,却是当时的我并不想往告白牵手亲吻的对象,她只是静静的呆在我的心底,很安心。到现在想来当时的姜棉早已顽固的进驻心底了,所以不怕失往,由于相信她会一直在那里,不会离往。
只是这样的青涩甜蜜渐渐失往了最初的单纯。
高中后喜欢的女孩是高我一个年级的学姐,艺术班的林水,是靠特长钢琴进的学校,长发大眼睛,标准的中国古典女孩,很有气质,笑脸甜蜜,有很多男生喜欢她。
说不清楚当时的我是由于一次偶然在学校艺术节上对她灯光下认真的表情所吸引还是她甜蜜的笑脸所心动,可结果就是在有一个预谋好的傍晚在琴房对她告白。
我说,学姐,我喜欢你弹钢琴的神情,喜欢你那让人如沐东风笑脸,喜欢你认真的表情,喜欢你.....
我罗列了一长串的喜欢通通说了出来,却惟独没有将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后来,我们还是交往了一年。
那段时间里我和学姐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拥抱亲吻,然后看电影吃饭一起温习作业陪她弹琴,由于这些我变得繁忙起来,对姜棉我的关注渐渐少了,见面的时间也因无意的错过变得稀少。
而姜棉却越来越安静了,那是一种类似沉默的安静。
三
高二开学不久我就在父母那里听到了姜棉的事,她的家出了变故,父母离婚了,商量着都不想要她,最后也都离开了,每月按时给她一笔生活费生活。
我吃惊的看着母亲在饭桌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说,怎么会这样呢,多久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母亲抬头看了看我说,你在学校一直都很忙,回家后也是学习,看你这么认真我也不想说这些影响你的心情,所以也没说,可前两天我往买菜时看见姜棉跪在地上拖着她妈死活不让她走呢,小小年纪,真是造孽啊。
听到这些后我忽然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姜棉了,在学校的忙碌和假期也陪着学姐温习作业,时间被霸占的满满的,回到房间我打开窗户看了看对面隐隐约约的灯光忽然失了神。
那一刻我的心里变得难受起来,我不清楚我是对她产生同情还是其他什么,但我的心真真实实的痛了起来。
后来的后来我和姜棉之间的接触真的少了,好几次我故意在学校门口等她很久也不见她出来,回到她的教室时却发现她一个呆呆的拿着扫帚看着窗外发呆,见我走了过来才回过神冲我笑笑。
很苍白的笑脸,我进了教室站在她对面,问她,你的成绩最近似乎下滑的厉害噢,我在成绩榜上特地看了下的。
姜棉似乎被我的话惊到了,好几秒也没缓过劲儿来,很久她才开口道,我以后是不会上大学的,你应该会顺利的上大学然后和学姐结婚工作的吧。
从她口进耳到学姐时我的确吓了一跳,我没想过我和学姐的事竟她也知道,而姜棉似乎看出了我的诧异着急的辩解说她只是看见过我送学姐回家猜测的。
噢,可为什么不想上大学呢,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往更远更好的地方吗?我迷惑的问她。姜棉看了看我摇摇头,随即脑袋又看向窗外,很久才说,杨杨,我和你不一样的,我已经找不到这个世界上我喜欢又喜欢我的人了,将来我往了什么地方留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重要呢,我已经找不到那样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