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的微笑
云朵的微笑
一
林左左在她十六岁的那天。做了一个梦。
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梦,可又或许在她记得事之前就已经做过很多的梦了。只是她不记得罢了。可是她不知道,总是逢人就说,我做梦了做梦了。完全没有顾及到四周人诧异嘲笑的眼光。谁不会做梦呢,做一个梦有必要大惊小怪成这个样子么。
可除了丁楠楠外,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做了一个什么希奇的梦值得她如此震动,林左左张牙舞爪的冲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丁楠楠大声的嚷了起来,楠楠,我梦到苏倾城了。说完还手脚并用的将睡梦中的楠楠拖了起来。
再林左左第二次重复苏倾城这三个字时丁楠楠顿时睁着两只灯笼大的眼睛看着林左左,用手重重的掐了林左左的胳膊一下。只闻声整个宿舍楼都沉醉在林左左啊啊的大叫中。可丁楠楠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一旁的林左左泪眼婆娑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楠楠委屈的像个孩子。
楠楠你还是没有忘记他吧。不然怎么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清醒过来了呢。林左左嘟起嘴巴看着一些呆的丁楠楠。很久她才说,林左左,你梦里的苏倾城是不是像很多年前我见到的那个倾城一样倾国倾城呀。楠楠提起苏倾城时面色潮红的样子很滑稽。
像只猴子,林左左这样说道。可是***的丁楠楠一点也没生气,反倒兴奋的在床上乱跳。她知道也坚信,苏倾城将会与她阔别以久后再次出现在她眼前。而林左左有些沮丧的叹息。她想,这个暗恋了苏倾城五年的白痴姑娘要疯了。
林左左没有见过苏倾城,可是却梦见了苏倾城。她不知道这个梦里的少年到底是不是好友楠楠念叨的那个美少年。可是她很兴奋,兴奋道忘记告诉丁楠楠,梦里的苏倾城说他喜欢的是林左左,那个胖得可以和猪一起被卖掉的林左左。
二
梦里的林左左羞涩的捂着脸,可是好梦不长。苏倾城摇摆着他纤细的手指冲着正在发痴的林左左傻笑。梦醒了。林左左哭了。眼泪湿了好大一片被子。湿湿的夹杂着汗水味。很臭。然后她一边念叨着丁楠楠平时在她床上折腾才导致床臭了的,边说还很用力的搓揉着厚重的棉被。
大冬天的洗被子,这样的事儿大概只有像林左左这样的笨蛋干得出来。事后的一个星期她的被子也没有弄干。只好缩进丁楠楠的被窝抱怨这鬼学校连热水都没有之类的云云。
在学校里林左左与丁楠楠是属于名人那一类的人物,可是这上帝就是不公平,长得好的成绩不好,成绩不好的家世好。家世不好的成绩又好。可是林左左她哪儿样都不好,作业样子容貌全都很烂,这些都不说她还胖得吓人。丁楠楠的床塌掉就是最好的证实。
可是楠楠在看到林左左一脸无辜的表情后也不忍心责怪她,像个主人摸宠物的脑袋似的朝林左左那颗大脑袋摸了几下,说,左左,你真的没决定减肥么。然后在看到林左左死命摇摆脑袋后很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时的学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高一[二]班有一个胖妞,胖得把床给压塌了。
实在林左左很委屈的,她咬着嘴唇想说,床是由于她们的玩闹而弄塌的,不关她的事。可是她在看到楠楠一脸无奈的表情后死咬着嘴唇也没说出来。
三
林左左是她家第一个高中生,她的父母亲都是农民,如大多数贫困学生一样,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用劳动将林左左攻读到高一。可是假如没有丁楠楠的话她也一定没有勇气念完高中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记得那天天气很是明媚,林左左拖着厚重的行李箱走进新校园,眼里满是不安与恐惧,圆溜溜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像只惊慌无措的小兽。四周的陌生面孔让她感到无穷的自卑。大多是城里的小孩,时髦漂亮的衣服让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如此鲜明。
她自卑的别过头,办完进学手续后她茫然的找寻着宿舍楼。刚走出办公楼的林左左用单手遮住眼睛,眼光霎时照耀在林左左的白色棉平民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那一刻的林左左似乎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白天鹅一般。只是她不曾想到城市里的公主王子们会如此的讨厌她。
开学的第一天,林左左依旧穿着一身朴素到透明的衣着,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留意到她。一走进教室哗的一下便安静下来。同学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这个脑门上有一个褐色胎记的女孩。林左左惊慌失措的捂住脑门时才发现自己忘记将头发放下来遮住它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是么,班里已经沸腾的讨论起她来,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女生嚷嚷着高一[二]班来了个怪物。林左左局促的站在教室门口。眼里的慌张神色再一次腐蚀了整颗心。眼眶里的泪珠也转啊转的快掉出来。
你们吵什么吵,不就一胎记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林左左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突兀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红色短裙的漂亮女生。而这个女生似乎也感觉到她的目光,回过头来冲她明媚的一笑。明晃晃的热和了林左左小小的心房。此后的时间里,林左左依旧会在背后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而这个眼睛明亮自信的漂亮女生则会拉着林左左的手,说,左左你别怕,我丁楠楠会陪着你的。然后我再往教训他们。
林左左看着眼前这个心地善良还不怕她脑门上胎记的姑娘时露出了开心的笑脸,她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度过美好的三年高中生活。
四
在林左左的记忆里,丁楠楠是一个富有正义感又善良的姑娘,不同于其他爱慕虚荣的女孩一般。而且这样善良的姑娘还有一张让人不得不喜欢的脸蛋。就拿丁楠楠姑娘自己的话来说,她就是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得让所有男子前仆后继死无躲生之地的婴粟花。看而不得。
婴粟。林左左不懂得楠楠为何要将自己与婴粟联系到一起,只是知道丁楠楠并不如表面那样鲜明美丽。她心底的哀伤全因一个叫苏倾城的少年。
林左左不知道,那样折磨人的爱情是什么。直到事隔多年后再次想起从前的种种时,荒凉塞满整颗心的感受才是爱情最后的滋味。只是那时的林左左太年轻了。
丁楠楠是比林左左要先熟悉苏倾城,那年的丁楠楠还只是一个穿开叉裤的奶娃娃,经常在小院子里追着一个小男孩跑,那就是苏倾城,丁楠楠的青梅竹马苏倾城。
丁楠楠说苏倾城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孩,他学习很优秀,从来不调皮捣蛋,也不像其他男孩子一样爱欺负她扯她的小辫子,相反的还会经常像王子一样保护她不受欺负。
在小院的几个孩子中就数苏倾城听话惹大人们喜欢疼爱,有嫉妒的小男孩对他的栽赃陷害也总会被拆穿,小女孩们和丁楠楠一样喜欢着苏倾城,可不知怎么的丁楠楠就觉得苏倾城对自己才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