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悱恻,此间流年待苏醒
遗忘悱恻,此间流年待苏醒
思念是一根插在心头的针,越是哑忍它越是刺得你千疮百孔。
爱情是一个最美丽的谎言,越想遗忘它越是停驻在你的心底。
壹
独自倚靠窗台旁,远看着清晨的雾气蒸蒸而起。下过雨后的地面有些湿润,枝叶上的露珠正在向下滚落。一夜的暴雨洗往了岁月的风尘,还了大地一片纯洁和明净的领土。
我是个一根筋的人,不太会享受浪漫的氛围。为了在外界的眼里保持一个铁娘子的角色,我牺牲了很多很多。人背后的孤独,没有人可以懂得。那个真正懂我的人,也早已经往了远远的天堂。
从床上起身,我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凝看着窗外。托着腮,想着和月的重逢,想着和他的重修与好,想起昨晚缠绵的一幕,我的唇边浮现出了灿烂的笑脸。在他温柔的怀抱里,我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怀春的时代。对这个又爱又恨的他,我什么办法也没有。转身看着还熟睡着的他,我忍不住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为他盖好了被子后,我就进了厨房做早餐。
在月和林婶离开我后,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早餐了。有人劝我重新找一个保姆,起居饮食也可以有人照顾。我摇摇头。我不想,我的屋子里出现无关紧要的人。当然,我心里清楚,那只是欺骗自己的借口。有些人在心里的份量太重,重到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们。诸如,月,诸如,林婶。
自从我的父母因车祸往世后,林婶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在我的心里,她的份量甚至比母亲更重。这么多年来,身边的朋友来来往往,没有一个能够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他们在我的生命中,留下的仅仅只是惨白色的划痕。所谓的嘘冷问热,阿谀奉承,大多不过是虚情假意作祟。无论多华丽的表皮,也只是一副虚有的皮囊,里面腐烂的灵魂也只能叫人作呕。唯有林婶对我是真心真意,一起相依为命走到了她生命的终结。
这些年,我看透了尘世间的冷热世凉。我只想,拥有一个安定的家,有一个关心和照顾我的人。我希看,这个可以长久陪伴我的人是月。不管当初的他有多么恨我,对我来说,那也只是一个过往式。现在,我累了,在多年的职场争斗中疲惫了。月,可以和林婶一样,陪到我生命的终结吗?
贰
远洋公司的李总打来了电话,对于我们公司带走肖月表示强烈不满。并且在发话器里摞下狠话,假如肖月不回往她公司,以后的合作关系就到此终止。我不动声色地挂下了电话。把肖月请回来是张董的意思,原本就和我无关。我做了替罪羔羊,却不怒反笑。肖月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乐意做这个挨骂的角色。
至于业务合作,要是你远洋公司不稀罕,我新益公司没什么可怕的。这样的小公司,行内一抓一大把,没什么值得可惜的。正预备把这个情况报告张董的时候,对方的电话又再打来了。李总为当时电话里的冲动和我道歉,并说要立即约我见面。我匆匆忙忙地和助理交代了几句,就开车往了李总所说的见面地点。
“蓝小姐,我们现在不是要谈公事。我想和你再谈谈肖月。”这是她和我的第二次见面,也是第二次和我谈到肖月。看来月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低。月以俊朗的面容,超强的工作能力,加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处处招惹着***雪月。这个李总,看来也没有逃过此劫。
“我喜欢他”她中指上的刺眼戒指,应该还是第一次见面我看到的那一只。
“你喜欢他,该找他往说,而不是我”我和月好不轻易才重逢,我怎么可能把他拱手让给别人呢?况且,我和月数度离离合合,如今好不轻易破镜重圆,岂会愿意再度分开呢?
“可他喜欢的是你。只要你肯放手,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她迫切地对着我说。
“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不好意思,我有事情先走了。”我不想和月之间再增加任何隔阂。我们之间的千丝万缕,本身就够错综复杂的了。我不想再节外生枝,由于我不想再失往他。
“蓝小姐,我怀孕了。”她在我的身前跪了下来,满脸的泪花。遇见了爱情,十个女人九个傻。她,也不例外。可是这个消息,却在我的脑海里面爆炸了。
“是他的?”我看着她那还不曾突起的肚子问了一句。我心里在大声地喊着,这不可能。可眼前的情景,却令我不得不信。
“嗯”她点点头。看着她悲伤欲尽地眼神,我最后终于答应了她的请求。从此,永远地消失在肖月的眼前。否则,她将会一尸两命。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同为女人,我能够体会这种悲伤的心情。我只是不明白,在我将要和月复合的时候,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出现?就像有千万虫蚁在嗜咬,我感觉到我的内脏逐渐被撕裂成了碎片。我痛,却喊不出声来。眼眶里竟是一颗眼泪也无,或者痛到极致就是如此。假如可以,我很想就这样昏厥倒地,然后永远地沉睡再也不要清醒。
叁
我没有再回公司,只是告了假直接回了家。我不知道是怎么才走到家的?我在大街上迷糊地晃悠着,连整个人撞在了电线杆的柱子上还浑然不知。额头有血在渗出,我的肢体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也许,心太过疼痛,身体的知觉已经完全地麻痹了。
开了锁进了门,我如同一滩泥瘫软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如同垂暮之年的老人。眼看刚要找回的幸福,又出现了这样的危机。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老天爷,你是不是注定我和月不可以在一起?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起,我拿出包中的手机,将它卸往了电板。现在的我,需要冷静,不想接任何一个人的电话。直到这一刻,我的眼泪才倾眶而出。
时钟指向了下午四点整。我微微一思考,打电话让家政公司换了门锁。
这是我第二次为这个屋子换锁。第一次换锁,是为了躲避前夫秦非的骚扰。第二次换锁,却是为了把月隔出我的视线之外。
“蓝,你在家吗?”锁匠走后还不到十分钟,月就已经来到了门外。他用钥匙左开右开也打不开门,敲门声音更急促了。
我在屋子里没有作声,拿起抱枕捂住了自己的脸。我在尽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心里在说“月,求求你,你走吧。假如多见你一次,我就会改变我的决定。我不能……”
我的脑海里,还在不停地回荡着“蓝小姐,我怀孕了…蓝小姐,我怀孕了……”天旋地转,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门外的脚步声渐渐地离往。我想站起来倒杯水,却是眼前一黑,顿然失往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