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日子
当一个普通的日子与过往的某个难忘的经历发生联系的时候,就一定会诞生某种回忆。的确,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但当我想起五年前的今天——我走下飞机,来到爱尔兰首都Dulin的时候,这个本来普通的日子一下子就拥有了意义,随之而来的便是记忆的潮水滚滚汹涌。我真的没有理由不想起这个日子,由于这个日子在我的生活中,已经成了一个最美丽的标志,并具有其唯一性和不可重复性。
事实上,回国四年来,对爱尔兰的美丽记忆一直不曾淡忘,甚至有过若干次在梦中生动地重返爱尔兰的经历,并使醒后的状态发生了某种愉快的异常。应当说,往爱尔兰之前的朦胧心境,与到达并持续感受爱尔兰的过程,出现了极大的反差,这是一个布满戏剧效果的反差!对爱尔兰的陌生而亲切,甚至使我怀疑自己曾经与爱尔兰这个美丽的国家有过约定,这个约定应当发生在史前,只是由于岁月的久远而使这个约定迟迟没能冲出自己的大脑记忆层,往提示其存在的有效性。当我真实地置身于爱尔兰的时候,一切固然是陌生的,但却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亲切感。我相信,假如有催眠大师对我进行恰当的深度催眠,那么,肯定能提取我曾经生活在爱尔兰的史前记忆。
记得在《都柏林心情》随笔集的自序中,我写过这样一段文字:“能够如此迅速进进爱尔兰状态,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由于时间和空间的恰当组合,形成了某种记忆流畅的提取状态,并无意中再现了自己的史前情形?或者说,此时的都柏林心情是否曾经在久远的年代发生过,却由于无法获知的原因而中断,直到今天才得以继续?尽管这仅仅是一个感觉上的另类效果,但我相信任何思维状态的出现,都应当有其渊源,我只好将之视为神秘主义渊源了,而神秘主义者的状态,向来都是用自己的感受往解释这个世界,解释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并忽视其非神秘主义者所以为的正确与否。”
今天,重读这些文字,我依然感到描述得很正常,很符合自己的性格,不过,要想恰当地表达四年后此刻的特定心情,似乎有很大的难度,由于无论如何表达,我都会有言非尽意的感觉。
人生真是布满了不确定性!
我仍然想表达这样的意思:我没想到自己能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机会做为访问学者在爱尔兰体验了一年;可以说,这是我人生中最舒服、最自然、最放松和最阳光的一年,也是我的脑细胞得到最有效激活的一个特殊时间段,我甚至能够动态地感受到在我的大脑中,有很多沉睡太久的记忆细胞,由于爱尔兰体验的发生而及时苏醒,及时运行。之所以如此表达,是由于在爱尔兰期间,我完成了三十五万字的《都柏林心情》随笔集。我承认,在往爱尔兰之前,我没有事先制定任何写作计划,顶多就是习惯性地写写日记,而且还不确定是什么样的文字密度。当回首《都柏林心情》诞生的过程时,我甚至难以想像自己是如何操纵的,而且这个写作量在我的生活中,也是前所未有的。当我无法正常地解释这一现象的公道性时,我的目光自然会转向某种非正常的解释,即爱尔兰的文化体验,激活了我的大脑中沉睡已久的记忆,而这个记忆的存在,又必须追溯到史前才趋于公道,否则就会成为难解之谜。
的确,置身于爱尔兰的美丽和魅力,我深深地感到,假如仅仅写点儿简单的日记,肯定无法与自己对爱尔兰的美丽感受产生恰当的文化对称,也不符合自己的文化性格和品质;置身于爱尔兰布满温馨的人文氛围,我更没有理由无动于衷,没有理由不留下最有力的纪念。因此,《都柏林心情》的诞生是一个正常的必然,也许上帝在我的生活早就安排了这个必然,这个必然一定在二十一世纪出现。是这样,到达Dublin的第二天,我就深深被这个城市的古朴、典雅、温馨所吸引所迷恋;令我惊奇的是:这个第一感受直到我离开爱尔兰的时候,仍然没有发生改变。当时,我曾在心里告诉自己:假如置身于爱尔兰这样布满美丽和温馨的国家,自己不能留下什么,那么,在未来任何时候回忆起爱尔兰经历的时候,都将是一个永远的深深遗憾,都将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缺失。幸运的是,这个遗憾被我阻止了,这个缺失被我避免了。
只能说,拥有如此美丽的文化体验,不留下自己的心灵记录,那是不可想象的,也太难了!
这就是人生的不确定性!正象我曾经说过的那样,人生的不确定性本身就是一种确定,即确定了人生的不确定性。实在,往爱尔兰本身对于我就是一个想起来并不轻易解释明白的事情,究竟我是一个对追求很淡的人,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能那么顺利地来到爱尔兰。所以,我只能调侃地说,是上帝的一只最小的手指,无形中轻轻地冲我一挥,这事就成了。假如说这就叫神差鬼使的话,那么,我只想取前两个字“神差”,是神差我往了爱尔兰一趟,并赋予我聪明而留下了一个具体的纪念——《都柏林心情》。
此时,在爱尔兰生活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就在刚才,实在是太难忘了!
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但对于想起爱尔兰经历的我而言,今天忽然变得不再普通,这些文字的描述已经证实:今天真的是一个很有意义的纪念日,一个不可能被抹往的日子,这个日子必将一直陪伴着我走过今后的岁月,并随时会提醒着我什么叫热和,什么叫温馨,什么叫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