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的日子甜蜜的心
经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创伤,很想走出往,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写生、创作、流浪,也很想很想到深山古刹中,独伴青灯,了却残生。可是,俗债未了,尘缘未尽,想是想着,现实中却很难做到啊。几年啊,在百无聊赖的奋斗等待中,还是感动了苍天,让我拥有了一个新的家。
新的家就在海边,正确地说,是在闹市的海边。由于是新开发的住宅区,规划有序,绿叶成荫,感觉特别舒适。尽管楼下街道车水马龙,但由于空中有很大的一个阳台,噪音和灰尘还是被挡之园中。人过中年,总喜欢坐在静谧的阳台上,在思考中将平庸的日子打发掉,心就会渐渐地变得甜蜜起来。
对阳台的情有独钟,我多次在诗歌中表达过,如与爱人分居两地时,我写过《我的梦》:“阳台之中,四周漆黑;布谷鸟已经睡着,蝴蝶的翅膀躲在你的腮下。推开一扇门,迎进晚风,试着让心花开成玫瑰,热和整个房间。关注自己的目光,沿着幸福,牵着你思念的衣衫进眠。一群温馨的梦,偎依在我的怀中点击着你记忆的按键。”
那是在老屋子的阳台中写的。将平庸的日子变得甜蜜应从那时就开始了。那时,一个人的日子,一人吃饱全家免饿,阳台也成了一张自然的床了。可是,老屋子究竟是老屋子,室内阴暗湿润,老鼠乱窜,很多书刊和躲品都在不断地牺牲。但这并不影响我的思想,我经常会梦见繁花似锦、百鸟争叫、蝴蝶翩翩的景象,在那里,我创作了长篇小说《血性男儿》、诗集《留给自己的诗》、《守看生命》等,还参加了各种字画展,获得不少奖,也许那是由于有爱的支撑吧。
如今,我很喜欢傍晚的时候坐在阳台中,看着夕阳渐渐靠近西方的山头,晚霞中几只倦鸟在天边一掠而过,心头还是滋生起阵阵涟漪;微风吹来,花草频频点头,甚为极致,一丝海边特有的咸味在清香的铁观音中子虚乌有,那沁人心脾的独特味道,感觉特别爽;汕尾的海,只要是晴天,天空和海水总是湛蓝的。因面对品清湖,景致更是特别。品清湖也是避风港,台风来临时,湖里但停泊有很多纵横有序的深海渔船,点点渔火,很能引起无穷联想。湖的中心有一小岛,显得特别优雅,偶然还能听到如梦幻中传来的歌声;而楼下的马路因处于繁华的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上学族上班族打工族构成人流车流,倒像是一幅活动的风景。这个时候,我会油然而生一些遐想,想像成这人流中的一员,为了一个目标在道路上奔跑。但那都是曾经过往的事了。这个时候,我还会在静寂中读读书,让自己也成为他人眼中的风景。
日子总在平静中度过。也许是由于自己的职业、爱好有些独特,我的生活也是在独特中度过的。我的日子,我曾用四句话调侃:“交流交流赏赏宝、研究研究创创作、展览展览编编报、策划策划讲讲座”,因此,有些时候,我经常会与历史面对面的交流。经过手头的器物多了,就少不了要与别人交流交流,再写写一些心得,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点交代。至于展览、办院刊、策划一些讲座,那也是一些轻而易举的事。有时看看一些名家字画,在他们高超的技法、精巧的构图、灵动的情思中感受与作者的心灵感应;有时手捧一件精致的青花,或者是粉彩、多彩、釉里红之类,当然,这是经过自己精心挑选来的躲品,从它的器型、发色、胎土、纹饰、釉质等进行比较探讨、从中悟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历史故事来,从而也生出许成就感。也许如一些人说的,收躲的不在物件价格的大小,而在于拥有那段不平常的日子。
我信仰佛陀说的,好事不如没事。当然,这与我的经历和性格不无关系。本来,我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但经过太多太复杂的事儿,蓦然回首,我才发现原来寂寞也是一种安闲的真实的美。曾经写过《我虔诚地跪在大地上》——“我虔诚地跪在大地上,如失聪的孩子经过治疗,如破漏的船儿找到靠岸,如一滴刚从眼底涌出的泪在冷风中幻化成弯曲的线。我虔诚地跪在大地上,如冬季的木棉落魄得枝叶萧条不成样子容貌,如曾经沧海的帆乘风破浪依然迎风飘扬。我虔诚地跪在大地上,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期待着如浅滩上的老船,完成了抵达彼岸的使命数一数清楚的航道;如涅盘的凤凰,阔别世俗的枝头,自由地放声歌唱。”
人生啊,有多少曾经就有多少财富,也许,曾经能让石头变成湿润的玉。玉原本也就是石头而已,但历经千百万年的沉醉,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呵呵,只可惜我现在还是一块石头啊,所以我还应该甘于寂寞甘于清贫甘于孤独,我愿意在千百万年的修练中脱胎换骨。也许每个人都在追求一个圆满,从出生起到百年回老止,也就是小小的一个句号。
坐在阳台上,面对清新的新房,那份失而复得的胜利感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固然,我有时会在一支烟、一杯酒中忘乎所以,但曾经沧海的心很快会幻化出满腔净水来,所以,我经常会在不自觉中清醒地更换角色,由于我总不能老在阳台上看风景,也总不能守住躲品发呆。现实生活中,我还是父母的儿子、是老婆的丈夫、是儿子的父亲,当然还有其他一些角色,我会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平和的心态面对现实。
夜幕初临,我会选择劳动,我会很快地走进厨房,操着厨具,跳着爱的华尔兹,高喊我劳动我快乐,由于我已在劳动中感受到***,感受到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