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少有闲情看闲书。

若说没有时间，自己心里都虚。

但是俗世中的纷乱实在倒人胃口，不仅饭吃得恶心，书也连带着读的没心情。此种状况下只适合发呆，或者聊闲天开释一下。

然而小丫头最近迷上了《我是特种兵》，要往书店找原版的小说。于是周日等她下了课，一起往冒充有文化的。就象她早上调侃我，戴上了眼睛看起来特别有文化，前阵儿往开家长会也应该这样，不要让老师和同学以为她的妈妈是个游手好闲的家庭主妇。她不知道她妈妈固然不是家庭主妇，但是却喜欢游手好闲的。所以打发她自往找她的小说后，一人在散文架间闲逛。

散文一向少人追捧，虽是周末，依然架下人少，架上人多。名字大多晃眼，但无奈大脑空空，任神马作品都想不起，唯记得余光中手里的那张船票，和林语堂的饭后一支烟。至于港台，除了张小娴的世界上最远远的间隔和最厉害的病毒，更是没有其他印象。看过的书***吃过的饭，最后都成了空气和垃圾。新生代的作品更不用说，实在连名字好多都不认得。转来转往，只得安慰自己，尽管没喂了脑子，好歹喂了眼睛。

随手从架上抽了一本林徽因的精选集，书很厚，也很杂，诗歌、散文、小说，还有建筑随笔。才发现，尽管众人都称其为才女加美女，另有那么多爱情传奇罩身，但是真正的作品竟没读过，唯逐一首常被人传诵的《人间四月天》，还好长时间以为是徐志摩写的。想想自己的不学无术又张冠李戴，不由心生惭愧，也心存敬畏，忙把这本书恭恭敬敬请回家，预备空时补补脑子，受受才女的熏陶，虽这辈子成才女无看，好歹咱也努力过。不是那谁说过，结果并不重要，享受的是过程，尽管我常狐疑这是阿Q似的自我安慰之语。

看那个年代的作品，却让现代人自觉俗气和羞愧。按理浊世之中，人的生存都成题目，竟然也有那么多的诗人和画家涌现出来，都说艺术是物质基础之上的奢侈品，看来也不尽然。年轻人凑在一起谈的或是国事，或是艺术，或是理想，有些少年壮志不言愁的感慨，新文化运动时期的青年真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是爱情，也伟大到让人不可思议。“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这种不求回报的爱，感天动地之余，仔细想来，也太过于深沉，或者叫沉重，不知道会不会让当事者不堪重负，心中难安。当然也许，是咱小人之心，看惯了如今现实中对于付出琐屑较量的人，对待爱情象放贷，一分一厘计算的清楚，只等有一天让你连本带利偿还，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揣度。

不过，羡慕一下那个时代，似乎并不比羡慕才女加美女本身更有意义。时间是不会倒流的，社会发展的进程也不可能就此停歇。也许七八十年之后，也有人生出相似的感慨。只是不知道七八十年前的“才”与“美”，和七八十年后的“才”与“美”，是不是也象现在一样，都是包装出来的。这也是我常狐疑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