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童年
十月的前奏。是已经开始的第十七个秋天。
今天的天有些凉冷,让人没了出往的意,没法子打球了,委实不爽。说是打球对于我实在也就是走个过场晃荡一圈儿我就回来了,也算不上打球,我就是个业余的。不过话说回来戴家四周的场子也烂的有点夸张,篮网也变得零星了,只剩下光秃并且稀拉的架子杵在那里,显得寂寞而憔悴。故而像我这种懒汉才得以借此时此地的闲暇,写会儿生活的庸常,窗外的风低低的,低低的,拂过往,继而走远,连他也耐不住寂寞,留了陇上的穗子哗哗的晃着脑袋。没有阳光的午后,让我没了倦意。不习惯没有阳光的日子,但真的偏执于冬天,我总渴看冬天。对于夏天,我说不上喜欢,整日汗涔涔的让人心烦,只有秋冬的时候,那种裹着厚衣裳的感觉才让我觉得爽。一个傻子,静静的裹着一身衣服在阳光并不密布的午后开始一团胡思乱想,在于我,是种想念。风灌进窗子,并不烈。这是农村的午后,我已过了多少这样的午后在渐渐失往的年华里,有时会想。并不想感伤,只是有种想回到过往的冲动。物是人非。假如有来世,我想,我一定也要出生在农村,和我的兄弟们。戴家的每一颗树,每一亩田,都种植着我的幼时的梦想。
7岁的时候,我有了自己的团队,我的弟兄小强和范。我们三个人的共同体,一起胡闹一起打天下
8岁,开始玩赛车,玩了好久才知道,原来一直玩的是二驱车。
9岁,和兄弟们在布满稻草堆的田垄里,烤番薯。然后纵火烧了半片田。
10岁,在粪坑放鞭炮;在河里捉蚂蟥;在路边捡到一块钱;在河里撑船;在沙坑里打着弹珠,挖隧道;在小沟里捉赖四和蝌蚪;在田埂里钓田鸡,然后用田鸡腿再往钓田鸡,之后用田鸡往钓鱼;或者在夏天的傍晚带两个油瓶子纵身从桥头跃下,起来的时候头上全是黑而浊臭的泥,却惊呼发现了石油……每一桩每一件都承载了是我毕生难将磨灭的记忆。故乡和兄弟便是我全部的童年。最开心的日子就这样晃荡着走远了,而当忆起这些,我都将为自己感动。
上帝总是这样狠心,他让人最先度过了开心的日子,让人们不可自拔的眷恋上生活。长大之后又每每刁难人们,让人觉着生活得艰辛,不免回忆起幼稚的时光,然后心生苦痛,死后又全然不知,重新开始。此即人生。于是乎很喜欢一句话,他说“大道循环三千年,一碗孟婆汤“。假如真的是这样,那我,要怎么活?……还是照旧吧!我在古林这片土上行走了6200多个日子,我还将走下往,但是这里的一切还会照旧吗?没了这里的土,我该何往何从。真的不想被拆迁啊,心里想,但终究拗不过现实。风灌过耳朵里来,呼呼地,些微的刺痛,我蜷起了身子,眼前郁郁葱葱的绿色在风中摇曳。偶然有鸟儿划过天际,但旋即便消失了。曾经熟稔的麻雀比往日少了很多,必是过冬往了吧。满地的树叶和我的影子彳亍在无边的人潮中,渐涌渐弱,不曾消逝地看着前方的日子。天,一下子就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