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诉
夜晚,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上,似乎比昨日的月亮略显苍老。透过窗户,杂乱的树枝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出一副狰狞的面孔,好似摆出“吃人”的姿态。夜里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狗吠声划破了这夜空的宁静,睡梦中的人们依旧在鼾声中预备着明日的劳作。我总感觉村庄里夜的宁静有些吓人,房屋在那昏暗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那么的萧瑟和凄凉。
也许是几年没回家的缘故吧,村里的人有的已不记得,有的也不熟悉了,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与空荡,也许几年后留给我的还是这空荡的村庄。村里也有年轻人出往打工的,随后他们也就留在了外面,只是那些祖祖辈辈耕耘在这片黄土地上的人们还毅然坚守着。
家里的灯光依旧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昏暗。昏暗下的面孔显得更加的苍老,越发的感觉家乡的一月是那么的萧条,村里的土地、房屋、道路、树木,在看似暗黄的月光下是那么的错杂交错。家乡的一月是冷的,这让人着实地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冷颤,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害怕甚至有些恐惧这一月的严冷,没有刺骨的冷风,没有咆哮的雨雪,就是静静地在太阳的照射下,我感受到的不是热和,而是透骨的冷。一月的村庄显得是那么的萧条甚至有些荒凉,似乎冷得使人们也懒得动,一切地从早到晚都是那么的静,死寂一般。也许到了年关吧,街上才零星地出现喧闹声,这闹声让我感觉有点刺耳,似乎什么东西放在一月都不会让我满足。
一月,总会让我想起那曾经模糊的记忆,不曾忘却。走在光秃秃的小树林,两旁的树杈显得有些恐怖,没有人烟的田野,就这样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翱翔”在漫无边际的土地,那曾经属于我的黄土地,曾经属于我的一月。一月,有点苦。似乎所有的味道都是苦的,再也没有了儿时的欢乐与嬉闹,一切都是那么的静,那么的苦涩。没有了笑声,没有了那“无停止”的伙伴争吵。独自一人站在路边,显得是那么的瘦弱,就连风也变苦了似的,一月的土地越发的枯黄与冷清,心里苦苦的。
一月的午后,阳光显得有些刺眼,这个普通的小村庄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澈,什么也躲不过太阳的光芒。刺眼的阳光有些生疼,睁不开眼睛,阳光下的人们似乎显得是那么的慵懒。一月里出现的太阳并没有给人们带来一丝欣喜,熟悉了冷风的人们似乎更期盼在这久旱的土地上下一场雨。阳光下的村庄依旧显得那么安静,只不过所有的人和事看得更清楚一些罢了。
似乎是没什么感觉,是麻痹了。只喜欢那喧嚣的城市间渐隐的安宁,是村庄的安宁吧。可这一月里的宁静让我有些恐慌,恐怕那吸进的冰冷会通彻全身,最后麻痹了那仅有的思想。冬天的严冷让那个早已离开家乡的我似乎受不了这刺面的冷,不得不早早地蜷缩在厚厚的被窝里,连露头都感觉是一种奢侈似的,很冷酷的在被窝里数着那无尽的呼吸,就这样,睡着。
一月的天气总会给我一种不安闲的感觉,我没有多么地希看它能改变,由于我知道这是不可能。我只有静静地祷告它给我一些安静与沉寂吧。这种天气下的人和事也不仅是外表的冷面与漠视,我很不以为我的存在是公道的,就像这严冷本不该存在于我的身体。
就像是岁月会慢慢地流逝,心里的冰冻也会慢慢地融化,可不知道释然后的状态又是什么,倒不如冷冷地存在心底愉快。我总感觉我一直是被严冷扭拽着,榨干了仅有的余热与灵魂,我不再属于我自己,我所能做的仅是顺从这冷冬,做一个乖顺的俘虏。也许这严冷不那么地透骨铭心,也许有一天我会不自觉地吮吸着那没有热量的空气,静静静地迷途于雪窖冰天当中,这或许是我回宿,是一个多么舒服的终点。
或者,不再是冷,不再是冻着打颤的冷,给我的仅是那些无所谓的面孔,不再熟悉和在意。心底流淌的不是热流,却是一些那冷的“吃人”的渣子。起先,被那些渣子刺的生疼,浅浅地感觉到似乎是腐蚀着肉体,麻痹了,留下的只是每到一月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