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青的枣儿
天天来往匆匆,院内的花草果树,我从来无暇顾及,只知道,梅雨季节时,先是油桃红了,接着水蜜桃可以摘,待到桂花飘香,枣儿已是红遍后院,刺骨的冷风吹落紫薇花后,前院的桔子正在褪往它的青涩。这一切,当然都是我父亲的杰作,而我,只是个品鲜茗香、品头论足,舞风弄月自称的墨客而已。
后院的那棵枣树,是7、8年前父亲种下的,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结果的,现在已是碗口粗径。疏于修剪的缘故,斜出的虬枝盘旋而上,密集,粗壮。茂密的枣叶,夕阳下婆娑多姿,在空地上投下串串斑驳陆离的倩影。青青的枣儿像翡翠,似玛瑙,沉甸甸地挂满枝头,有些斜枝已不堪重负,摇摇欲坠。摘下一颗青枣咬一口,固然有点涩,但伴着清脆的声音一种清凉的舒适便落进了心里,那种凉不像放进冰箱里的水果的凉那样生硬,而是一种自然的,就仿佛在你热的时候吹来了凉爽的海风那般舒服,而那甜滋滋的味道却是海风不能给予的了。
这棵形单影孤的枣树在后院最不起眼,靠在围墙边,默默生长。若不是青青的枣儿引人侧目,初来乍到的人几乎很难发现它。往年,果儿结得太多,压断了一根大枝,本以为今年的长势会大打折扣,谁知,它一如既往,不但没有由于少了根大枝而少结果,反而枣儿挂得更多,我实在难以理解。我想,与其讴歌它的品质高尚,不如赞美它的纯真朴实吧。枣树上有刺,也还有蜇人的毛毛虫,采摘青枣需要耐心和细心,不然很轻易让自己负伤,可见,随意摘取青涩的果实往往会付出代价的。
再过些日子,秋风吹起的时候,枣儿开始懂事了,脸儿也会像恋人般害羞得红彤起来,青枣就成熟了。春分一过是秋分,打枣声喧隔陇闻,三两人家十万树,田头房瘠晒红云。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