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情书,在回忆里待续
你用四年的等待,换来一句“好久不见”。
我用一生的无悔,为你写一封情书。
【Vol1有人告诉他,这就是生活】
穿过湿滑的弄堂,视线投递在弄堂尽头稍显破败的居民楼,老旧的路灯遮挡下一片橘黄色的光影。脚下黏稠的触感引来他的一阵咒骂:什么鬼天气!连绵的阴雨天气持续了将近两周,湿疹又犯了,整晚整晚痒得睡不好。梅雨时节南方潮湿的空气,对于一个生长在北方的让人来说,是莫大的折磨。
掏出口袋里的中南海,里面还剩下可怜的两根,拿出一根夹在指间。摸出曾经向弟兄们显摆过的Zippo天使之翼,用拇指和中指捻起打火机转了几圈,想起还有漫长的一夜,两根实在不够用作长夜里的消遣。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悻悻作罢。
走出弄堂进了居民楼,上楼、开锁、关门。年少时曾经设想过无数次,有朝一日为人夫为人父,下晚班看到小小玻璃窗内的一豆氤氲灯光,知道有人窝在沙发内打盹等自己回家,该是何等温馨与幸福。摸黑开了灯,坐在木椅上抽刚才舍不得抽的中南海。这样的夜晚,人难免显得脆弱,心下一片疲惫。或许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孤独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用来想念。
这是离开小城的第一年,看了一点人情世故,尔虞我诈,过着饥一顿、饱一顿没烟抽没酒喝的日子,也见过为了前途不惜一切代价想挤入上流社会的“理想丰满者”。而自己也因为疲于生活,骨子里的骄傲被一点点磨成粗粝,沦到社会底层。有人告诉他,这就是生活。
【Vol2一路向北,寻回记忆里的眉】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两年之后,学会低眉顺眼、埋头苦干,终于觅得薪水不错的工作。从零开始,从底层做起,在一家小小的私企里慢慢升为人事主管。距离自己不算远大的人生目标还有很长一段山水,可到底有了奋斗的基础。
离开H城,买了北归的车票,将近十九个小时的车程。打点好行囊奔往车站,进站、铺好床位,坐在上面发呆。
他曾经以为,寂寞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点燃一支烟,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用来思念。可后来发现,一直以来在他心里都住着一个人的影子,短发,很安静。有一点模糊。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思考,那个人,到底是谁。想得越久,思维越混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甚至怀疑那个人是否真的存在。百思不得其果,于是作罢。
直到有一天,和以前的兄弟老四在网上聊天时,老四问了他一句话:如果一个人等了你两年甚至更久,恰好你不讨厌,你会不会选择和那个人在一起。他嘲笑的回复:这年头儿,还有谁能守着爱情一成不变。承着利益,早被诱惑了去。谁还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稍微机灵点儿的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能在一棵树上死吊。老四说,你还记得单秋么?就是在冯记一直看你的那女孩儿,去年同学聚会还偷偷向我打听你消息来着,可那时候没联系到你也就没告诉她。
他一下子将老四口中的单秋和心里的那个影子挂钩。匆匆下线,在窄小的房间里抽烟,整夜未眠,心乱如麻。
然后坐上了北归的列车,思及这两年里的点点滴滴。
【Vol3苦涩,是生活的底色】
他被学校开除的时候,是高三下学期。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因为一个不知道是儿是女的孩子。他想,可能这一辈子,注定要亏欠一个叫豆蔻的女孩儿。
爸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不得已在小城里租下店面让他经营小小的超市。说是超市,倒不如说是便利店,小小的一层,生意不好不坏。如果一辈子这么下去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可会彻底磨灭“出人头地”的大志。于是把店面交给父母管理,揣了两千块坐上南下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