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我承认我是个穷孩子,我承认我长得不漂亮,而且很丑,我承认我成绩差,不,是极差,很多人曾经问过我“你不自卑吗?”我只是笑而不答,因为我认为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再没有自信,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我的字典里没有“自卑”两个字,反之,我是个很高傲的人,对人一向很冷漠,也从不主动和别人搭讪,我的朋友少的可怜,仅有一个,是个男生,也算不上朋友,只能说过几句话,我曾经想过,如果他死了,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是的,我没有爸爸妈妈,我从来不稀罕那些,我想没有他们我活的更好
我那个所谓的爸爸,呵,他是个很窝囊的人,成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打牌输了就喝酒,喝醉了回家就打老婆,而“妈妈”一直忍气吞声,打完了,第二天就道歉,“妈妈”就原谅,这样的戏码我看了太多,因为他一直在重复的发生,我很讨厌我有个这么没有出息的“妈妈”,我厌恶这个家,我没有其他什么愿望,我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所谓的家,没多久,我“爸爸”就帮我实现了这个愿望,比我预想的快的多。
那是个下着雪的冬天,是那一年的第一场雪,我放学回家看到“爸爸”提了一摞的包,我问他“去哪”
“出远门!”他马山回答我,好像起先彩排好了的
“不回来了?”我继续问
“不知道!”他看着外面回答我,我随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是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也提了一大包行李,我立马懂了
“那滚吧,滚了就别回来了,我没你这个爹!”我怒吼,现在是在演哪出戏?是要私奔吗?什么年代了?
“啪”一个狠狠的耳光扇重我的右脸“还没人敢跟你老子这么讲话!你像什么东西?小野种?!”
我死死的盯着他“小野种?”我心理默念,这是我一辈子最不能触碰的几个字“滚”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居然把那么庞大的他推出了门外,然后把门狠狠的闭上,就好像把所有的伤痛都拒之门外
“小野种”小时候,是我的一个外号,我那时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三个字的存在,我只知道只有我那个好朋友从来不这样叫我,现在明白了,明白的很彻底,他们都说我是我“妈”在外面偷人生的,我不信,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信过,因为我了解她,她再堕落,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我从来没有反驳别人这样叫我,只要我自己相信,我不就够了,我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晚上,门被开了,我知道是她回来了,刚从地里回来
很快饭菜就好了,我端上了桌子,今天吃的还是萝卜“你爸哪?”
“走了!”我没有看她,继续刨着碗里的白米饭
“走了”她有点紧张,似乎她早就知道什么似的“和谁?”
“一个女人!”我还是继续吃
“砰”我的碗被打倒了地上,我死死的盯着她,用那种可以杀死人的眼神
“你怎么不拉住她!”我吼我
“滚了才好!”我也不认输
“啪”又是一巴掌,打得很爽快,很轻松,这一天,我想,我死也忘不掉
“你给我滚,你不是我女儿,滚!”她边说边把我往门边推,推了几下,终于很成功的把我推到了门外
“砰”门狠狠的摔过,不是她关的,是我关的
农村的夜晚很漆黑,月亮的照耀下,隐隐约约看得到绵绵的小雪,我颤抖了一下,这几天刚好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我是个怕黑的孩子,尤其是没有星星的夜晚,空中只挂着一个月亮,看上去,很伤感,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我到现在很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被黑夜袭击的滋味,和泥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