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角的苍白
只是当作一场经过
走远了就忘了只是回不来了
-----写在前面
秋天还是在萧染蒙上被子那一刻,开始爬上了夏天的末梢萧索的感觉总是随离别愈演愈烈。当青禾站在风里给萧染打那通不到三分钟的电话时,萧染正望着被修剪得平整的指甲如同清晨刚被伐的灌木那样干净舒服“我要回去了,明天早上7点的火车。”萧染在听这些的时候脸色平静。
几乎是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去收拾两个大行李的东西,然后惯性的扔进了阳台,下了楼,坐在阳景公园的长椅上看牵手的恋人,慌张赶路的狗主人,只是不说话。
那些修饰了春夏两季的树叶落了一地,不知道是不是流言里的树的不挽留。记忆盘成了除坚强以外的姿态。远处沉闷的火车声,熙熙攘攘的人流构成了整个秋天的离别,相遇,聚首的必要条件。
极远又近的方向接着又是一片朦胧漫长的促立以至于之后突然冒出的白光刺得双眼切肤的疼痛,其后是血一样的模糊,整个过程和那些肥皂剧里的无可二致,萧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家或者说自己根本就一直睡着做着这样变态的梦,一直到醒来。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从柜子里随意翻出一件米黄的外套架在单薄的骨架上,翻看了一条无关痛痒的短信后拖了两口大箱子出了门。风透着最温和的外表露出锋芒的刀尖将寒冷通过每个细枝末节最终抵达心脏。雾气氤氲,看不见天空的颜色,就像两年前的自己清一色的干净忧郁。
在轻易拦下的那辆大众TAXI里,我给菲传了简讯“我想我会去你那,好吧3点见。”汽车停在郊区,一个破败的寓所楼下,有贫民窟里过而不忘的烦躁腥味,却因为周围的荒废住的人渐渐搬离,像当年一拥而进的势头。这里曾经躺着青禾的17岁,那个宏景少年意气风发的青春。晴晴朗朗如碧波的天空,淡灰的大T血,憨实的笑脸和每个恍惚的眼神都谙熟于心。熟知他习惯在运球的时候独树一帜,熟知他手腕上系着一条红色细线,上面还有一块环状的玉。熟知他习惯在阳景公园长长的椅子上看白的云蓝的天,然后直到脖子生疼才说小染我们回家吧。他的悲伤从不随便贱卖,只是在冗长的时间光线里打上岁月静好的条形码,一一罗列在他细小的肩胛骨上,我和他一起因为安定和缓慢而走成了互相喜欢的岁月。
门是虚掩着的,试着轻轻的推开,只是一瞬间仿佛青禾像个钟点工懒散的将一整个屋子极地道的收拾干净。桌上有青禾没看完的书反扣在那,一本名为《地下铁》的书。
当青禾看见萧染拖着两口大箱子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惊喜之后是沉默,只因为萧染将书递给自己的时候,泪如泉涌的样子让这之前的许多个晚上彻夜未眠。我们四目相对,亦是无语。最后自己吻了她的额头说要她幸福。
青禾转身离去,渐渐模糊的背影最终消失没入人潮。
萧染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看到的那句话:
许多人,许多事,都待忘,都待结束。
而萧染觉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终有一天她还会走在经过的地方遇见遇见的人,记忆会一直抓着自己不离不弃。
天空一如既往的平和淡定,覆盖在我们这些男男女女微笑时露出的一排白净的牙齿。青禾揉碎了一直揣在上衣口袋里的另一张车票。下午3点的时候,顺利在井中的机场见到了菲,我还是那样安静跟她身后,去了她的家,不是我的。
我的童年轻狂库存在那里。那里有我玩旧的积木,有我在夜里抱的布娃娃,有我年轻的爸爸,妈妈及我的全家福,当然现在都已经锁在了小黑屋里生了灰。7岁那年的诽和她的爱人分了手,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生活在离菲很远的哪个城市,直到现在我才又尖刀她,他依旧年轻,依旧时髦,依旧优雅。只是皱纹在笑的时候都折进了眉毛,我知道她还是在时间这样强大的对手面前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