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幸福,搁浅旧日暗殇
远看幸福,搁浅旧日暗殇
雨落微凉,已成殇。爱走了,徒留我独自站在原地伤怀。直到遇见你,我搁浅了旧日的暗殇,远看着幸福的间隔。
——夏童
文/小坏&苏梦落
【一】
高二深秋的那个夜晚,我永远都记得。许久没下雨的天忽然在傍晚降临后陷进庞大的雨帘中,狂风肆虐,卷起地上的残枝枯叶。我看着被雨水打湿的窗户,暗自发呆出神。正是自习,很多人都在认真地温习作业,我注视窗外,只看到朦胧一片的天际。久经雨水的浸染,窗户上蜿蜒开水迹,像冬日凝聚的霜花。我坐在临窗的位置上,在窗户上画了一个不够圆润的心,在其旁边写下了两个字:秦东。
我从来都不喜欢雨天,讨厌被漫无边际的湿润裹挟的感觉,那会让我感到烦闷、直至窒息。不过今晚的雨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心情,由于心中有秦东——这个让我觉得热和的男孩。我跟他已谈了一年多,从高一开始。
晚自习过后,雨依旧下着,满空气里都是湿润的味道,这多少还是让我觉得不安闲。我拢了拢衣服,仰面看着斜斜飘落下来的雨丝,打在了我的脸上,有些微的凉意。我故意拖延了几分钟出来,以为他早已在教室门外等候着我,如往常一样。然而本日,却未见到他的身影,一丝失落在心底滑翔。
“你是夏童吗?”有个看起来较为稚嫩的小男孩走到我眼前问我,看样子应该是初中部的。
“我是,请问你是?”我颇为迷惑地看着他,兴许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脸上羞红,挠挠后脑勺,说:“你应该没带伞吧?”我笑了笑,想必今晚有很多人都没带雨伞吧,他能推算出我没带伞也就不算件怪事,我和善地对他说:“是的。”很意外,他递给我一把深蓝色格子的伞,一看便知是男生用的。我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尽不犹豫地将伞推了回往,问道:“你熟悉我吗?”他低下头往,有些害羞:“你拿着吧,我走了。”他未经我许可径自将伞塞进我手里,我想叫住他,他已迅速地消失在楼道的拐角。
许久许久,当我看向身后教室时,里面已空无一人,也已熄了灯,隐隐从隔壁教室透出一丝微光,让我能看到雨落的姿势。也许我只等了五分钟或者十分钟,但我却觉得我已等了好久,而每一秒都是煎熬。要知道,秦东可是从来没有迟到过,一种不安的感觉回荡心间。
在我感到无看的时候,秦东出现了,他头发上、身上都沾了雨水,湿漉漉的。他对我说“抱歉”,我装作无所谓地说“没关系”。那晚跟平时的每个夜晚都不一样,我察觉到了我俩之间的诡异气氛,在往往宿舍的路上,他不发一言,几欲开口却又不说话。我偷偷看他的神情,看到了昏暗灯光下他皱起的眉眼,我心下突地一颤,仿佛拉到了心底的某根弦,原本很稳固地按在琴身上,忽然松动了。
“童童,长痛不如短痛,我也不想再欺骗你,我爱上别人了。”秦东的话无疑刺激了我内心深处最最敏感的那根弦,瞬中断了,我好似能听到那断裂的声音,像石块砸落地面发出的巨大声响,那么的让我惊心,无法回神。
我没有像八点档的偶像剧里女主甩给男主一个耳光,我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悲恸虽在我心间作祟,但我硬是将它汹涌的气势扑灭下往,竭力忍住,忍成了一汪潭水,即便有了波涛却不溅起更大的浪花。我转过身走了,走得那般决尽。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我知道,我一回头就一定完了,会陷进他温柔的眼眸,不能自拔。
【二】
雨落微凉,已成殇。爱走了,徒留我独自站在原地伤怀。
秦东曾跟我说过,他会爱我,一辈子。永远永远也不会放开我的手。然而,他到底是食言了。这个我深爱的男孩,终是离我远往。那日之后,我夜夜躲在黑暗的小角落哭泣,翻看着曾经记录下跟他在一起的点滴,细微的疼如针尖般刺进我柔软的心房,疼痛不已。
又一个晚自习,我还没踏进宿舍,就闻声同桌舒锦大呼小叫:“咱宿舍遭抢劫啦!”我急忙跑进往,慌里慌张地问:“怎么了?”映进眼前的便是我乱糟糟的床展,我拽住了舒锦的胳膊问:“你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吗?”舒锦点点头:“你快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我讨厌别人乱翻我的东西,更别说将我的床展弄得一团糟,这让我为之懊恼,却无能为力,当我翻开记事本时,惊呆了,夹在里面的300块钱不知往向了,我翻了一遍又一遍,终极才相信,没了。我颓然地拿着记事本,神情有些呆滞。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家经济条件本不好,这300块是这个月父亲给我的生活费,我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来我想错了。钱终回是没了。这几天里,爱的人没了,钱也没了。我成了爱情和生活上的穷光蛋,一无所有。
【三】
那些天,我颓废度日,当我流尽最后一滴眼泪,心已彻底麻痹,也已忘了痛的滋味。我的成绩大幅度下滑,班主任找过我好几次,情绪仍然停留麻痹的边沿,无心学习,只能一天天堕落下往。由于身边仅剩几十块钱,天天只好过着啃馒头吃咸菜的日子。
一日中午,我照例在食堂买了两个馒头,撕开咸菜袋口,又将带来的饭盒里倒了些温开水。预备吃时,忽然有一盒丰盛的饭菜摆放在了我眼前,我猛然抬头看向来人,是一个生面孔,面容清俊,嘴角带着笑意,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可我哪管得了他帅不帅,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继续低头吃饭。
“给你的。”他的声音格外好听,穿过食堂里的嘈嚷声,传达到我的耳际。我从不搭理陌生人,即便他很英俊,我抬头朝他微笑道:“谢谢,不用。”有句古话说“不食嗟来之食”,是啊,我可以没钱,但不能丢了我应有的尊严。“不,你不用谢我,这顿饭并不是白请的。”他说。我诧异地看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继续说道:“谢谢你为我找回那把伞,别看它旧了点,可它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帮我找到了,这顿饭算我请你的,所以请你别再客气。”
我蓦地想起了雨伞的事情,如若不是他提醒我,这事我早已搁置脑后了。那把深蓝色格子的雨伞,当院广播站播出寻找该伞时,我惊异万分,明明是一个小鬼给我的,怎么说是有人丢了呢,还动用院广播站来进行寻物,不就是一把伞吗,对于主人来说真那么重要?我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也不问我对面的男生,笑了笑说:“不客气,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