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绕指柔,回眸深处人已远
三寸绕指柔,回眸深处人已远
缘来份往,朝起而暮落,此起又彼伏,
柔情三寸,斗转星移,无人怜悯无人等待.
三寸绕指柔,回眸深处人已远
文/一帘箬竹
( 壹 )
对面三楼窗口的灯又亮了,昏暗的灯光挑逗着夜色,逐渐逐渐谴倦不已.我叼着一根牙签庸懒地倚在阳台边,假装漫不经心却又贪婪地窥视着.忽然,牙签重重地吻了我的牙龈一口.我低骂一声,然后,牙签呈抛物线外形下降,光荣地徇情于一楼的地面.
我住在四搂,一居室,租来的.
这个小区开放较早,本来预备着用来当作绿化带的地方被黑心的开发商建成楼盘另外出售,因此两栋楼相隔不远,而由于设计的关系,我的阳台正对着对面楼的厨房和客厅包括卫生间.我经常猥琐地站在阳台上吸烟,在烟圈的忽明忽暗中企图利用这种天时地利的好机会看看美女.
目标出现了,很秀气的轮廓,有着长长的头发,柔顺得让我浮想联翩.我忍不住往外倾身.
“苏问,我忘拿睡衣了,你帮我拿过来!"
我再次低骂.浅浅,这个和我同居了三个月的女人,总是爱忘事,或者说是爱玩小心计。她总喜欢打着洗澡的幌子骗取我的温存,当然我承认最初我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可现在却觉得厌烦。想回想,我还是乖乖地拿起睡衣往卫生间走往,冰丝料的睡衣柔滑得像女人的肌肤。我忍不住用力地嗅了嗅,上面还有残余的香水味。
接下来我们很不免俗地完成某项伟大的运动。我懈怠了,走出阳台,发现对面窗口灯灭了。
浅浅这个小女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如她的名字。不深,浅浅的,如一只贪睡的小猫偶然发出的满足声。我不爱她,却慷慨地给她温存。她也许也不爱我,我们都只是过客,在午夜里热和了彼此的身体天亮后就各奔东西。
(贰)
住在我心里面的女人叫微蓝,她清新得像一颗春后的小花,摇曳生姿,不媚俗,不市侩。
只是,她留给我的背影是悲伤的,她留给我的眼神是痛苦不堪的。
那时候的苏问,固然也玉树临风,也风度翩翩,也爱说爱笑,满肚子才华,却没有纸醉金迷的资本,也没有现在令人满足的头衔,是的,那时候,我是个穷小子。穷得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我所拥有的,只是飘渺的梦想。
可是微蓝,这个爱情至上的女人,不顾四周人的眼光,毅然投向了我的怀抱,我记得她走向我的时候,行动生香。那时候我在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出人投地,给这个女人最好的一切。可是很多时候,都是微蓝给我一切,比如伙食费,比如体面的行当。
于是大学四年,微蓝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给了我一片蔚蓝的天空,我们在盛夏采断了一地浪漫的光阴后又在冷冬里点燃一把爱情的热光。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也许微蓝是公主,而我却不是王子。我永远记得她稳文尔雅的父母咄咄逼人的语调。好在制造一个分手的理由并不难。
我苏问和微蓝的爱情夭折了。可思念没有夭折。无数个日子里,我依然会念起这个名字。看见与蓝色有关的东西,我还是会回忆,绵绵地回忆。
(叁)
四年后我回到了这座与微蓝有关的城市,此时,我已俱备自力更生的能力。连日来的吃苦刻苦,让我成为了公司的创意总监,工资丰厚。可是我却不由自主地怀念起过往,于是我租下了一居室的小屋子,于是我在这不繁华的地段居住,只为了重温顺微蓝在一起的时光。只是我经常在自己的回忆里负了微蓝,微蓝也经常在我的梦中泪流满面。
浅浅无数次问我:苏问苏问。你怎么那么吝啬啊!明明有这个能力买大屋子,为什么要蜗居在这?难道你还在攒老婆本?
我看着她,她的身影却模糊成了微蓝的样子容貌,那个喜欢蓝色围巾蓝色帽子蓝色衣服的女子。可是仔细一看,分明不是微蓝,只是一段露水情缘分罢了。或许,时光一过,我早已忘了这个女人的眉眼。同意她搬进来 ,只是由于她也喜欢蓝色系列的东西,长得也很秀气。而且不贪心,不企求我的一生一世。
这一点,足以让我怜惜,足以让我沉沦。
我经常不由自主地站在阳台边,看对面窗的女人眉眼安详。自我发现她之后,心里雀跃不已。她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前的微蓝。小巧的身材,小巧的脸蛋,长长的头发。不显眼却清新。更重要的是我从来只发现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忙碌。有一次,似乎是不小心崴了脚,一瞬间,生生地疼进我心里。可是我却不敢往惊扰她,我怕。怕吹皱了一池秋水。
我幻想过无数个和她相遇的片断。我甚至还计划过假装找人,往敲开她的门。又或许,静守在每个她有可能经过的路口。也许她会冲我热热一笑,也许她会微微惊奇。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我却没来由地恐惧,也懦弱得从不敢往尝试,我只能在每个茶余饭后,伫立在阳台前,搁空感受她的温柔。
(肆)
我约冷雨到咖啡厅见面。她是一个大二学生,有着天真的言谈,两个月下来,触动了我的心。我迫不及待一睹她的容颜。严格上说,她长得也不是很出众,神韵很独特,安静的时候,浅浅的微笑如三月的东风,吵闹的时候,又如惊雷般无拘无束。最重要的是,她很单纯很天真。
我断定她还是一个雏,一鼓莫名的兴奋笼罩着我,我会在空闲的时候想起她,在周末的时候带她往吃吃kfc,或者偶然往她学校看一看她。她会拼命地压抑住自己的惊喜而淡淡地和我聊天。她知道浅浅的存在,由于浅浅经常在我的空间留言。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明白她也会嫉妒,却总是假装不在意地说让我好好疼浅浅。
我不是个喜欢玩暧昧的人,却不能自已地和她玩起了暧昧。我记得我牵起她的手的时候她微微的战栗,我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时光循环我依然清涩,我同样怜惜这个小女人。我可以感受到她对我莫大的好感,可我却不忍心往玷污她。因此我只能让自己忙碌点再忙碌点,仁慈些再仁慈些,我尽量压抑自己不往招惹她,可每当酗酒之时,她的轮廓清楚可见。
冷雨说:苏问,你做我哥哥吧!我知道她也想尽力逃离我的怀抱。我却没来由地说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