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匠

黑夜,给了我玄色的眼睛,在短暂的那阵黑私下,明明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却又忽然似乎看清了一切。
对于住在我楼上的那对情人,我真的很无语.....尤其是今天晚上,听到他们在楼上争吵的声音,那女孩子不停的哭叫,嘶吼,那种撕裂心肺的哭喊足以超越我同情心的底限,以为她疯了,那男孩更是如同愤怒到极致的狮子般咆哮着。
听他们吵了一会儿,竟然从哭声,咆哮声进耳出个所以然来。开始是女孩闹的很大声,以至于男孩忍无可忍,怒吼了一句:“你没事找事,是不是?!”
女孩在哭,哭着说了些听不清楚的话,男孩很恼怒的说:“放开我!”
之后演变的越来越激烈,男孩说出了“滚”字。但我知道他们的那个屋子是女孩租的。这时女孩子像个幼稚的小孩,哭着跺脚,让他别走。“哐啷”一声,金属刀具撞击地板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女孩子尽看无力的请求:“求求你,别走,我再也不追究了,我以后不管不问了......”
我在想,这个男孩究竟有什么魅力,让这个女孩这么死心塌地,似乎擦肩而过的见过一面,假如那个人就是他,那么我觉得他长还算秀气,秀气里透着英气,高高瘦瘦的,白白净净,很忸怩,但整体感觉还是稚嫩的。
然后他们继续争吵。男孩很无奈的说:“那你现在放开我,让我给她回个电话。”
接着是女孩匆忙在地板上摸索手机的声响。
即将凌晨2:00的时候,他们的纷争平息。不过这是我以为的,实在作了这么久的旁听者,我明白,他们的感情已经是朝不保夕,感情上,无所谓孰是孰非,只是要看对谁而言了,或者那个要拂袖而往的男孩曾经也如这个嘶吼的女孩一样,死死的拉住某个人手,撕裂心肺的疼痛,却依旧不愿放手。
他们又陆陆续续的争吵着,哭闹着,直到累了,筋疲力尽的最后只剩下女孩啜泣的声音。
不过她偶然还会哭的很大声,不知道男孩又和她说了什么。但是最后,是男孩轻劝她的声音,哄着让她别哭。
我不是个善于争吵的人,也极度讨厌争吵,吵得我心神不宁,但希奇的是,我又忽然给他们写了一些文字,尽管他们不知道,他们之间一场很无聊,很正常的争吵给别人带来了什么,坏的,也有一些好的。争吵也好,至少说明他们还在一起,只是心底曾经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我抽了一口烟,深深的把尼古丁吸进肺里,想要掩盖或者替换掉某种东西,已经不那么清楚了,也或者是太清楚了,以至于看透了,看开了。
对于吸烟,还记得那段时间,我玉成了他和她的幸福,他玉成了我和尼古丁的缠绵,他的离开,我并未表现出悲痛的情绪,甚至从未在朋友眼前哭过,也不曾提及,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可那段时间,我变的异常沉默,谁也不知道,我会一个人夜色中拼命的奔跑,直到趴在地上无法转动为止,才独自落泪。我把自己深深埋在浴缸里,将泪水偷偷的融进水中。我开始一根接一根的吸烟,抽到嗓子沙哑,反复呕吐,依旧不愿意停下来。
我一次又一次的搬家,想逃离些什么东西。
事实上,是逃不掉的,是自我催眠。
进进大二,觉得生活上有些恍然如梦,逐渐熟悉到这个年代的疯狂,男孩与女孩之间根本不存在谁是谁的,有的只是短暂的自以为是的幸福,背后还被骂作白痴,谁离开谁,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如同地震一般,你倾注的一切心血,你不顾尊严,不顾性命想要保护的东西,一刹那,轰然倒塌,崩溃,崩溃到你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往面对......
曾经的他,固然从未在口头上对我说过一句甜蜜的话,或者一句赞赏,我也曾对他不羁的性格表示不满和鄙夷,却又那么迷恋他唯独对我才有的关爱,包容,每次的彷徨无助,我都不会害怕,回头,他总站在我身后,很及时的告诉我该往哪走,这一切,虽无声,却很有力,这是他不为人知的温柔。我们都是倔强的孩子,终极针锋相对,走到了尽头。
而如今,那段有他存在的记忆,逐渐成为我的海市蜃楼。
脑细胞过于活跃,以至于感到口渴,我喝完家里最后一点儿纯净的冰水,预备下楼往便利店买水。在郑州呆了三年,之前,对这个城市深恶痛尽,整个城市被灰土,汗臭,拥挤笼罩着,到处充斥着一群自私,无聊,市井的小人。一直向往着城外的碧海蓝天,真的走出往了,才发现,外面的天气太干燥,外面的人更可怕,这才发现了家乡空气的湿润,水的甘甜,家乡人的淳朴可爱。终回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注定逃不掉的,也不愿意逃了,死也要死在这块还算繁华的土地上。
凌晨3:00,郑州的市井还不算冷清,街角三三两两的坐着一些人,围着满是酒瓶的桌子,抒发着他们的豪言壮语,尽情的开释着白天忍受的怨气。
不得不说,夜晚的空气,让人感到清新,凉爽,夜色的朦胧却掩盖了很多的东西,好的,坏的。可仿佛又有太多更深的东西,在这大自然赐予的黑私下,暴露无遗。万物在白昼中接受阳光的滋养,在夜的黑暗中暗暗生长,生生死死,反反复复。如同人的感情,在一次次感动中得到幸福,在一次次尽看中被抹杀,直到麻痹,而后,笑看红尘。
我现在心情很平静,楼上那对情人也应该是睡了,至于他们的结局怎样,还是他们自己说了算。总之一切安静下来,我就以为他们和好如初了。
安静,是世界上——比较温馨的词语。我学聪明了。
实在不得不说,只要是两个人,就算是争吵也是一种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