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是个做大事的人
　　
　　西北风呼啦呼啦地吹着，真***的冷啊。到底有完没完，真是让人揪心死了，俺脸都给吹得通红通红的。
　　
　　俺娘怕俺冷着就给俺穿了俩件棉衣，还弄了个最讨厌的款式的帽子给俺笼上，俺很不情愿的，可拗不过，还是背着俺爹上回进乡里买的那个书包往读书了。俺从小长的胖嘟嘟的，以至于现在也很壮，俺爹俺娘总说俺可爱，可俺知道俺不可爱，俺爹俺娘都疼俺。俺今年初三，叫二蛋。俺头上有个哥哥，可是早些年犯病走了，他走了以后才有俺的，所以俺是石头缝里拉扯出来的，他们就俺这一个独根，疼得要命，恨不得把俺养的像一胖猪，俺今天又要往上学了。
　　
　　进了教室，俺坐了下来，旁边的华子又是早早就来了。但这么冷的天，他还是穿着那件单衣，里面是件很多年的旧毛衣，洗的发白，薄薄的，都不能穿了。说是毛衣，但俺知道根本就不热和，华子的脸冷得发红，脚在地上不停的微微地搓动的。但他没说啥话，见我来了，冲我笑笑，便继续埋着头专心看书了，我不好意思找他说话，也把书包搁抽屉里，没敢看他，俺心里审阅着自己穿得那么多到底算什么哦?这让俺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点犯窘，俺也学着华子随便找了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
　　
　　但俺心里实在很不是滋味，提起华子啊，俺真有很多话想说。他是个好孩子，可是好孩子这命就总是不好，
　　
　　华子六岁那年，他娘跑了，跑的原因俺具体不知道，可能还不是由于嫌她家穷呗，他爹腿是瘸的。跑了以后就丢着他爷俩相依为命了，这苦命的娃，打小就没过个一天好日子，但这么多年来，华子一直很上进，考试总是年年拿第一。但是村里有些讨嫌的小孩瞧不起他，背地里也说三道四，他没娘，他穷，他爹怎么怎么的。俺不是那种人，和他处得来，俺们的友谊是打小就建立起来的，一点一点地堆积的所以固若金汤。
　　
　　他娘走的那天，下着大雪，冷风那个呼啦呼啦的吹啊。他弱小的身子扶着门，看着他娘走的时候，眼泪哭个不停，像雨一样大滴大滴地淌，后来嘴里嚷骂着，滚吧，滚，滚了以后别回来，他娘头也没回一个头。
　　
　　那天是俺娘叫俺带华子往俺家吃饭的，俺娘心软，这么些年没少周济他家。这个他也明白，俺爹和他爹，以前又是铁杆。后来他爹在矿上受了工伤腿断了，可是老板也跑了，这没找着老板就落成了今天这步田地。这娃命苦，打小就懂事，但这些磨难也让他做事学习都那么认真卖力。
　　
　　每次上课，华子都是最认真听讲的，俺就不明白，他那两个看着不明亮的眼珠子咋就能学到东西呢！哎，俺一直就和他是同桌，俺啥也不会，没少抄他作业，俺打心底是感激他的，所以俺一直以拥有这样一个好哥们好同桌荣幸，但是老师也没少批评俺，你看看你，你同桌成绩多好，你怎么就知道玩哩？俺知道俺和华子没法比，俺也知道这娃以后一定干大事的料，所以俺也没少帮助他，但也不是为了巴结。俺经常都会送本子送笔的给他，可他每次都是婉言拒尽，俺也总是找一些无边无际的理由来搪住他，硬要他接着。
　　
　　华子这小子，从来就不爱说话。但年年总拿第一啊，转眼间，漫长的冬天过往了，邻近中考，俺没着急过，俺知道俺有多大斤两，俺早就打算好了。毕业了俺就出门，俺不读书了，俺打工往！所以俺整天都是泡在操场上，打球打得大汗淋漓的。
　　
　　那天放学后，俺是和华子一起回家的，俺问他：“华子，你有把握考重点把？就看你了，俺是没出息，俺和你不一样，俺是破罐子破摔，俺打小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华子笑笑：“二蛋，你别这么说，你就是贪玩点，你脑子比俺好使，俺别的可不比你强。”“强有屁用，俺那都是些小计俩，成不了大气，这年头读书才行，等你当官了那才叫强。”俺想起华子曾经告诉过俺，从他娘走的那天起，他就恨死女的了。他要当官，当大官。俺要让俺爹过好日子，俺要开大车，俺要住城里。从这家伙的眉眼里俺知道他将来是个干大事的料。
　　
　　那年暑假真***够长的，俺在家里抱怨着，心里烦死了，就想出门，啥东西都预备了，可俺爹不同意啊，那烟抽的是一口一口的，俺知道他来气，也没敢再提过。俺爹是隧道人，隧道的庄稼人。庄稼人都知道庄稼人的苦，俺知道俺爹固然不盼着俺当大官，开大车，住洋房，可俺爹不想让俺像他一样苦。他就希看俺多识俩字，多学点文化知识，以后少吃亏，所以他坚持要俺读高中。
　　
　　那天俺领了俺们村里高中发的录取通知书，俺没兴奋，那破高中每年都缺人，教学条件差，没人往，也只有俺这种差等生读。所以俺们村里那高中那么多年来就没考出个人才来。悲哀啊
　　
　　俺领到通知书后，也想到了华子，好几天没往他那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推开院子门。找不到人，就华子爹一人在家里。坐在院子里，“叔，华子呢？在吗？”“哦，二蛋啊，华子不在，出往了，也不知往哪了，这孩子这几天看着不兴奋啊。我知道这么多年都是我连累他。”说罢，眼睛酸酸的，连忙给俺找板凳，俺看着他扶着拐，蹒跚的进了屋找板凳，心里酸酸的，赶忙接着：“不了，叔，俺不坐，俺往找找看。”俺赶忙跑出了院子，但是村子都找完了，也没找着。后来在村的后山上看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看着眼前这黄土高原，沟壑万千的，俺看见他流泪了，眼睛有点微肿，这六七月的天气也够大的，还吹着干燥的风。
　　
　　“华子，你怎么了。一个人跑这里，叔说你今天老早就出来了”。“我没事”他看着前面。“考的怎样啊，是不是县重点？”“考的还差未几”他懒懒的说道：“是市重点！”“不错啊”我连忙说道，自己比他还兴奋，“我早就说过的吧，俺们华子哥就是个人才，你是干大事的。打算怎么庆祝啊”“不了，俺不往。”
　　
　　俺没说话，站了好一会，“华子，俺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家里困难，还有放心不下叔，实在他可以往俺家的，俺在村里念高中，可以帮你照顾的，钱不够我们可以帮你，等你出头了，别忘了俺们就行。你是俺们村的人才，俺们村都会以你为骄傲的。”“不了，二蛋这么些年俺爷俩没给你们添麻烦，俺知道村里人都看不起俺。就你是俺的好兄弟。俺不打算读高中了，俺爹身体不好。也没什么经济来源，俺大了，俺有能力养俺自己，俺也有能力养俺爹。俺想在村里的砖厂打工，等俺有点钱了再做以后的打算。”说罢，他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别过头，不想让俺看见。黄土高原，沟壑万千，风啊还是哗啦哗啦的吹，只是干干瑟瑟的。
　　
　　二，就看你了，华子哥
　　
　　吃完晚饭，俺倒头就睡。晕死，这算是哪门子的高中啊，发了新书俺没感觉，俺都不懂，俺爹怎么就这么折磨俺的青春呢。哎哎哎，俺不经在床上自己叹息着。俺就是个关不住的鸟，俺想出往啊，俺不是读书的料。
　　
　　华子还是读了高中，是在我们村里读的，由于没钱往外面，开销也大。在这里他也好边种地边读书，还可以照顾他爹。
　　
　　新学期那天就没几个学生，可能有三四十个吧，都是俺们村的和邻村的。俺们那个老师毛都不懂的，在俺这里看来就是一傻B，见华子在这读，知道华子是快料，他肯定琢磨着华子以后考大学他能得到啥好处，那眼睛是雪亮雪亮的，没比俺们家那小黄狗的差哪往。这人出名了说啥的都有，华子哥再怎么说在俺们几个村也是出名的，可是俺也闻声有人背地里说，读书有屁用，没钱有啥？啥都没有，瞧他那样子，你看看他爹那样？俺那心里可是直冒火，真***想上往抽他俩耳光。
　　
　　俺说过，华子是个好孩子，高中那三年他没给他爹要过钱读书，地里活自己干，白天有空往砖厂打砖，晚上自己还挑灯夜读，他的学费都是自己平时打工攒的。俺们看在眼里，说在心里。俺娘在俺眼前没少夸他，俺也不嫉妒，俺知道华子哥苦！
　　
　　俺们老师差，很多都不懂，他爱学不懂得就问，问不了就自己专研。
　　
　　俺就不是读书的料，高中三年俺也是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的。华子长的是又黑又瘦，地里活自己种，负担又大，还要照顾他爹，还要往外面打点工。俺呢，长的只会越来越结实，华子天天忙着赶作业，俺天天忙着怎么和俺周边的女生打好邻里关系。那会，俺喜欢俺们班一个女生，张春花，听这名字就知道长的不咋样，比俺还土。可人还算文静，长的一般，就是蛮乖，俺娘说找老婆就要找这种的，实在，听话，以后干活也强。俺就冲我妈这句，喜欢。哎，这书俺是读不成，俺知道考不了，但俺不能三年光着手回家啊，俺是下定决心要搞定她的。
　　
　　为了这事俺也给华子哥提过，他拥护俺，还帮俺写了好几封情书呢。开始呢，张春花还蛮害羞的，见着俺也不敢重视，走路遇见俺似乎也在躲，俺就搞不明白她咋想的。俺才不管呢！装不知道，死皮懒脸的继续追，就像俺娘追玉米肥料一样，几把下往总有药效，俺永远相信俺娘的那些多年的经验。于是就再让华子搞了几封下往，别说，还真搞定了。张春花后来给俺说的是，俺啥都不喜欢你，就喜欢你写的那情书贼好，真是文采斐然，俺们班就华子写的好，可俺不知道你还那么深躲不漏，看来你也不是个爱卖弄的人，这样的人好，随着踏实。俺听着是心里美滋滋的，可是也有说不出的什么感觉惨杂在里面。
　　
　　后来高三毕业了，俺们班没搞晚会，俺知道俺们那班主任抠门，眼睛比俺家小狗眼睛还黑，舍不得钱。考试没多久，分数出来了，华子考的不错，后来得了个北京重点啊。俺们村里出大学生了，祖祖辈辈这个破村子连个鸟人都没出过，今天出大学生了，那会大学生不像现在满街跑，那会难考，考上就是铁碗，以后要当官，当大官，要开大车，要住城里，俺们这没文化的不知作别的可俺们都知道这个道理。
　　
　　那些时间，华子家是最热闹的。以前冷清的只有俺们家往，现在都是无事也登三宝殿，什么大婶二婶的，大叔二叔的都冒出来。送这送那的都有，乡里知道华子考了北京的重点，还包了华子以后在北京的学费。那些时间，他家可是大小火炮一天一天的都有响。村长说他是好样的，老师夸他破了先列，以前瞧不起他的人也来巴结了。
　　
　　往读书了，那天俺也往送华子的，华子哭了，哭的一塌糊涂，这是俺这小半辈子第三次见他哭，他哭他考上了，哭他爹，实在他爹比他好，家家争着说照顾。后来他爹还是毅然决定住他自己的老屋，按他的话说是，金窝银窝不如咱自己的老窝。
　　
　　“华子，好好照顾自己，俺等你。”“谢谢你，二蛋，你们一家是俺欠得最多的，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照顾俺们爷俩。”“没事，呵呵。”我还是那句话“华子哥，俺打小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就看你了，华子，我们等你回来”他笑笑，又哭了。
　　
　　三，俺就喜欢你踏实
　　
　　华子走后没几天，俺也背着行李走了。俺爹这回没大口大口吸烟，也没留我，他说你长大了。该出往闯闯，俺就这么走了。一个人走的，俺没带着那个张春花，俺本来以为捞不到学习捞一媳妇也好，可俺没成功。后来有人告诉了张春花，那情书是华子写的，文采斐然的，我看了眼冒金星的，张春华和俺玩了没一年多就分了，说俺不是踏实人，俺撒谎，这样的男人不可靠。
　　
　　俺进了省城，开始是在工地干活，那个苦啊。俺好几次都想回家，可俺不敢说，俺娘打电话给俺，问俺好不好，俺就忍着，娘，儿很好，电话挂了，俺也哭了。以前俺是见华子哥哭，后面俺是自己哭。
　　
　　后来俺往了修理展，俺学了修车，俺知道修车这活好，倒是累点。可是俺们国家的车只会多不会少，华子就说过，以后他要开大车。华子是大学生。华子说的话准没错。俺们那以前车少，现在也在多了。俺啥都没有，就有这点好，俺娘俺爹疼俺，把俺养的壮壮的，俺有力气，俺就能干这个。
　　
　　俺这么想，于是也就这么做了，俺当起了一个学徒。老板老板娘还算可以，见俺老实，又是热心肠。活倒是苦点，但是东西可没有窝着教，都是待俺不薄的。俺知道，自个没啥本事，没别人油嘴滑舌，没华子哥会读书懂文化，可俺人直，心肠也好。
　　
　　这好人总有好处，老板娘说俺不小了，该处个对象。俺知道资格啥都没有，也没说话，但事后来她说了，别人可不嫌弃俺，就看俺老实。这样俺也就是熟悉了在饭店里干活的李小兰。
　　
　　李小兰，后来就是俺媳妇了。长的不咋样。土里土气的，也是农村来的，一笑起来，傻不来垃圾的。但踏实，他们老板娘说这丫干活勤快，是个当老婆好样，她经常为这话乐得开怀，俺只会笑她傻。
　　
　　实在俺知道李小兰不是傻，就是一隧道的乡下人，她知道俺们乡下人进城是不一样的。做事要认真，这样以后才能考虑别的，和她处久了俺也知道这丫不傻，讨回往，俺娘应该不会怪俺，应该喜欢的。
　　
　　俺有空晚上就找她出来，在省城的街上走着，俺们这种人是不显眼的。红灯酒绿，车水马龙，人群熙熙嚷嚷，早已经习惯了这喧嚣繁华的大都市了。我问；“李小兰，你喜欢俺啥啊？”她眯着眼，看着俺，“俺不喜欢你啥，在这城里，也就俺们没间隔了，再说你人实在，俺天天在你对面看你修车，俺觉得你可靠。俺娘说嫁人别嫁那种长得好，花心的男人，俺知道俺也嫁不了那种，但俺知道俺捆着你俺就能幸福。”她笑得真傻，两只眼又咪着。
　　
　　“可是俺什么也没有啊。俺只能请你吃拉面，还是几块钱一碗的，还没你们店里的好呢。俺以后也不能让你住大屋子，坐大车，住城里。”“俺不要那些，俺就要你，要你这股踏实劲。”俺看着她，无语。
　　
　　后来，俺回乡下了，是俺带着李小兰回往的。给俺娘先容了，她看了这丫头几天，觉得还不错，她也满足了，俺以后也该满足了，这丫实在勤快。俺笑了。
　　
　　提亲了，这样也我就顺利结婚了。那天好喜庆，俺喝得很醉也很开心，李小兰穿着红色的婚装这才觉得实在蛮好看的。
　　
　　“俺想开个修车展，你看咋样”俺问李小兰，“可以，她说，俺听你的。俺信你”，“就是缺本钱，俺想好了俺们这车还算少，俺们往你跌那边，那不是要开矿了吗？还要修个电厂，以后肯定少不了车跑。回头给你爹商量下叫他资助点。”她笑着，“恩，俺相信你，俺不管你们爷们的事，但俺就是相信你。”
　　
　　后来俺也把话给丈人说了，他同意了。就这样到处东奔西凑的，俺开了那个修车展，开始不咋样，但后来还是慢慢好多了，俺也就和李小兰彻底搬出往住了。
　　
　　四，华子变了
　　
　　那年，华子毕业了。华子有良心，没有呆在北京，他爹说自己住不惯城里，但是华子为了他爹就到俺们县里工作了，那是四年多来俺第一次见他。
　　
　　听说华子回来了。但是之前俺也没有回乡下老家，所以就没见过他。那次俺进城顺便进货，就往了他单位找他，俺进了办公室华子在和一美女说话，并没有什么事情。当官就是不一样，真的很清闲。
　　
　　门是开的，俺敲了敲门。请问李华在吗？他看了看，眼睛一亮，认出我了，："二蛋吗？是你？”我说：“恩，华子哥，你可变了哦，越活越精神，西装革履的，真精神。”呵呵，他冲我笑笑，"你长黑了。四年不见。变化真大”他嘴上没说，但俺心里明白。“没办法啊，谁叫俺没你有出息哩，以前俺白白胖胖的，现现在瘦了好大圈，还越长越黑，活苦啊。你看你都闲得白白净净的。”他倒了茶，给俺先容，这是我女朋友，旁边的女孩子长的贼漂亮。眼睛大大的，比俺家那院子里的枣树接的枣还大呢。俺看着，“你好，我是华子的女朋友，我叫谢书君，都是一个县的，也是大学里熟悉的”。俺一看人家这谈吐，一看这气质，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城里人，那会俺就想以后俺儿子女儿也要改个有水准的名字。
　　
　　“华子哥，俺来进货，顺便看看你，也没买啥，怕遇不到你。啥时候再往你家好好玩玩。”“别搞得这样，俺们是好哥们，小时候没少欠你们的。以后俺就在这上班，你有事就来找俺。俺能帮的一定能帮。”
　　
　　那天俺知道了他的地址电话，也留了俺的，俺就作别了。见华子这样子，俺也感到心里美滋滋的。
　　
　　时间过的很快，后来俺媳妇李小兰生孩子了，是个儿子，俺爹兴奋地要命。说要俺再生一个，抱着他大孙子一天百般宠爱，比以前宠俺还宠，生怕冷着饿着的。俺本来是想叫华子给孩子取个洋气点的名字，但是也不好意思。就应了俺爹，叫俺爹取的名。
　　
　　俺儿子没生多久。县里搞干部下乡，实在就是杀鸡宰羊。华子这次回来俺是在村里的，他回来的那天可气派了，村里人都以他为荣杀鸡杀羊的都有，搞得火炮便天响，这家要他吃饭，那家要他饮酒，可热闹了。后来华子走的时候还在他车厢后面东丢系丢塞得满满的。
　　
　　俺爹一直以自己只有一个儿子遗憾，他叫俺多生个把。俺知道这事不好办，违法的，可是俺爹叫俺找华子帮忙。俺也就随了。
　　
　　俺往找华子，俺固然是哥们。可人家华子现在大小也是个当官的，俺不能这么白白往，俺买了好酒好烟。往了华子在城里住的地方，那气派啊。说不上很富裕，但是比起他当年不知道好多少倍。小洋楼，小轿车，西装革履，别提多洋气了。俺进了屋，他女朋友也在，可这回他先容我一熟悉，不是以前那个了。倒是一样长的漂亮，甜滋滋的。我心里想着，这华子真是出息了，出息的人变化就是大。
　　
　　俺把事说了，华子头都没摇，说没事，他能搞定。俺也就打心底兴奋，他从小也帮了俺不少。后来俺的小儿子也顺利出生了，俺为了感谢他。也往了县城看他。
　　
　　这回他的气派更大，逢上他结婚，酒席摆得半条街，一年不见当初的大学生现在是县长了。不再是当初那个黑黑瘦瘦的穷小子，开奔驰宝马，住别墅，白白净净，西装革履。这回结婚的人也不是俺上次见的那个女孩子，但是一样漂亮！
　　
　　俺心里空落落的，俺知道，华子真的出息了，变了，真的变了。
　　
　　五，尾声
　　
　　俺那天和李小兰一起往看的华子，监狱里黑暗暗的，华子哭了，还是哭得一塌糊涂，这是俺第四次见他哭。没人往看华子，就俺们俩口子。
　　
　　俺和李小兰从监狱。
　　
　　“二蛋，你知道，当初俺为什么喜欢你吗？”
　　
　　“为什么，由于你踏实，你稳重，你不贪。”
　　
　　多年后果然应了李小兰的话，俺有了很多钱，俺开了汽车超市，俺也住了大屋子，开了大车子。俺再次见到张春花的时候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满面风尘!
　　
　　"哎哟。”“怎么了，扭到脚了。”“一大爷们，走路还这样，你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