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情缘,亲者恒伤陌路爱

络情缘,亲者恒伤陌路爱
回看,陌生而熟悉的你。我们终究孤独。只需要陪伴,不需要相爱。
——题记
文/毛毛抱豆豆
【一】
是谁跟她说过,永远不要把网络中的一切爱恨情感带到现实生活中来。
当不能够拥有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念。可是却没有人告诉她,想念可以是那么地沉痛,让人倍感折磨。从一开始她知道这是一场轻易沉溺的网络游戏。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往哪里可以找到他。或许,有一天他会出现。。。这仅仅是他和她之间的游戏。
自从和苏启分手后,整整一周她反反复复收拾满是苏启痕迹的房间,直到泪如雨下。她安慰自己,女人被甩后不哭,那不成怪物了吗?聊天室有一个人拼命咳嗽,她打开来看,“暗夜未央”,一个阴郁而孤寂的名字。
未央:有刚失恋的女人出售?多少钱?
她:一百元。
未央:有点贵。
她:她都已经失恋了,这点钱算什么。
未央:好。但我不要。我只是很好奇。
她:好奇会害死猫。
未央:你的鞋子呢?
她:丢了,刚被男人甩。亲眼看见他搂着一女子公然出双进对。
未央:受过伤的女人常有某种强韧不息意识。你应该脱下高跟鞋砸他。
她:不然我怎么会赤脚来到这里?
就这样开始。晦涩而难懂的网络对话。一周前,她把个人说明改成:失恋的女人赤脚新上架。
苏启为了出国留学,从不肯多为她花一分钱。而深陷爱情的她,却不顾一切地为他傻傻地付出金钱和身体。以为真心付出就能换来幸福,到最后却换来深恶痛尽的背叛。在这个城市里居住了二十多年,她却不曾真正熟悉它。坐着晃晃悠悠的BUS,模模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又忽然醒来。她厌倦了。这种厌倦的感觉在身上与日俱增。
未央:那么晚了还在呀?
她:心情郁闷时喜欢上来敲敲字。
未央:没有太多理由?
她:没有。就像某些男人喜欢饮酒,或某些女人喜欢吸烟。我也许是你熟悉的人里头最阴暗的。
未央:SIMPLE LIFE,我不喜欢这个太过悲哀的词。
她:一直想给灵魂找一条出路。也许路途坎坷。但是我只能前往。
【二】
每周往陈枫的公寓两次。为了邂逅这些有钱人,天天不必穿高跟鞋花两个小时挤BUS,不用为微薄薪水和各路人马周旋,她每晚化着精致妆容,出进各种公司酒会。当陈枫暗示想要她做情人时,她尽不犹豫地答应了。固然她知道陈枫早有家室。和未央共同语言越来越多。这个男子喜欢披头士的歌,喜欢罗伯特巴乔。喜欢的电影是《割腕者之恋》。抽七星牌香烟。有着洁净修长手指,脸上永远带着热和的笑。
未央:你知道自杀者死后聚集到什么地方往吗?割腕者天堂。正确的讲应该是“自杀者天堂”才对。
她:恩。
未央:他们保存着自杀时的样子容貌。做看样子容貌猜死法的游戏。
她:呵呵,太强了。
未央:你喜欢这样的方式?
她:常想他们自杀后并没有一点解脱。还是要一样生存。在那里没有星星和鲜花,看不到笑脸。
未央:很多时候,选择了生存,就放弃了很多其他。
她不太确定屏幕那头的他究竟是说的实话,还是虚言。出来见一面吧。她说,我们往海底世界。他曾告诉她海底世界有美人鱼。他说,往看人鱼吗?她说是的。一直相信他会来杭州看她。聊天时,她告诉他,很想找回真我。不想做刺猬,却拔光了所有的刺。常尽看地站在铁桥上,嘴里不停的说着,我的刺,我要找回我的刺.....
他说,从天台看下俯视的时候,有一种想忽然跳下往的欲看。对着无边无际苍天,张开双臂羽化成一只硕大的鸟,穿越死亡之门。仅仅一瞬间。没有疼痛。
她:还记得第一次和女孩***是什么感觉吗?
未央: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常想没有爱情的人,会不会比平凡人更盲目。
未央:实在,男人的世界也没那么深奥。
她:女人很爱一个男人时,会变得很笨很没有自信。。。
常坐在人潮汹涌的地铁上,透过玻璃看另外一个世界。然后离开喧闹人群,到露台上透气。地铁站有很多Clippy先生,穿着职业黑西装,夹着公文包,一脸严谨冷漠的表情。她知道他不会是其中一个。网上的他是那么散淡,那么热和。一个有自己生活方式的男子。或许他能认出我来。她想。
最近几天在地铁站,她都会留意到一个穿风衣的男子。那是一种齐腰的带帽风衣。他修长手指可以躲在里面摆出各种姿势而她看不见。雨天,路上行人很少。所以特别引人留意。他总是站在一个还在施工的露台上向下看,致使她相信他眼里看到的尽不仅仅是正在动工的新楼盘。这个男子有微微卷曲的亚麻色头发,脸上带着热和的笑。有时候,她会冲动地想上往叫出他的名字,HI,未央。往海底世界看美人鱼吧。但她始终从他身后默默走过,安安静静的,只想在自己清醒时候进行一些对他的理解与幻想。
11月23日。杭州很冷。晚上10点多,听到楼下停车的声音。她闭着眼睛蜷缩在沙发上,像只怕冷的猫。忽然闻到一股浓郁酒味,睁开眼。生日快乐。陈枫走过来,把她抱上满是杂物的桌子。一边粗暴地吻她一边顺手撩起她的裙子。她脸上扭曲着麻痹冷漠的表情,看着桌上那束鲜艳颓败的玫瑰。任由欲看摆布。年少时候,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在千万人中,找到那个相爱的人,与他慢慢朽迈。如今才知道婚姻竟是一场荒唐游戏。想起未央曾经说过的话。陈枫手机忽然响起,他不经意地膘了她一眼。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公司刚加完班吗?晚上我和孩子等你回家吃饭。她听到电话那头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荒唐的游戏,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不是陈枫唯一的女人。
【三】
凌晨八点,有人从三十六楼坠亡。
这个早晨,同其他早晨完全一样,人潮熙攘。衣着整洁的男女在地铁站等待地铁。忽然间,所有人都听到彭一声巨响。一个男子从三十六楼露台上坠下,就跌落在她的身边。鲜血飞溅到她白色衬衣上。她有些不知所措,随后捧着头尖叫起来,抓狂地叫了一声又一声,全身簌簌发抖。她挤出人群狂奔,下雨了,终于下雨了。雨水哗啦啦倾盆而至。这场雨来得很忽然,甚至有点儿预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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