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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真有假如,我还是想跟爷爷约会

作者: 云朵的记忆 来源: 网络转帖 时间: 2011-11-10 阅读: 在线投稿
  

  在文学欣赏课上,老师提出个题目:“Who is the man you want the most to go with?”答案自然是五花八门,有的说吴尊,有的说Shakespeare,有的说Rain。。。。我的回答最平淡,却也无法实现。我最想跟爷爷约会,回答得很小声,怕同学们笑话,老师说你爷爷身上必定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以后找男友也要找跟爷爷那样的是吗?我只是笑得淡然。
  
  爷爷离开我们已有七年了,最大的遗憾是未能守在爷爷身边,尽一孙女所应尽的义务。最后一次看见爷爷,他已睡得安详。爸爸妈妈,身边的亲人坚持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也无法挽留住爷爷。那时我身体很差,爸爸为了不要刺激到我甚至决定不让我知道。也许是心灵感应,爷爷离开的那晚我拨通家里电话,询问爷爷的状况。殊不知最不想面对的还是发生了,顿时失声,说不出话......假如真的可以跟爷爷约会,该是上天给我的多大恩赐?老师问我为什么想跟爷爷约会,我没能给个很好的答复,只是脑海呈现的第一人就是爷爷。他没有老师所想象的那么优秀,他是那么平凡,那么朴实,那么勤劳......自我懂得记忆开始,爷爷就已是拄着拐杖行走的老人,他的命运是坎坷的,本有个童养媳,但大奶奶觉得爷爷太过沉默,不会有所作为而离开了他;二奶奶生下大姑妈之后因难产而落难。后来娶了我奶奶。他没有像大部分老人那样安享晚年,当爷爷奶奶都年过花甲时,爸爸才十多岁。
  
  爷爷那时虽穷,却穷得有志气。家里没有的,爷爷通过自己的双手劳作拥有得比别人家更多。经常在老一辈口中了解到爷爷奶奶年轻时的故事。奶奶固然没有读什么书,头脑却很机灵,也很能干。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如此善良,那时家里园丁少,家务自然未几。爷爷奶奶经常会帮助邻居,只要邻居或者亲朋需要。下地、办囍、下厨......屋子是他们自己建的,田地是他们开垦的。每一分钱都是汗流浃背、省吃俭用攒的。中上农的生活条件还是会引起一些人的嫉妒,有时还会被人“落井下石”,屡次被当做地主对象批斗,贴大字报。奶奶是个能说会道,敢作敢当的妇女,很多困难都在奶奶的协助下迎刃而解。有了奶奶后,爷爷的生活变得更有条有序了。爷爷奶奶当时都是小生意人,相比之下,爷爷却沉默得多。犹记得爷爷在我眼前夸奶奶的好,固然奶奶经常责怪他这不是那不是。但爷爷从不会放在心里,,那时并不懂得爷爷的话,现在理解得更为深沉。
  
  爷爷的人生并不顺畅,老来得子的他收养了二伯父,买了个大伯父。复杂的家庭关系,也许是他在大多情况都保持沉默的原因吧?在外人眼里,手心的肉总是比手背的肉要亲,可没有人知道他们背后为所有孩子付出的艰辛,只有他们心里清楚。固然我不曾完全体会到爷爷奶奶的不轻易,但从奶奶回想过往就热泪盈眶的哀声叹惋中,我知道一路走来坎坷不少......只不过那些事都是发生在我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在我的印象里,爸爸兄弟姐妹之间相处得甚是***,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游玩,一起串门......
  
  爷爷是革命时代典型的劳动人民。他热衷于劳动,说得少做得多。他特别享受收获果实的喜悦,直到八十多岁,他仍然没有停止自己对劳动的炽热之心。家人经常担心他年老失事,总是极力反对他外出,但固执的爷爷一点也没有接受家人的建议,依然早出晚回。他很会种菜,在他精心照料下,作物都长得特别丰富,特别娇嫩。爷爷总会在劳动中忘记酷暑,忽略冷冬,忘记时间,忘记吃饭。
  
  爷爷是个嘴角笨拙不善于表达的慈爱老人。他很少发脾气,对着我们大哄大叫的记忆是没有的。有的只是憨笑、沉默、偶然听到他哼着不知曲的小调。记得小学时,爷爷在楼顶晒东西,年老眼花的他放簸箕落了个空,狠狠砸在正好在楼下经过的我。顿时头脑一片空缺,嗡嗡作响,有种昏天暗地的感觉席卷而来。爷爷闻声而下,迈着沉重急促的步伐,第一次见爷爷没有拄拐杖。伴着急促的呼吸声,爷爷用尽全身力气半搂着我,一双粗糙布满老茧的双手颤抖着在我头上起的大包上往返揉着。嘴里满是自我责怪,眼角闪着泪光。爷爷的爱,如此纯厚.......
  
  爷爷喜欢逛街,喜欢开小灶,喜欢睡前喝点小酒吃点小吃,他特别喜欢吃家乡的酿豆腐,喜欢废物利用,喜欢收躲......固然爷爷离开了七年,每当一月十九号,我都会在心里默念:爷爷生日快乐!每当家里酿豆腐了,也会念起爷爷......
  
  若不是爷爷那么爱逛街,那场意外就不会发生吧?也许爷爷还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吧?假如那场小车祸没有发生,也许还能听到奶奶骂你“死老头”您还在一边乐呵吧?假如爷爷配合治疗,也许爷爷还跟我们坐在大圆桌上吃酿豆腐吧?假如......可是,哪来的假如呢?而我却那么渴看有假如的事,哪怕只有一次。而现在,老师给了我一个假如的约会机会,我选择了爷爷。
  
  和爷爷一起,往看看给他带来无穷乐趣的那片土地,而今早已荒凉。那时,他八十多岁。
  
  扶持爷爷往逛街,买他爱吃的零食,而今那些小店都改了名字,换了样子容貌。那年,他还是八十多。
  
  帮爷爷穿一针线,学他缝衣,听他哼曲,帮他把鞋子洗得光亮,他就会笑得咯咯不停,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憨笑。那年,他九十。
  
  喂爷爷吃饭,看他把碗里的饭吃得精光,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等他进眠,明日起来,一声早,爷爷会回应。那年,爷爷九十一。正是九十一,他不再回应我们的早,不再需要我们照顾。
  
  您走了,奶奶哭了。躺在床上,难过得说不出话,吃不下饭,她再也没有对象吐出“老不死”了。那年,您九十一,奶奶八十二。两年后,您的死党也随您而往了,奶奶更孤单了。现在,奶奶八十九了。
  
  每逢过节,家人总会烧很多的纸钱,期盼真有另一个世界,而您在那里不用再受人间的苦难病痛的折磨。我总能在梦中遇见您,您不再拄着拐杖,脚步如此轻快,您的身影一点也没变,脚上的伤口也完全好了。您还是那么喜欢劳动,喜欢憨笑。您种的一***一***的油菜,在这个季节开满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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