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爸的表妹王艳秋
依稀能忆起你家在小城原来的驻地,
或许是北三道街邻郊的民居。
一条砖头展成的甬路,
被参差不齐的木栅栏
挤得扭扭曲曲,分割在两侧
低矮的草房静静蛰伏在医院大楼的阴影里。
那是三十年前与父亲的一次匆匆来往,
草房中的整洁温馨给我无法磨灭的记忆。
当岁月的季风用铁铲般的手
把那里夷为平地,我本不清楚的记忆坐标
又被一栋栋拔地的高楼占据。
再想寻你穿着白大褂走出小巷的身影
我的目光只能在冷酷的现实中碰壁。
秋姑,你好吗?
我永远记得你的笑脸比春天的阳光灿烂美丽!
你腮边的酒窝与鼻尖迷人的小坑是甜蜜的源泉
当你笑的花朵绽放,
那里总是把你的美尽情洋溢。
你骑着单车下屯的消息
总会给我们这些身处艰苦时光的孩子无比的欢喜
每次你先光临谁家仿佛都是一种荣誉
在亲戚圈中,在大人和孩子的目光中
都会产生莫名的妒忌。每次你
都把口袋中所有的糖分给闻风而至的孩子,
然后领着满心欢喜的我们,挨家逐户签名登记。
我不止一次
被你拉着手在兄弟姐妹妒忌的眼神中
洋洋自得,你的手温柔白净仿佛附着魔力。
你被一群孩子簇拥着
走在贫穷的尘土厚厚覆盖的乡间土路里
你同路边相识的大人打着招呼,
用微笑给素不相识的孩子们那钦羡的目光致意。
秋姑,我真的好想你!
想你的笑脸
想你的美丽
想你口袋里的糖果
想你拉着我的手时
萦绕在我心头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