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莞
站在黄旗山灯笼顶下
木棉树下(作者)
黄旗山如一面巨大的万绿旗帜,猎猎展向东南,摇起养眼的绿色屏障。主峰那颗大红灯笼,是魅力东莞的一颗美人痣,镶嵌在这座活力四射的城市最高的额头上。
找一个闲暇的午后,拾阶而上,在鸟叫山更幽的空灵中站在那硕大的红灯笼下面时候,东莞东莞魅力美丽的古老又年轻世界名城你将一览无余。此刻我是一只鹰,手牢牢地抓着灯笼顶汉白玉护栏像鹰爪捉住崖头的一颗劲松,任岭南四季如春的渐渐凉风咆哮我的发,任层层叠叠娇憨的绿把我包围。他的眼睛魇食着置身多年却不知其真面目的靓丽城市。
脚下是这座世界制造名城的至高点,那些往日里压眉捷迫的钢铁高楼大厦都瞬间成了矮子,风驰电挚汽车像甲壳虫一样蠕动在城市的盲肠里。哦,那是阔气大方的以市政办公大楼为中轴线的市政广场,那是流金的世博光商圈。再远点,玉带似地母亲河——东江在漠漠中温柔地缠绕着养育这里的子民,她拥抱赋予这个都市的优美和灵性。昔日宏伟刚劲的跨江大桥都城了儿童玩具。你努力的在搜寻着让你兴奋、拼搏、做梦、激荡、彷徨、哭泣与欢笑的街区。看着布满活力布满财富布满靓丽同时也布满漂泊,布满彷徨,布满梦想的异乡,他想起他刚刚来的时候。
我来了,离家的时候家乡晚秋的夕阳正浓,大槐树下白发亲娘眼角湿润着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泪珠。长长的铁轨绵延千里从贫瘠的那头送你到大江南北人都聚集在这里做梦的城市。
从未到过南方,这里的小叶榕树怎么会长须飘飘,棕榈树瘦长的身姿长长的叶子翩翩招摇,像电视上见到过的一样漂亮。这里的马路那样宽广,一辆辆流线型轿车轻捷地驶过。深秋了,马路边花篮里的牵牛花还开得那样鲜艳。衣着鲜明年轻的男男女女穿行在绿树掩映花草热闹忙碌的人行道上。他不知道这个城市的方向,每条路都像伸长的手臂欢迎他。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常作岭南人。几百年前一代词宗早已感叹过。在这四季如春的岭南,新奇中带着懵懵的兴奋。家乡那苍凉的秃山瘦水漫漫黄沙此刻变得那样卑微。不过此时我被鲜明的城市感染的兴奋中也带着惶惶不安。
这个活力的城市来者无惧,用宽大的胸怀接纳着大江南北的寻梦者。
这个城市也尖酸刻薄,你必须用金钱换取衣食住行,只要你的脚步踏上这座转动的都市,你就要想着怎样生存。这个似乎只要青春的城市需要很多证件,来证实你能(学历证,技工证,身份证、暂住证)才能与它同居。
几天过后,我还弄不清这座城市的东南西北。这个城市光怪闪烁的霓虹灯诡异神秘,弄昏了初来乍到者的眼睛。找工作四处碰壁,等最后的几张人民币被那个西装笔挺笑脸阴险的职介骗子骗走后,他开始惶恐起来。在广场做清洁工的老乡只能偷偷地把他安排在楼顶睡觉,好在南国的深秋温度如家乡的初夏,照顾了他淡薄衣衫。南方的秋雨却没有家乡秋雨那样缠绵,却如家乡的夏雨一样无常,洒洒一阵猛砸下来,他只好站在楼梯间里,此时,雨中的城市更加凄迷,玻璃上轻轻滑下的雨珠多像他的泪珠。此时,漆黑的楼顶无边的孤独,那句:念天下之悠悠,独苍然之泪下,在这异乡,那样贴切他想,漂泊”这两个字样,三点水的偏旁应该是泪珠的象征。
一阵清新的山风吹来,带着安树林发出沁人心脾草木芳香。我的手还牢牢地捉住灯笼顶汉白玉栏杆,眼睛早已湿润。曾经睡过的楼顶已经被日渐长高靓丽高楼遮掩。他向东看往,在如黛碧绿黄旗山尾部那一片至此淋巴的楼群应该是“寮步镇”。哦,在那个镇一个叫廖边的治理区内,颠沛流离的脚步经过艰苦的跋涉终于走进车间,一个台湾人开的小工艺木业厂。那是两2004年的初冬。
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洗澡的地方,终于有了定时的米饭,终于有了铁骨铮铮的铁架床可以睡觉做梦了。他像一个千里飘摇的破小木船终于找暂时落锚的地点。那个叫“合利木业”轰叫的车间里有了他这个北方汉子忙碌的身影。他成了一个当时叫农民工的名词中的分子,像万万千千个农民工一样融进在东莞千千万万个工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此结束。相继而来的是无尽的加班、加班……他觉得这些加班并不很累,比起在家乡贫瘠土地上在烈日暴雨辛勤的劳作舒服得多,每月还有十张百元大钞,在家乡一年的汗水也换不来的收获
我开始挤时间阅读,把丢在家乡黄土里的书本在这个暂住的城市里重新拾起,通过颠沛流离的碰壁的找工作之苦,他深深的体会到在这个城市里需要的是人才。
放假的时候他会往广场,看着粤语不息确当地阿公阿婆随着音乐妞起滑稽的舞步,看着街边大排档肥肥的餐桌上人们猜拳豪饮,看着闪烁的霓虹灯下漂亮的女人们紧身衣服秀着***的身段。感叹这里生活的人们真幸福。家乡那秃山瘦水猎猎黄土不时地浮现他的眼前,隐隐的乡愁早已漫过他心中伤痛的堤坝。挥之不往的亲情在千山万水外的那头那么近又那么的远……
在家的时候很怕出远门,我怕自己成骆驼祥子的翻版。那些盲流、农民工太多让他听到刺耳自卑的代号,还有那些北漂南跑伤痕累累狼狈回乡打工人的镜头。等家乡人们砍掉最后一片次生林,偷牛贼偷走那头于他家相依为命忠实老牛,妈妈伤心欲尽的哭声中他彻底尽看,那片秃山瘦水再也给不了他希看,那狞狰的山石突兀使土地更加贫瘠。播下的种子收获出的是无奈。他走了,他这一走竟是千里之外的岭南,在这四季如春的莞邑大地上,我成了中国的吉普赛人,四处占卜着我的命运。
哦,向北看往,远处的东江母亲河依她温柔的姿态流淌着,石碣镇水南码头,那位戎马生涯的历史伟人袁崇焕老先生,穿着满身沧桑的宋时盔甲耸立在母亲河身旁,守候着一江两岸蓬勃神奇的土地。母亲河甘甜的乳汁养育了他铮铮忠骨,几百年前他用粤语怒吼镇住北国的烽烟边城,鼓角铮叫的历史天空闪烁着东江养育的孤胆忠魂。老先生怎么会想到,他的故乡这片褐色的土地几百年后成了世界都为之赞叹璀璨繁华的制造名城,这里繁忙的流水线把打着东莞制造的各种产品流向世界任何一个地方。
上学时候历史课本上读到袁崇焕老将军是东莞人,感叹一个生活在四季如春全年不受风霜之苦南国土地上的老将军,怎么会跨越千山万水往镇守八月飞雪、霜风如刀的北国边境?老将军是岭南养育的名族英雄,他心里装着神州大地的安危,自然不畏惧风霜凌雪。如今暗笑自己为了讨生活不也是翻越万水千山来到老将军的故乡。母亲河水甘甜,养育着木棉树下粤语不息南国子民,也正无私地养育着千千万万年大江南北的游子,让他们在这里追梦奋斗。也有很多人在这里落地生根,东莞变成自己以后眷恋的自豪的故乡。正如一位诗人说过的一句话:“实在所有的故乡不都是异乡吗,所谓的故乡只不过是我们的祖先漂泊里程中最后一站”。
是啊,要说住久的地方就叫叫故乡,我已经看到木棉树树花开花落七八次了,这里应该成了我的新故乡,老故乡风雪再七八个年龄未落到他的我上,我也很少眷恋那不堪回首的老故乡。只是岁月匆匆早生华发,也算是对老故乡白雪的一种纪念吧。
一阵清脆鹧鸪声来,掏空他耳朵里整日回荡的电器轰叫之音。岭南的鹧鸪声声呼唤着着层层绿色,莞邑大地城城镇镇留下了我追逐梦想的足迹。这七八个年龄冬夏里,我做过业务,从业务做到销售经理,自己创业又失败,重新走进车间,也算终点回到出发点。但是我从未后悔过,我用勤奋的脚步丈量了这片热土,欣慰与新故乡一起腾图,这里的马路越来越快宽广,广场越来越漂亮,这里生活的人们越来越幸福,打工人变成新莞人,政府对新莞人的关怀越来越人性化:医疗保险,保障房,小孩进学等等许很多多的关怀政策出台。新莞人尽情地在这里努力地追逐着自己想要生活。这个城市包罗万象,只要你动用勤奋的双手,这个城市就为你提供衣食住行,就会为你无私为你提供追梦的平台。
山下寺院的祈祷炮竹在呼唤着神灵,保佑着这片莞邑热土。站在黄旗山高高挂的大红灯笼下,我也折一条桉树枝条做为香烛祈祷吧,固然我依旧平凡,我还是要为这片热土上千千万万追梦的人们祈福,为这个世界瞩目璀璨的南方明珠祈福,祈愿东莞越来越美丽,子民越来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