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
“痛……”从昏睡中醒来,天,还没亮。不对,这里没有天亮的时候。
“哼!”浑身上下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慢慢地移动身子,好痛!轻轻的哼了哼,不可以太大声,被那个人听到就惨了。
昏暗中,隐约可以看见全身上下无数的鞭痕。忍着痛楚,我从伏着的姿式爬坐起来,轻轻地、轻轻地,靠在冷硬的墙上,而背上那一大片烫伤的烙印处更不断传来麻辣的疼痛。手指,麻了;指甲,脱落了;血,也凝固了。
月光,从密室里的小洞中照射进来。那洞并不大,而月光透过那针孔般大小的洞形成一道诡异的光线,在密室中多么地格格不入。这里是冷酷的、残暴的,那月光,就如小天使不小心掉入地狱。小手就像往常一样伸了过去,好慢、好慢,才接触到那月光,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还要艰难。不对,是一次比一次更艰难了。
小手接受月光的洗礼,月儿温柔地,怜惜地透过小洞抚摸受伤的伤口,似乎说着:“乖,乖,不疼,我帮你呼呼。”伤口不疼了,不只是手,连全身上下的伤口也跟着不疼了。真的。心中不再黑压压了,妈妈说过,她永远在我身边,我感觉到了,就像月光每每在我支撑不住时带给我安慰。妈妈,您还记得吗?我当时说你好像月亮,是真的,乖孩子不说谎的哟!
呀!不见了,月光不见了,妈妈不见了,泪,却流了。讽刺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泪已被我用得滴水不剩了。
“呜……”我想妈妈。小猫般的呜咽充斥整间密室。砰!门开了,他又来了,那光,刺眼极了,伤口在灯光的照射下更疼了。高大的体魄占据了密室中唯一的门口,背对着光的他更显高大。他走了过来,门没关。他是知道的,我没力气了,没力气,也没勇气逃,逃不了的。
无助地维持着相同姿式,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随着他的接近,狰狞的面孔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动都不敢动一下,一次次的脚步声,不断地撞击内心深处,整颗心都揪痛了。
“爸……”极小声的叫唤无意识地从口中溢出,随之而来的,却是惊心动魄的那一甩,把我甩向墙面,甩得我头昏脑胀,头冒金星嗡嗡翁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我没动,任后脑的血径自顺着被拔得稀疏的头发流出,越流越多。“啊……不要!不要!”鞭子一下又一下地侵噬我的身体,,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还要痛上好几倍。嗓子哑了,没力喊了,他也笑了,笑得狰狞,笑得残酷。
起先的抗拒无效,只觉得一次又一次的抽痛散播全身。他越打越快,越打越激烈,打到最后,我麻痹了,才发现之前的那些痛真是小巫见大巫,算不了什么。刚刚的抗拒消耗了我全部体力,身子又恢复了瘫痪状态,任他发泄。
发泄完了,他喘了几口气,手中竟多出了一把刀!啊!他想干什么?恐惧逐渐占据心里。看着他手中的刀,我并不担心他会把我杀了,我可是他的发泄工具呀!嘴角形成讽刺的弧度,死亡远比活着好啊!
刀子一步步逼近,我不懂他又要玩什么把戏,只晓得定是不会让我好过的事。闭上眼,我等待另一种痛楚的降临。冰凉的感觉在手臂上游走,越来越慢,越来越痛。
“啊!”那一瞬间,身体仿佛不再是我的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毫无止境的痛,我昏了过去。
朦胧间,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和我好像。她雀跃地跑进妈妈的怀抱,展示着她那科科优越的成绩单,爸爸开心地笑着,脸上光荣的色彩照耀千里。
突然,画面转换,背景成了阴影中的那个家。女孩蜷縮在墙角,脸上不再干干净净,脸上丝毫找不到一点笑容,看见的只有两排泪,眼中闪着恐惧。我的心震撼着,历史又在重演吗?别打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