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
时光若能倒带,何苦惹了思念泛滥成灾。一季花开倾城,早已被记忆定格在最美好的年华。那些如同栀子花般清香淡雅的少年往事,不知被风吹散在哪个角落,错,也只是那些年华的错。那时花开,你却不在。
文/苏绮零
滨河路上还未来得及清扫的白杨落叶被风吹起的时候,是晴央来到北方这座城市的第二个月。十月北方的天气已经转凉,空气干燥的没有一丝舒适的触感。晴央踢踏着脚下的落叶,懊恼的想,假如现在是在家乡的小城,凤凰花还开得茂盛,也会有清爽的秋雨。
爸爸工作调动,为期一年,一家人也迁居到北方。即将升进高三的晴央是不大兴奋的,已经习惯了和以前的朋友腻在一起打闹,忽然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还需要很长时间适应,而她又是个很难改变习惯的人。不满的情绪,就是从那时产生的。
假如非要从这单调生活里挑出比较让人舒心的事,莫过于天天下午放学和晚自习之间的空隙在操场上听广播站的广播。这天下午,晴央没了吃饭的兴致,早早往了操场主席台旁的观众席。正出神的时候听到广播里传出自己的名字,“高三二班的晴央同学,你的学生证被同学捡到交到了广播站,听到广播请速来领取。”
晴央这才留意到校服上的学生卡不见了踪影,急匆匆跑到广播站。推开门,便见到了唐骥。男生刚做完广播,回头冲晴央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推门的动作就这么突兀的僵下来,晴央觉得自己没了礼貌,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倒是男生的态度让人放松起来,“你就是晴央吧,快进来拿学生证,不然再丢了我可不负责哦。”“恩,谢谢。”晴央温软的南方口音被男生听出来,“你是南方人?”“对啊,刚来这里两个月。”“那可要照顾好自己,这几天比较冷,可别感冒,很多南方人都是受不了北方的冷。”看着男生明朗的笑颜她忽然觉得这个城市也不是那么让人生厌,至少还有这样热心善良的人。
再次碰到是在图书馆,晴央费了好大功夫才在外国文学书架上找到了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正要取下书的时候却被别人抢了先。抬头,看到的却是在广播站见到的男生。“是你。”异口同声的问候不免让人觉得可笑。“你也喜欢村上的这本书?”
“恩,比起《挪威的森林》我更喜欢这本,能拷贝出很多对人性的质疑。让人不自觉的在心里勾画出地球的轮廓,在烟幕和水的漠漠边沿,浮现出浅浅的蓝。”女生口气淡淡的,给人一种寂静温柔的感觉,仿佛真的置身在远远的国境之南,太阳以西。男生忽然晃了神。
“你喜欢写东西吗?”“还好,闲着没事的时候会写写。”“那你加进我们的冬至文学社吧,我是社长唐骥。”男生伸出右手,晴央笑着握下往,掌心传来的温度忽然给了她莫大的欣慰和鼓励,“乐意之极。”
唐骥把书留给晴央笑着离开,同来的小敏这才目瞪口呆地对着晴央赞叹:“天,晴央你居然熟悉唐骥!”“那怎么了?”“你不知道他在学校多出名吗?他是冬至文学社的社长,写得一手好文章,还在广播站叱咤风云。更让人折服的是,他人很好,谦逊有礼,没一点架子。”原来他是这样的,晴央这么想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晴央凭借着自己在文学上的造诣赢得社员的敬佩,唐骥很快提拔她做了副社长。由于工作需要,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多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坐在主席台旁聊天,聊村上春树的文集,文学社的工作,高三的生活还有晴央的家乡。天冷的时候,唐骥会很贴心的带两杯热可可,然后一起往看操场南面合欢树上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