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暗锁罗衣断,媚景琉璃卷思愁。
青纱暮缭印夕颜,兀骨凄临风夜冷。
顾盼伊回终是幻,倚灯执笔作墨篆。
镜中伊人冰凌泪,停窗独面秋景残。
夕日笑谈吟风月,今朝却对冷墓凝。
酒阑魂消掩残眉,泪黛红妆忆往昔。
独倚空阁吟梦泪,执手殓花葬泥魂。
题记。
秋霜刺裂了江南小镇,而庭院浮萍为谁而泊。停窗倚看红颜,奈何旧景已随香栀往。小时,外婆看看戏,当时并不甚解其中韵味,只是渐渐被潜移默化,喜欢老式的生活方式,以及一些老式的物价,旧时代是沧桑与静美的定格,收集在壁窗上的绣花鞋与页已发黄的百家姓,静听老人带着生命循环的口气叙述过往的苦难。
镶着柚木红框的半身镜,镂空烘漆竹篮,以及色彩艳丽的老布鞋,印刻古人的冻石杯。这便是儿时唯一的背景记忆,带着土壤的庭院,和顶楼露天的竹床,我总是依偎在外婆的怀里仰看凄仓深邃的夜空,那把已经破旧的蒲扇仍然在记忆里随着她的呼吸而摇摆晃动。
我是极爱孤独而静处的人,而严厉的禁足也算是形成性格不可或缺的原因,也罢,四季变幻的雨露雪霜以及白昼的晨清暮缭,这样的景致,便针针线线的编织了我郁锁的童年。尔后,我又是如何长成现今这般样子容貌的,其中的时光何其漫长。
墙壁上生生不息的爬山虎忘却死亡的投向天空的怀抱,红蜡燃芯化做蜡泪的凄尽是做湮灭的尽唱。
我只能穿透烛光的魂灵感受你的存在,而你永远无法闻声我喃喃自语的吟唱。“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我若无其事的低吟,你意味深长的凝看,却未可知你我夙愿究竟,缘何相遇,自知根深蒂固的淡漠与孤独却如同毒刺般疏离了所有甚至自己。奈何,奈何,既然生作此番,又缘何不与宁静于我,虽不是生于穷兵黩武、兵荒马乱的年代,可是如同被时代抛弃的一缕云烟,如同射穿心脏然后遗失的子弹,在孤独的血腥里绽放畸形的美态。
背影是幻觉的温存,言语是暗涌的匕首,以近乎完美的方式破碎绮丽盛饶的青春。
倾城的日光洒在膝间的书页上,如此柔和的假象,烧灼了眼瞳里光,记忆只是黄梁梦,泪眼只是伤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