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小屋
再见小屋
要走了,对这里的一切我开始变得不舍起来。
昨晚,我收拾好了所以的一切,将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厚重的行李箱里,但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链的那一刻眼前是乎就变得空洞了起来。我即将离往了,再见小屋。
初进小屋是在一年前。那日我带着母亲的遵瞩在玄月烈日的陪伴下来到了这陌生的城市,这是我求学路上离家最远的一次。汽车缓缓的停下了,眼前这异乡的一切使我开始变得害怕起来,那时甚至有一种悲凉的孤独在我的心中萦绕而起,对家的想念也升华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高度。最后还是再诸多学子汇成的人潮中,我来到了学校。
小屋搭建在学校的操场上,这里是大地震的重灾区,小屋实在就是为安置灾民而搭起的板房。一排一排的,坐落在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那晚我来到了这间小屋的门前,轻轻拭往锁上的尘埃,打开了门。
屋里很暗,在这边湿润的空气里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在墙上摸索了好一阵后我终于找到了电灯的开关。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个老式的立柜还有两把椅。长时间的无人居住这些古老的摆设在积存的灰尘下似乎快要散了架,墙上有一扇巴掌大的窗户,也不知是在何时玻璃上驻扎了一个大洞。这里的一切早已被人遗忘了,就像是极地中的一隅,而那时的我成了偶然与它邂逅的先驱。
而如今这里面的一切早已在我的构建之下处处洋溢着家的温馨,屋里的灯光很亮,地板天天都被我拖的闪闪的,各种生活的用品我都将它们摆设的整整洁齐的,昔日的霉臭味早已被我钟爱的茉莉花清香所取代。而如今要走了,它亦成了我在这边唯一的不舍。
昨夜的雨一直都下得不停,似乎是在帮我流着对这小屋不舍的泪滴。只是它哭的夸张了一点,大颗大颗地打在小屋铝制的屋顶上,噼啪噼啪的惊扰着四周的一切,也打破了我以往的平静。
打开墙上的衣柜,我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放在床上整洁的叠好装进了箱里。衣柜是木制的,上面涂满了朱红色的油漆,中间镶嵌着一块半人高的镜子,我也时常站在镜子的眼前卖弄着自己那份少有的帅气阳光。还记得刚开始时衣柜的门是坏的,是我将它修睦可以自由合闭。
衣柜的前面是一张让我在这一年中的每个夜里都得以香睡的小床,床很小铁制的中间展有竹条。一向都不喜欢睡硬板床的我在上面展了几床厚厚的棉絮,软软的,每个夜里都使我享受着家里那张席梦思床垫的滋味。
床左边靠窗的地方是那张在这一年中陪伴着我看书、学习、写作的写字台。就在昨夜我将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直至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在它上面有一样东西我是永远也无法将它带走的:每个宁静的子夜里,泡上一杯茶打开电脑坐在它的前面看我想看的书,写我想写的文字,是乎在潜移默化中黑暗带给我的孤单也被它一起分享,被它一起释怀了,而如今在我的眼里它显得是如此的陈旧,我这颗早已飞回家里的心也把它带到了另一种孤单的地步。我要走了,带不走的是写在它那昏暗台面上的记忆,带不走亦是它陪伴着我走过的每个孤独的子夜。
看着墙角堆放着的那一大堆行李,我才发现我要带走的东西是如此之多,这一年中我为小屋的添置,小屋为我的保管是如此的丰盈。在这陌生的城市是这间小屋给了我家的感觉,是我们一起在异乡孤独的清冷的陌生的地方注进了家的热和,是它用那薄薄的铁皮为我抵抗住了心中这份对家的依恋,让我得以独立得以坚强得以勇敢的往面对这世上的是是非非生活中的琐琐碎碎。
在这间小屋里我带不走的东西很多很多,留下的东西亦很多很多,带不走的是我的记忆,留下的也是我的记忆,而这间小屋亦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是情或是爱,我将永远也无法将它割舍得掉。
我慢慢的将行囊连同这里记忆搬出了门外,关上小屋的铁门,头也不回的朝家的方向走往,心中大声的叫喊着:小屋再见,再见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