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的肋骨,谁又是我的今生。
1、
9月9号,夏远来到了我的城市。还是从前那瘦瘦的清秀。
和当初的我一样一无所有。夏远说,不对,至少我们有了彼此。
夜里,夏远的手极爱怜的抚过我的唇。手指冰凉,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我仰头遇上夏远的眸,那双深邃的眸里装着心疼,还有一点的愧疚。
弦子,怕跟着我吃苦吗?
我摇了摇头,不怕。
于是,我房间的双人床底下便多了一双拖鞋,拖鞋的颜色和它的主人夏远很配,黯淡的蓝,忧郁的蓝。
后来,夏远说之所以选9月9号,是代表长长久久的意思。他说这句话时,我扭头看他。他的眼里有着异样的温柔。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说造物主用泥土造男人时,因为怕男人太孤单,所以趁男人熟睡时,从他身上取走了一根肋骨,这根肋骨便化成了女人。男人只要能找到自己身上遗落的肋骨后他才完整。
夏远,我是不是你身上遗落的那根肋骨?
2、
夜里迷糊的去厨房倒水时,发现苏青坐在客厅,我早已习惯她的晚归。
我说,苏青,你没事吧。
她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没事。
苏青住在我和夏远的隔壁,在夏远来之前,这个房子里就住着我和她。
苏青总是在天黑后浓妆艳抹,喷上劣质的香水,穿着低胸的裙子出门,凌晨两点后才会回来。搬来的一个月后,我才在门口堵住苏青。
我说,苏青,晚上你回来时动静能不能小点。我的头倔强而骄傲的高仰着。虽然我没钱,但刚大学毕业的我,骨子里有的是清高,即使我只能穿着廉价的连衣裙,我照样可以看不起苏青这样的女人。
苏青疲倦的脸上有着一丝狼狈,慌乱的答着,我知道了。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口气过分强硬。
我以为我和苏青会一直这么僵着,或者说相互不干涉不理睬。只是某天晚上我突然发烧说起胡话时,苏青急急忙忙的跑到我房间里,关切的问起我,我的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
从此以后,我和苏青之间便再没有了芥蒂。
我从来没有主动问起苏青的工作,只是在聊天中,她会偶尔说起她工作的那家酒吧——SOS。说起光怪陆离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的人群,她的脸上是一片黯淡。只是在提起酒吧的招牌调酒师时,她的眼光会突然一闪一闪的。她说,他的手像魔法师的手。经他手调出来的酒,蓝的像海,红的像火,有的甘醇,有的热辣。
我说,苏青,你暗恋他吧。
苏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羞怯。
死丫头,笑我。说着就要过来打我。
我跳起来,跑的远远的,苏青在后面追,咯咯咯的笑。
夏远在离我们不远的身后说,两个疯丫头。
3、
夏远垂头丧气的说,弦子,我不知道原来在这个城市生活要这么困难。
夏远极清高。他每天总是很早出门找工作,在我下班时,他总会准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远远的看见他时,他总是淡淡的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像扇贝。我的脸在阳光下,便有点隐隐的烫。
快到家时,我们会去旁边的小菜场买菜。
夏远总是不让我拎任何东西,他曾经握着我的手说,弦子,你在我眼里纯洁的像女神一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会把你当宝贝一样的疼,永远。
我把头靠在夏远的肩膀上时,苏青在门口咳嗽了下,我忙不迭的站好,红着脸。
显然她是看到了。因为那天晚上一起在天台上晾衣服时,苏青脸露羡色的说,弦子,你真幸福。
终于有一天,苏青红着脸说,阿木要来我们家做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是阿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