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无期
赵弦;“我来看你了。”我放下手中的雏菊,靠着墓碑缓缓的坐下。像无数个相拥而眠的日子,多么希望可以这样一直彼此相依。
一》
“我们走。”他牵起她的手毅然决然的离开,那年他16岁,她5岁。
阳光落在斑驳的砖墙上,那栋老宅斜长的身影凌乱的投射在地面上,花园的篱笆已然东倒西歪。
“哥哥?”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哥哥,我会变成孤儿吗?”弦缓缓的蹲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不会,有我。”避开她清澈的眼睛,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她乖巧的依偎着他,不哭不闹。相较于一般孩子的早熟,她懵懂中依稀觉察到了什么,先后离世的父母,避如蛇蝎的亲戚,她是他们口中的“不祥之人”。
“丫头,我们回家。”牵起她孱弱的小手,迈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丫头,愿意和哥哥一起生活吗?”办理完领养手续,弦将她抱起放在腿上。“愿意。”她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我最喜欢哥哥了。”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暖暖的。
“丫头,你还没名字呢,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不要,我也和哥哥一样叫赵弦,我喜欢这个名字。”弦微蹙起眉头,不置可否。“丫头,这怎么行?”“不行吗?改个字不就行了吗?”小女孩歪着脑袋很认真的考虑起来。“额?好吧,那就叫赵娴吧。”再次妥协,弦耐心的在她小手上书写出她的名字。
看着她稚嫩的小脸露出久违的笑容,他也跟着开心的笑了。即使前路漫漫,充满荆棘,他亦认了。
二》
“娴,今天在学校乖吗?”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赶来接她放学。“嗯,娴很乖。”她乖巧的拉起他的手往家走。
一晃两年过去了,他顺利的从学校毕业,找了份不错的工作,较没以前来的忙碌。可是依然过的很艰辛。孤儿出身的他只能靠四处兼职勉强养活他俩,时常半夜回到家倒头就睡。
“赵弦,以后我可以自己回家。”看着他瘦弱的身躯,于心不忍。“那怎么行?”显然有人并不领情。“赵弦,我已经是大人了。”她不满的反驳。“哈哈,我们赵娴是大人了。”她不满的撅起小嘴抗议。
每次看着他疲惫的身影,她的心总是隐隐的痛,眼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不给他添麻烦。大多数的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一个人做作业,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她明白他想给她和其他人一样的童年,其实这些她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他,当年那个义无返顾将他纳入自己羽翼里的男子。
当年,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一直爱着母亲的父亲不能接受以这种方式来到这个世界的她,连个名字都不愿施舍,是租住在隔壁的赵弦抚养她长大。5岁的时候父亲因为血癌死了,亲戚们都说是因为不祥的她才导致了父亲的病发,对她总是露出厌恶的眼光。当时赵弦根本无力抚养她,但是他却不顾所有朋友的反对签下了领养协议,对于避她如蛇蝎的人来说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赵弦,等我长大了赚好多钱,到时候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说这话的时候赵娴很认真的看着他。“好,我等着让你养。”做满脸期待的状,他知道他们是今生彼此的依靠。
半夜收工回家,看着赖在他床上的小人,他不禁莞尔一笑,毕竟还是孩子。脱掉外衣,轻轻的在她身侧躺好,拉好被她踢掉的被角。
“赵弦,你回来了。”小人儿悠悠转醒,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嗯,乖,睡吧。”“赵弦,抱抱。”“好,抱。”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