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时难别亦难
又多看你一眼,泪已缓缓淌下,忧是分开的一刹那,在我心中,有极难言的说话,但愿你一一知道吗。
——题记
农历五月,天空阴霾。黑云翻墨,白雨跳珠,摇望窗外,积水连天。窗外的玻璃,雨水在不停地滑落,而我的心,跟着雨水一样沉落。
一、
今年元月,晓虹的弟弟回国探亲,阔别廿十几年,很想与他一叙别情;他亦备好宴席邀请我来相聚,奈何我工作抽不开身,而他的行程已作好安排,最终我们未能谋面,抱憾!
拿起电话,一句童年时的称谓已很难出口,是别廿十几载,一切的一切都已变化。“韶老板,问一句我想见见你姐姐,请告诉我她在那里”?“这个我帮不到你”,“为什么”?“说来话长,姐姐原来的地方因期满,虽另行安排,那一年我已经出国,姐姐的事只好由俩位老人家来操办,因族规的制约,姐姐的遗骨不能拿回家安放,无奈之下,只好出钱请人安置和打点一切,地点在银河园附近的小山头。这次回国的第二天,我就去找姐姐,到了那里,一切都变化了,小山头连个踪影都没了,姐姐的遗骸也一同消失”。“怎么是变成这样的”?“我也无可奈何”!
多少年来,心内泛起的叠叠思慕,一切都只能在梦里倾诉,愁怀的我是多么想到她身边多陪伴一会。可是情况变了,晓虹不见了?他们全家都出国了,与他们的联系中断了。闷闷不乐的我只有期盼他们有人回来,告诉我一切,让我了却一个心结。可是今天知到的情况却让我大出意外,晓虹你怎么这样悲,过去你一个不经意的意外就离开了我们,你一人在下面孤独游荡,怎么说也有一个归处;如今你的遗骨也不知所踪,你的孤魂又不知漂去了何处。听着听着,眼里那两行泪水情不自禁地滚落下来。
此时此刻,我的心在漫漫起伏,情绪在不断激动。后面的谈话已听不清楚;而电话的另一头,话语中也带着泣声。
回忆当年,所有的后事都了结完毕后,悲哀让我心思交瘁,整个人都感觉空空如也。昨天的缠绵,今天却是隔着两个世界,苦涩的思念唯有寄托梦里来相见,虽有一丝的慰藉,景况却凄然。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日,我去银河园看你,去寻觅你的倩影,多少离别的话我只能对着相片倾诉。抚着你的骨灰盒,让我悲痛欲绝、拭着上面的尘埃,我要给你一个干净的环境、收拾着周围的饰品,我要让你住得舒适一点。对着你我总是久久不愿离开,难舍难分。
俩位老人实在可敬,她们承受着失去女儿悲痛之余,开始为我考虑今后生活打算,她们不想我沉浸在悲哀中,有意识地疏远我,他们为晓虹做的事,对我隐瞒,使我完全蒙在鼓里。可以理解她们的想法是善意的,由此在最后安置晓虹的事情上,我完全不知情。
记不清是那一年,我去银河园发现“人去楼空”,我想过去问问老人家,考虑再三还是没去,一直以来她们对我避而不见,我想是有理由的,如果我去找她们,俩位老人见了我会不会“触景生情”,其实我自己又何偿不是。
今天看来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因此令晓虹的事一错再错,才导致今天如斯的结果,心内感觉非常遗憾。
二、
与晓虹弟弟通话之后,我无法在桎梏中解脱出来,心内不停地挣扎,无情的现实让我自备不已。我择日去了银河园,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一找。
那天,天一亮我就到了那里,驻足四看,周围的环境随着时间的流逝已发生巨大变化,过去凌乱的小山头已经荡然无存,看到这个样子,我的心似冬天的寒风冷嗖嗖。徘徊在园内,四下打听,得到的结果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失落。来之前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不能祈望什么,可在心底里还是希望能捕捉一点儿的消息。我执着地走在稀疏的树从间,空荡的园区寂静无比,这令我思绪万千,晓虹你在那里,你不要躲藏起来好吗,我在找你。中午猛烈的阳光照射得眼都争不开,我仍不停地疯狂找寻,汗水沾湿了衣裳,双腿已觉疲惫,辗转在空荡的旷野,走得实在是累了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沉吟痛思,忽觉一种失落涌上心田。晓虹你去了那里,不要告诉我你就这样消失了。悲伤在我心内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