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那该纪念的
初一那年昊离开了我,一个人去了远方,走的时候没有给我道别,只是让别人把一些磁带给我送来,里面的歌曲都是一些很流行的歌曲。我小心的把那些磁带放进一个小型的录音机里,外壳的灯光闪烁,优美的音乐夹杂着噪音从录音机里流淌出来。
这个录音机是姐姐在外打工时给我买的。那是过春节,姐姐没有回家,就让同村回来的人给我带回来了,还有很多好吃的。录音机的大小像巴掌那么大,对我那时的我来说真是件值钱的宝贝,上学校的路上把耳机塞上用手拿着,嘴里不停的哼哼着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的歌词,就这样别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然后到班里故意把声音调到很大,这大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初中以后就很少再用录音机,因为已经过时了吧,只是每次星期回家偶尔的听一下,翻出那些破旧的带子,上面还满是灰尘,轻轻的擦一下,放到里面打开开关,音乐如水一般流淌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然后躺到床上放松心情,不一会就进入了梦想,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就是有一种踏实。
初二的上学期我收到了昊给我寄回来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包裹,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从远方寄回来的东西,我激动的走出EMS的大门就打开看,里面并没有他写的信,而是一盒磁带和几张没有过胶照片,磁带被面写了这样几个字:里面是我想给你说的话。
整整的一个磁带都是他录的,那些话并不是他一次录出来的,而是每天晚上下班躺到床上就录。其中有一次下班后他告诉我说他谈恋爱了,是北京本地人,那几张照片就是他谈的那个女孩。他说他们不会走到一起,他说高攀不起,爱还是要分等级和贫富的,以后他就再没有提起过那个女孩。
过了好久我才给他回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是想说的话太多了,分不清主次要说什么,最后我还是依照他的方式给他回信了,回信中我也告诉他我也谈了恋爱,是我们一个班的,但我们的爱并不像你们的那样。
那还要从那个杂志社说起。由于我们班主任规定坐位要一个星期换一次,不知道多少次换位后,她就坐在了我的后面,我们经常聊天所以关系拉近了好多,那次她看到一个杂志社给我写了回信,要我寄去参赛费才能进入决赛,我回家给家里人要钱都不给我怕被骗,回来她知道我没有钱,就偷偷的把钱塞我座位底下,告诉我她永远支持我,我说有可能是假的,她说如果是真的你不就失去一次机会。我拿了钱说以后一定还你的,她说不用了。
就是这样以后,我们的关系虽然没有对面的表白,但我知道我是欣赏她的,以后她每天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拿到学校,然后塞到我的座位底下,等我发现后她说这是谁谁到我家拿的,很好吃你尝一下。
初三的时候我第二次收到昊寄回来的东西,是一本书,那时候已经是初三下半学期,每天伏案在几十厘米的课桌上,拿着笔来来回回,有时候深夜也能看到一些学生还没有休息,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日子里,爱情也抛在了脑后。我没有多多去研究那本书,只是把它放在最宝贵的地方。
初中的生涯很快结束,在看着教室后面倒计时,从一百渐渐变成一位数的时候,我突然心里莫名的荒了,就这样要和曾经吵过、打过、骂过、喜欢过、暗恋过的同学分别了,心纠结着有一种不舍,所以同学们都拼命的照相,然后每个同学都留一张,同学们都尽量把自己灿烂的笑容定格在这里,让它冰冻起来。
还记得那天下午我们都挤在那个照相馆门前,我们男同学看到一个拿着照片出来的女同学都上前去要,这其中有他们喜欢的暗恋的女孩,但是此刻他们都无力去表白,只是去要一张照片,等多少年以后能看着照片回忆一下就足够了。
考完试回来我们都坐在班里,然后老师讲几句话,有的同学哭了,然后都骑着单车回家,只是相视的微笑,没有离别赠言没有祝福,就这样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