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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死的终场

作者: 默梵 来源: 网络转帖 时间: 2011-11-10 阅读: 在线投稿
  

  秋天的手指静静把枫叶揉碎了、安逸的河水上躺着一球千羽的蒲公英。
  
  笑着说:总有离岸的船、总有消逝的人。
  
  ----终场。
  
  简`在雨中找到了希瑶,这样美好的雨夜,昏黄的街灯照亮了雨丝。她什么也不说,除了不停歇的哭泣。雨水浸湿了头发,变得一簇一簇。零间隔的拥抱,心中浓郁的痛楚,偌大的雨水也稀释不了。敲响了午夜的钟、闹区的电视墙冷冷清清、万物俱寂。没有了人们关注的八卦新闻、一切停止播放、这样的静、仿佛能让人听到死亡的脱然和蛮荒。
  
  过了0点就第二天、累了整夜,心可以在凌早安心的睡往,泪腺也可以乖顺的安息。希瑶洗了澡,换掉一身累赘。简`淡淡的看她,看她忙碌,这样的场景,怎么看都不觉得厌。他是这样的少年,高高瘦瘦的有些忧郁。他至今明白,她对他的好,是上天的眷顾,是庞大的福祉。两人惺惺相惜,共同度过漫长的青葱岁月。
  
  光阴走得如此迅疾,他闭上眼睛,那个时候他们一起坐公交车,绿色的阳光呈柱形射进车厢。一起坐在树荫下,缓缓飘落的枫叶,枫叶的味道,清新的脱俗。年华流逝在幽蓝的天空下,天空如同悬在白色冰山中间的蓝色大海,蓝得让人心碎。瑶说、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孤独得只剩下你和我。实在人是没有孤独和不孤独之分的,只有对孤独的畏惧与否。兴许人显得有点卑微渺小,还是一生的旅途太短暂了。这样的人,需要拼命的索要或者付出感情,才能映照自己的存在。
  
  希瑶的脚步很轻,她走到落地窗前,也许是在计算着间隔晨曦到来的时间。等待黎明、盼看黑夜。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唯有雨水是虔诚和忠实的,它们像泪光,以固定频率飘向远远的苍穹。这样的寂静维持了很久,他们之间,除了年轻情侣的例行公事外,更多的是沉默。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清醒、一样的孤独、一样的不是矫情造作的少年、一样的对任何人疯狂盲目的追求置之不理。由于与身边人事长期不适应,所以习惯了形单影只。却能够像两极带异性电子的磁铁般,相互吸引。相互孤独。
  
  简感到无比湿腻,雨水的味道刺激味觉。他带了一套干燥洁净的衣服走进浴室。拧开热水器开关,洗澡水有种温馨,是雨水无法相比的。赤子之身在圣水下洗涤,他感到无际无边的潇洒。那些年月,那些与瑶朝夕相处的年月,像水流,被无情的冲到下水道。没有了世俗,只有生与死的较量。浴室之外的瑶,蜷着身体瘫坐,电视的频道不厌其烦的播着。如此空洞,以后的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夜晚,由于很快的,简就要往白色国度--天堂。
  
  要走了,也带走了所有的快乐。
  
  简的身体开始作痛,对于这样的唾面自干,可以习惯得置之不理。尽管次次加剧,他早已经厌倦了药水的味道,有一天他尽不犹豫的把一罐罐布满罪恶感和负累的液体冲进厕所。那天瑶生气了,由于她不答应,不答应这样的举止在简的身上出现。她需要他、永远。一直以来,她可以道貌岸然的鄙视死亡,她以为这是一种比出卖灵魂还要龌蹉的事,然而每个人都得做这样的事。终极还要带着这份龌蹉进黄土,停止一个人在人间的旅途。
  
  简`、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相遇。
  
  十七岁的仲夏,充实着安好的日子、我们的新故事。空气中褥高湿润的气味那么熟悉,城市如同一座沙漠中拔地而起的玻璃城。枯燥的蝉叫在黄昏余晖下显得苍白无力,只有城市开始在暮色下混浊疲惫、甚至低垂。你依然钟爱篮球,我坐在石椅上看你,看你擦汗、看你喝水。看你着装白色球衣秀气的背影。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雕琢。有人开始离往、校园只是太过于空寂,森严的让人心生怅然。不自觉的进睡。
  
  -同学,你不回家么?
  
  有意识的睁开眼,眼前的是我思念的少年。
  
  -嗯、等会。
  
  你坐下了,就在我旁边。年少是羞涩的悸动。四周有阳光蒸发的味道。我只是害怕天气变得太匆忙。
  
  -你是希瑶,对吗?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简你听到了的,却不做回答。你知道我的,对于别人不作答的题目,从未几问。
  
  清凉的夜晚,我们散步,走过红砖色的教学楼、所有的痛楚都隐在葱郁静谧的校园里。后来我们经常遇见,开始一起说话,一起自习。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事先就预谋的,循规蹈矩地演绎着。
  
  2010.6.23瑶。
  
  日记仅仅是用来祭奠,她一直有这样习惯、从熟悉简开始的养成。日记是他们故事的纽带,贯串所有。末页了,瑶用最初的情节来圆寂终场,以后的以后,她都不会再写,由于无力回天。这样的吊唁,隐含的只是回忆的万分之一。静静的睡了,仿佛预习着一种永久的寂灭。没有月光,只有雨声。
  
  简轻轻的推开门,淡然的注视着眼前属于他的瑶。窗外的世界像退潮的海浪,一直倒退、倒退。知道在自己的感官中销声匿迹。静息休歇。表情除了一贯的忧郁,徒添了几丝怜悯。是不舍在作祟。温柔的手指擦过希瑶的刘海、指尖在额头辗转片刻。顺着人类脸庞固有的轨迹,抚着一张冷艳若冰的容颜。
  
  你看见天空了吗?蓝得跟离别那天一样。
  
  死亡就像自由落体运动,在人生尽头处彰显得理所当然。又好似希特勒的残暴,不留情的侵夺一个人的生存权利。
  
  每年以一定上升趋势被上帝夺走生命的白血病。而他、不幸?有幸的成为这百分之几的命中率。
  
  兑现约定,在身躯休克的时候,竖一块空碑。在他们专属的乐土上,白色大理石,枯叶蝶漫无目的在坟头迂回,展示一种简单的漠然、漠然的简单。独具亲和力,却又不乏诡异。
  
  世俗里,一个人死后需要生者为他焚烧所谓的另个世界的钱币,以货币为媒介的以钱易物的世俗观念弥散整个宇宙。瑶静静的焚化,日记按着日期一页页的化为灰烬,被风吹向不着名的苍穹。
  
  祭奠你我亡灵,蓝天、蓝得有些自持。天边那道美丽灿然的弧线。像极了简明眸皓齿朴素的微笑。
  
  等到那时、夏至的北半球没有了极昼日。我会好好得活着。
  
  瑶笑了、死灰般的笑了。清醒地观看这尊年轻的宅兆。再也不需要由于谁的长眠而感到麻痹。不屑千百年后,我们会成为凄美爱情史上的里程碑。简、我要陪着你,就像你一直陪着我、不渝至黄泉。
  
  如血的枫泪,染红了爱与死的末路。终结了这季安详的秋天。
  
  后记。-在频死前莫大的勇气、超越一切苦与痛的恋。悲悯穷出,用背叛生命的方式来铭刻爱情。是希看我们、还在一起的你们、要珍惜眼前人、不需要在回忆里光荣牺牲。不要由于以后的虚度年华感到羞愧、不要由于人类的狰狞感到无助。不要由于现实残酷而放弃。要一直永远坚持自己的道德信仰。
  
  在流离颠沛中而颓唐、幸福不光临、秋天的气味清楚的萧瑟。我们曾经说好、要一起手牵手。熬着到最后的誓言。仿佛东风西往。除了照片上泛黄的记忆、谱拟不了对未来憧憬的诗篇、暂止的自欺欺人。听谁说、谢谢、你曾经陪着我、说着我们幸福的经过。
  
  一万英尺的天边、有一个我们无法用指尖触及的地方。叫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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