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快乐还是忧伤3? (四)
<二十一>
“呵呵,打搅了!”顾城还是先开口说话了,总不能两个人这样面对面干坐着,尴尬就更深一层了。
“呵呵,没什么事的,谁出门在外不遇点小麻烦啊!”宛盈也尽量往公道的回答。
顾城点头微笑了一下,他是想继续聊下往的,但确实找不到属于陌生人之间可以聊的话题,想问她的名字,有点说不过往,问芳龄,就更加没有理由了,实在不行,顾城就只好自报家门了。
“呵呵,这次真是冒昧了,我叫顾城,城里来的,到这里想观察野生金钱龟的生活习性。”就这样鬼使神差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本来是不想说的。
“金钱龟?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金钱龟出没的?”宛盈本来想接口说出自己的名字的,但闻声金钱龟时还是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
“这个——这个我也只是听说,不是很清楚的,呵呵!”打个哈哈,暂且就这样应付过往吧。
“哦,是我冒昧了,要知道金钱龟的出现也就这几天的事情,我是好奇你们城里人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你该不会是来抓金钱龟的吧?”宛盈还真是有点害怕,金钱龟憨厚可爱在水里游弋的样子,她可是喜欢极了。
“不是的,不是的。”顾城连忙摆手。“我正在研究人工金钱龟养殖,想来观察野生金钱龟的生活习性好得到点经验。”顾城刚才面对宛盈的质问,心里很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
<二十二>
打雷了,电光从天而降,外形像一把不规则的刀刃,闪亮游走,似在追逐着什么不可得的东西。雨线反射着的光芒,发散开来,刺伤了观察者的眼。狂风游走在海的边沿,肆意地吹残着一切,不堪重负的芭蕉树,弯下了腰。雨下得浠沥哗啦,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二十三>
“那个——你没吃饭吧,恰好我父亲也不回来啦,要不你在我这吃点吧!”宛盈身为主人家,长久的沉默肯定不好,思来想往间肚子就饿了,而顾城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叫了起来,尴尬继续升温。
“不用啦,不用啦,你让我在这躲雨我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饭是说什么也不能吃了。”顾城湿透了的手摇得像只拨浪鼓,差点整个身体也随着摇了起来。
宛盈猜到了他会这么说,这是中国传统文化里的谦虚美德,在这个场合给体现出来了。很显然,有时候拒尽产生的美无可言喻。
“不用推辞了,也不麻烦,现成的东西。”宛盈起身向厨房走往,她打算直接把顾城的那一份给他端过来,那样就可以直接断了有些腻耳的墨迹。
顾城当然明白宛盈要往做什么,但却阻止不了。并且,就这么一件很平常很平常的事情,让顾城觉得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与窗外的恶劣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十四>
“那会儿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荒唐,明明窗外的天气已经慢慢黑了下来,我却没看见,而狂风暴雨的夜晚,明显黑得更快。”
“假如意识到了,我还会留他下来吃饭吗?”
<二十五>
桌上摆上两碗米饭,一盘子小虾米,一盘子油炸鱼,都是很普通的渔村居民日常食用的饭菜。但它们此刻在顾城的眼前,就像是一只只抱成团的刺猬。
“过来吃吧,没什么东西,将就点。”宛盈点上油灯,柔和的光线洒满了小屋子,整个氛围有点暧昧的气味。
顾城很迟疑地看了看宛盈,眼睛在不停躲闪,像小偷被当场抓了个现形,羞愧,尴尬无与伦比。脚也变得异常沉重,嘴唇干涩发不出声音。
“呵呵,不用这样吧,一个大男生难道还怕我吃了你!”在这个小渔村呆了十八年的宛盈,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游荡”的话。
顾城左右为难,此刻恨不能找个地缝躲躲起来,让宛盈看他不见,他也看不见宛盈。但是当四目再次相对时,顾城再也没了拖拉的缘由,憋足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笔挺地走向了饭桌。
<二十六>
假如有杨柳,我定会折下送你离往。
假如有鸿雁,我愿她此生别回头。
假如有明月,关上门窗的屋子可否能隔尽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