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曼陀罗花开
古堡上翻飞的裙角,冰冷的地板上光雪白净的脚,没有表情的面孔,那么决然,好不犹豫纵身落下笔挺的堡塔,清瘦的身体在夜风中化为一掠白色的光带,古塔响起的的惊求乞破黑夜,她耳边模糊的听觉……身下绽放开的妖异的血色蔷薇……嘴角处化过一抹血丝点染的若有若无的笑意……雨倾盆而下化开身下浓郁的血液却将血腥越传越远…
银羽国满山遍野的花都开了,一簇簇拥在枯莫山上。少年坐在襄着宝石的红木椅上手中的四脚水晶杯中不着名的淡红色液体冒着淡淡的蒸气。冰蓝色的双眸中充斥着领人窒息的冷意。顺着他的目光偌大的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只有一种花在百花怒放中枯萎、消逝…于是他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伤痛却又稍重即逝。她,是死了吧!
她说过花在人在花若亡,则人亡。那夜,天空很广,少年坐在千年红木椅上。诡秘的玄色曼陀罗终于开花,大朵朵的簇拥着这片土地,对面玄色毒雾中散发出来的紫色光芒象夜空中最闪耀却又最诡异的明星,光芒中的少女一身白得显目的纱袍和浓密的泛着紫色妖光的头发在玄色旋风中肆掠的飞舞。少年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玄色妖魅重生了!是的,她重生了。三百年了。她紫色的妖眸中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妩媚却象她脚下的玄色曼陀罗那般让人难以接近。她的美如脚下玄色曼陀罗,妖娆却含着至人于死的剧毒。
“唤我重生。”勾魂慑魄的双眸有些忽然地转向他
“是”
“所以呢?”
“是你主人,你,必须听命于我。否则?我会让玄色曼陀罗,死亡。”
——玄色曼陀罗死,她,毁灭。如玄色曼陀罗般美丽的女子,与玄色曼陀罗同生的妖魅,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复仇,生的不回之路……玄色的曼陀罗妖娆的开着似夜的精灵,黑暗的主宰者。
银羽国王的身边多了一个白衣少女,倾城的容貌让人宁愿为她生为她死。国王赐名流苏。
王赐给她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目光中显然有写震撼,三白年前有些人也是这样叫她,流苏.......有个人说过这个名字很好听。
只是瞬间的时间她发现这个少年的目光与那个人那么相似,一样冰蓝色的双眼珠,带着残忍和嚣张的气味。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回来了。
符遮国于银羽国势如水火战争一触即发,两方军队在东西两方就地扎营,随时观察对方消息。玄色的旗子飘舞在银羽军队上空,浩大的声势足以震慑天地。而另一方符遮国却也不容小阙。
高耸的峰顶,他玄色秀着黄色飞龙的袍子在空中飞舞,顺着他的目光,那里正是交战的地方,一旁的白衣少女便未说话。
“流苏。”他叫,声音并不大但其中的气势却不容质疑。
她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她飞越的身体似一只娇弱的白蛾擦过千军万马,帐篷内,破武和将领正在商意大事,白影飞过,她手中细若银针却足足有两米长的银针如水蛇的妖绕快速抵达破武的喉咙,但却停住了。
是他,怎会是他,那个骨肉血亲却亲手将她封印三百年的人。
四目相对满是错愕。
流苏收针,破武拔剑
血溅白袍,染红双目
破武啊破武,你终还是放弃骨肉情亲选择了你所崇信的道。
而她抱头鼠窜,心中满目伤痕。
破武,下次若见决不手软。
王的目光冰冷却在无意中生出几分怜惜。
流苏啊流苏你怎可能受伤?
“任务失败,请王责罚。”
王起身,右手拦过她的腰。“我说过,你可以唤孤班澈。他的目光有些挑逗的意味。”
流苏忽地就顶起脚尖直视他的目光。
“王是否爱上流苏。”
他忽然就放开她了,“下次若失败,孤就杀了你。”
流苏拉了拉被弄皱的衣服,也不说告退,就这样没规矩的走出往,到门口却停了一下转过身。
“班澈,出了我任何人都杀不了,破武。你信么?”
她居然真的唤他为班澈。
“信”
他怎会不信,在唤醒她之前,王早就将她的过往查的一清二楚,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颠覆一切。可是........“可是l流苏.......似乎有一个人比你更厉害呢.......”
流苏微震,“班澈,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呢”
班澈轻笑“是啊,知道的还不少呢,那么流苏,现在,心痛么?那个人死了吧,灰飞烟灭!”说完他的目光忽然就变的凶狠。可是这样的目光却像及了某个人........
翌日,符遮军营,油灯把将军帐篷照得亮堂有些灯光肆虐的意味。一卷竹卷在破武眼前平展开来,他揉了揉眉心面色倦怠。“她重生了”帐篷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一个特殊的女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出进军营的女人。
“我往么?往杀了她,不过……她可是你亲妹妹,你已将她封印三百年还要在将她杀死么?”说话的女人始终未走出来,只是透过帐篷看到若有若无的红色身影。
破武微怔,嘴角有许嘲弄的笑“杀了她,就凭你?”
女人显然怔了怔即又调笑道“是哦,就凭我怎么可能杀得了玄色妖姬呵呵……当年若不是她自甘被封只怕你堂堂的破武将军也奈何不了她。”破武却沉默了。
他们本是同母兄妹,但她却是夜的女王,她的出生注定带来杀戮……
“怎么,你有了恻隐之心?”女人问。
“滚!”破武微怒。
女人忽然咯咯的笑了声音却渐渐阔别……
银羽国,用鲜血喂养的玄色曼佗罗开得旺盛。一摸火红色妖艳的身影踏进帝王的宫。十八跟雕琢着飞龙的金柱显示着极尽奢华,白玉石门路上的金龙宝座上的少年帝王嘴角泛开一丝笑,“流苏,好象是你的旧部呢。”一旁始终沉默的离落“哦!”了一声。
火红色的女人,连双目都只有血红的女人,三百年前叛离玄色妖姬的蔷薇妖女!!美艳至极的血、蔷、薇。
流苏的美如天山雪莲高不可攀而她的没却充斥着诡异和爱媚。
“媚疑,三百年不见,随着破武过得可好呵呵……”流苏笑,似嘲弄。
媚疑轻启朱唇“是啊三百年了,玄色曼佗罗的黑暗可好受,女王!”这翻话像是关心却更象挑衅。班澈居然座在一旁像看戏般托着腮嘴角一丝笑意。
空气反复被杀意点然,流苏没有说话了也没有表情。火红色的纱袍被风吹动了一下衣角。一旁的文武百官慌张叫道“护驾”说时迟那时快几十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飞射而来。流苏微笑袖口出两米长的银针刺破空气带着强劲的气流“筝!”的一声穿过几十跟银针直底媚疑眉心在快穿过媚疑眉心时流苏两指一转长针订顺着手指方向刺穿旁绕着巨龙的定天柱,媚疑的几十根银针却被离落稳稳当当的夹在指缝间。“媚疑我说过多少次了,你的针破不了我的长针,你怎么就不听呢?”“是啊,还是破不了呢。”
班澈目光忽地就严厉,“血蔷薇,这里可是我银羽国”
流苏嘴角挑起笑“王可是要我杀了她”
“罢了,双方交战不斩来使。”
实在双方都明白媚疑不是使者,破武不会派这么冲动的人做使着,她是冲着流苏来的,而流苏却反而给了媚疑下马威。媚疑走了,张开双臂身后火红色的纱袍张开像一只巨大的血色蝴蝶。她转身看着流苏的那个眼神深不可测,然后说“女王,你知道魔赤在哪里吗?”
流苏心痛得厉害像有人拿着刀将心脏话开,思念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湮没了身体。瞬间苍凉的回忆……魔赤……魔赤……堂堂魔介的最高统治者三百年前却因离落的封印而灰飞因灭的魔介至尊离落此身至爱。模糊中身体被腾空抱起。“流苏,你真的那么那么爱魔赤?”
模糊的神智,模糊的听觉,离落拽紧玄色秀着金龙的龙袍“爱呢……很爱很爱……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吗?那么假如魔赤回来了?”
“回来了?魔赤回不来了……魔赤死了……灰飞烟灭了…为了帮我挡破武的剑”
“灰飞烟灭了……为了……你,流苏,魔赤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
醒来的时候,班澈背对着她,那背影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是三百年前……魔赤的背影。一瞬间竞脱口叫到“魔赤!”随后又改口“班澈,是你”
班澈稍微转过身冰蓝色的双目如冷风般凛冽,反复要将她看穿,“流苏,魔赤会回来的。”
自从流苏出现周边的诸多国家被逐一收服,银羽国日渐壮大却弄得很多国家民不瘤身。对于银羽国的少年国君他们是又恨又怕。而银羽国的军队现在却向符遮国--银羽现在为一的敌国开了火。班澈,他用杀戮同一国土,近乎残暴的方法。
他站在国都的古塔的顶峰,玄色的龙袍在狂风中飞舞,冰冷凛冽的目光注视着银羽国与符遮两军队主扎地。
破武,魔赤若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你的大限来了?
破武,你似乎忘了,除了流苏还有一个人,一个连流苏也无法与之抗衡的人可以杀了你,你以为魔赤真的死了吗?你以为三百年前的一剑真的就能够刺死堂堂魔介至尊?
班澈挥手一道白光从秀口处飞出席卷着另人窒息的严冷穿破黑夜“搜”的一声笔挺的飞往。
符遮国将军帐蓬内一把小银刀稳稳当当的定在木桌上。破武的表情极度震动,他拔下银刀,他熟悉这把刀,刀的主人是一个何其恐怖的魔鬼。三百年前若不是妹妹苦苦相求,求魔赤放过自己,自己又怎么会有可乘之机用尽全力刺死魔赤。可是,这把刀确实是魔赤的,难道他复活了?怎么可能灰飞因灭的人又怎会复活?那么这刀又从何而来?
仗火如期而至,班澈亲身出仗,一身阴玄色的盔甲让离落恍如回到三百年,三百年前那一仗魔赤也是穿着这样的盔甲被刺得灰飞因灭。
仗火终究是打起来了,满地的死尸,血润进土壤流到河里把河水染成刺眼的鲜红。离落站在死尸上紫色的双目毫无感情,与三百年前那个惊慌无助的少女判若两人。“破武”她叫。
“你……真的长大了”
细长的针抬起指住破武“拔剑”。一滴鲜血从破武的长剑滴落土壤。这一天还真的来了呢。
媚疑就站在破武身后,火红的双目直直的盯着正在发生的一切。沾染着鲜血的武器在碰触的瞬间绽出火花。针刺进皮肉挑开一道长长的细小的伤口,破武稍微一动血便像水注般喷射出来。“破武你受伤了呢,呵呵……”媚疑娇笑。然后长剑飞快的绕过离落的针刺向她胸口。电光火石的瞬间一把银色小刀穿过离落耳际“铛”的一声将破武的剑折成两截,还未来得及反应银刀顺着破武的断剑得手臂飞快的刺进心脏,不偏不离正是心脏中心。
瞬间的错愕,两个人放大的瞳孔,媚疑僵硬的笑颜。
这小银刀只有一个人会用,不!不是人,是一个魔鬼,魔赤!
“流苏,你怎么这么粗心,还是故意放水,你看你不杀了破武,破武照样要至你与死地”一身银灰色的盔甲,冰蓝色凛冽的眼神,***的笑,温柔的语气……这气味,这画面像及了三百年前被封印的那一战。
流苏并未转身,这气味,她怎会忘记。“你……不是班澈,你是……”
“流苏,我回来了,我是魔赤”
魔赤!他回来了,像梦境一样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然后用残忍的手法让这三白年的恩怨理所当然的在这场战争中结束。
怎么没想到……怎么没想到班澈就是魔赤……那眼神中有一样的残忍和冷酷,一样冰蓝色的牟子……
“流苏……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三百那前我并没有灰飞烟灭,不过......我是真的死了。所以投身与帝王之家,可是流苏........我回来了......”
可是魔赤你怎么杀了破武!
流苏转头两滴泪顺着双颊流下。媚疑的惊叫划破血染的的空气。她抱着破武,在满地尸海中。“流苏,假如魔赤没有来今天该死的是你,由于你对破武下不了手,该死的是你……”媚疑说着声音便逐渐小了,仿佛在自言自语。
“是啊,该死的是我呢,可是魔赤你怎么杀了他呢。”
“流苏……我若不杀他,他一定会杀你像三白年前将你封印那样决尽尽不留情,或者说……破武和我注定要死一个……”
是呢,注定要死一个。
“流苏……回来……好不好?”
“回来么?可是……魔赤……回不来了,我回不来了。”流苏走了踩着满地的尸体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永远也留不住……破武的死已经将一切画上一个句号,包括他和流苏......
于是她站到银羽国最高的古塔上。对面参天古数上一摸火红的身影静静的注视着尽不犹豫就纵身跳下的身影,夕阳的余晖透过她展开的双臂印出红色如血的光辉,媚疑嘴里唱着鬼异的歌。
银羽国。
妖娆诡异的玄色曼陀罗在枯萎,伴随着那个生命的衰竭。而他,那个叫魔赤亦是班澈的人,坐在镶着宝石的红木椅上,他将杯子中红色的液体倒进那片被鲜血染红的黑土地,玄色如夜那般诡媚妖娆的曼佗罗却在枯萎。
她死了……她是死了。
而他,用极尽的杀戮换来极端和平,残忍果决毫无感情的手段。
他起身走进玄色曼佗罗的花海。流苏的死亡曼佗罗已经吸收不了这鲜血,满地浓重的血腥味。
湿润的土壤沾着鲜血粘在靴子上。枯萎的枝条像是找到生的希看,似蔷薇的藤条缠绕着爬上他的身体。
流苏死了,玄色曼佗罗无所依托,在拼命的寻求生的机率。
魔赤,那个冷酷的少年,没有反抗任凭枯萎的枝条攀爬上身体。冰蓝色的双眸刚毅决尽。
一个火红的身影站在高墙上,面无表情,似乎早猜到这样的结局。魔赤嘴角忽然出现一丝笑意,似嘲笑却又深不可测。枝条盘住身体没进骨血,身体被吞噬……
多次战争天下生灵涂碳,媚疑火红色的袍子与这苍生形成鲜明的对比,路边上有成群结队或拉着家小乞食的百姓。
魔赤啊魔赤你同一了这天下,却还未让它繁荣昌盛就要追随流苏而往,这却不像是你的作风,还是……流苏就是你是劫……三百年前如此三百年后亦如此。
“呀--你们看那是破武身边的女人”不知百姓中是谁大吼了一声,顺势看往竟是符遮国战败后逃出的士兵和官员。#怎会如此落败。
“就是她,就是她古惑了破武将军败了战。”媚疑轻笑似在嘲笑这凡夫俗子,然后看见蜂拥而上的人群。
他们扑上来像饿及了的豺狼撕扯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痛居然会带来如此快感,她的笑声猖狂伴随着牙齿和指甲没进肉体的声音。鲜血如注喷射在撕扯她的身体的人身上,那血腥或许让他们沉醉。
许久后,一颗头颅骨碌碌的滚落在地上,那嘴角有一丝笑意,红袍被撕得褴褛不堪沾着血液随风飘扬像鹞子一样飘上天空遮住太阳,染红了抬头观看的满身鲜血的百姓的双目。那血红色像及了她红色的袍子。
魔赤,你死时那个笑……好诡异,或许流苏,你早就猜到了,不然你纵身跳下的时候又为何展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