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笔
这个季节最后一粒轻尘经过时空的轮回,亦成了我心中最后一道风景,哀伤歇后,破烂不堪的小篆里一片黯然,不知是我俘获了这个季节还是我被这个季节俘获,隔着香雾空蒙的回廊,轻数我的伤,月榭之上一番幽事一番岑寂,费尽十年灯火的怨词是在于谁诉,或许总有一天年轮回会深透了这是是非非,非非是是,而我再也不会声声泪,字字血,再也不会去想着浓浓的一词写构的绪味、
一旦失去了这孤灯孑影的香笺小字,又能拿什么来慰藉,拿什么来欢欣、
我心田只有半亩愁叹之余也描不出多余的干戈、
隔了一段未竭的沧桑于梦中回到了那个院子,那个处处充满山木气息的院子,那是我的心阁,明眸中流动的记忆。阁着窗台与那深锁的灯火相遥望,是看不见的从前。风退后,在屋檐上幻起画面,不再埋怨时间而是埋怨那姿态横生心、
把月圆荡在指尖总有模糊的东西在影子里浮现,那是什么?是我一季又一季的伤、一道又道又一道的泪、一转又一转的错觉、
纷飞不下漫漫的清秋,看着那摆在几案上的目困心悲,氤氲一个又一个故事的笔椽,突然间思绪如空,旦夕之间或许早已被被命运划出鸿沟,多想用花落的忧伤造一叶扁舟看能不能渡过这片满是狼籍的秋、我小心翼翼的在这个尽头行走,深怕跌落进戛然静立的烟雨,落叶旧了,不为我笑了,它急速的掉落让我皱了眉头、
风雨扫葬,落红在心壁上题下腾挪跌宕,闲时虚执半尺追惜,天真的想用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把凄恻留住,但难眠、难咽,总是不闻声息的似韵词的旋动倾泻,不能抵挡、
橪起岁月,咋觉和婉,细按方知伤情,旧恨新愁涌阻怎能不绞心回肠,谁能把月泻写在月上,把花谢刻在花上,从前的忧放自如颐指气使,已不复。而是在烛底花前过上了年年为客,处处流落的情状、
傍晚的秋气,象没有边际的黑色的雾,绊住了我原本轻盈的双足,一味的蹒跚,低头沉想并不是散步,一滴泪无响的遗落,遗落,我知道年轮又磨上了一圈苍苍莽莽。太冷酷,这滚滚烫烫的路是不是在锤炼着我的荒唐,不敢想,不敢预测,只喜欢一个人、
幻中,在秋黄的那一刹那,似乎已读完了一章陌生的人生,平凡、琐碎、慌乱,我只知道迷惘青春并不是哗众取宠、
山寒、水寒、秋寒觅一处孤独的栏杆,临风听听月碎的声音,樽酒未尽晚汐又袭来,是这般空寂,是这般冷涩。这急景难道是在催促我的残年?幸也?不幸也?谁来追究?
消磨着落叶,赤裸裸的沐浴,娓娓的谢幕后,又换了一季,抬起头向困惑的外面看,有倦容涌向天边。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只留下匆匆的踪影,到底是要凋零怎样一个,透彻、隽永的结果、
我已被沉默耽搁的几个世纪,一直渴望用平静来破译岁月的秘密,到终了,在一个恢复浑圆的月夜,还是被碾碎、
在幽深的沉默里踟蹰,将痛苦注入笔端任其在纸笺上肆意的流淌,停息的时候,是谁在为这个哀伤的季节殉葬,血流进无人知晓的角落干涸也只不过是过场、
转身而过,时间倒续了生活,一天一天,在重演着悲伤,重演着错觉与折磨,似乎一切成了反面。躺在悲伤化成的泪海里,悄悄地,静静地,默默地隐忍,等待时间将生命一点点吞噬。而我却有恃无恐的眼睁睁让它发生,于是我想世界终究会空荡我的结局,掩埋我的命运,沦陷我的解脱。
思绪细细柔柔,已吟不出一句成调的曲子。反复听着那首悲伤的歌,要哀怨怎么散去?我也顾不得一切是是非非,忍住感觉,不落泪,给这个多雨的季节匆匆洒下句号。
漫步在校园,有种潇寂的感觉,如今已二十个岁月,是不是我老了?不经意看到别人的笑语嫣然,每一次的微笑对我似乎都是一种痛心疾首的伤害,每一次的擦肩给我带来的都是隐痛,浅浅的从心底蔓延,上升,不经意的袭来,再回首,已是泪流满面,一个人,一片安静的树林,徘徊、彷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