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指尖子沫

　　有一些聲音已逝往，有一種回憶叫永遠。

　　許多回憶中溫馨的畫面，在這一刻又一幕幕不斷上演。

　　那些人，那些愛，可能早已離往，並且永遠永遠……

　　用這一段文字，紀念那逝往的愛。

　　———前言———

　　——永恒的記憶，陷進愛裏面————

　　小雨下了火車，天已經黑了，南方這座城市已是萬家燈火。小雨走出站台，涼風從四面八方湧來，吹亂小雨的頭發，裙裾隨風翩翩起舞，像燦爛的蝴蝶搖曳在微涼的風中。

　　小雨離家出走，獨自來找王凡。5年前，王凡離開小雨來這裏打工。這幾年王凡寥寥草草地寫過幾封信，就像風箏一樣，拉著拉著就斷了線，飄遠了。

　　王凡走那天，天正下著雨，他們沒帶雨具。雨水打濕了衣杉，發梢上滴落著水滴，滑過臉額，不知是雨還是淚。王凡用衣襟擦幹小雨臉上的淚說：“小雨，不哭，等我回來娶你做我的新娘。” 小雨一愣，想起許多年前，她拉著王凡的手，嬌柔的童聲說：“王凡哥哥長大了，你一定要娶我，不許娶別人，這樣小雨就不會受欺負。” 她早就把王凡當作她的唯一，她的保護神，她的天馬。 王凡臉一下子通紅，掙開小雨的手一溜煙兒跑了。王凡在前面跑，小雨在後面追。他們跑到一起生活的大雜院裏，院裏開滿了野百合，小雨從未留意過這種花。頓時，她感覺花香沁人心扉，原來野百合的香味也清香撲鼻，小雨把這種味道記在了心裏。

　　小雨按照紙上的地址，找到王凡的住處，一座三層的紅色磚房。門開了，王凡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眼睛。王凡看到眼前，一個長發飄飄，身穿白裙，柔柔弱弱的女孩傻眼了。

　　“王凡……”挎包從肩膀上滑落，淚水滑下臉腮，打濕了衣襟。

　　“……小雨……”王凡頓醒，有點不敢相信，三更半夜跑來如同天使般降落的人竟是小雨。半響後，王凡才知道該請小雨進屋了。屋子簡陋，淩亂，但很溫热。地上、桌上都是雜志、報紙、煙灰、衣服仍了一地。王凡收拾了一下，要小雨坐下。忽然，小雨撲在王凡的懷裏說：“你為什么不回來看我。” 王凡用手觸摸著小雨的頭發，不說話。至於他為什么不回往看她，為什么不寫信，王凡都答非所問,“小雨，你愛我嗎?”

　　“我想你，我愛你，很想很想，很愛很愛……!”

　　那晚小雨做了王凡的女人，月光穿過枝頭，照在小雨潔白如玉的童體上。黑暗裏，王凡在小雨耳邊喃喃的說：“小雨，我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小雨點點頭，笑了。自己何嘗不是，她一直夢想和王凡在一起。天亮了，窗外的陽光照進窗戶，“小雨。” “你醒了”小雨從廚房跑過來，系著圍裙，把頭發挽进腦後，做了一個發鬢。燦爛的笑脸就像窗外的陽光三月。

　　王凡在一個歌廳談吉他唱歌，每晚小雨都往等他放工，然後兩人手拉手回家。雖然王凡不能給小雨錦衣鈺食的生活，拿回來的錢也僅僅生活罷了，但小雨感覺很幸福很溫热。王凡在歌廳上班，工資應該不少的，可至於為什么沒錢，王凡不說，小雨也不問，她不想做個嘴碎的女人。

　　—————愛到痛苦的深淵————

　　小雨想找份工作補貼家用，王凡不允許。最近王凡精神疲憊，頭發淩亂，滿嘴胡渣。一個勁兒的打哈欠，回家就倒頭大睡。小雨問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工作是不是很累，王凡總會狠狠的把她罵一頓。看到小雨在牆角哭泣，他又自則。拼命的扯自己的頭發，說自己是個沒用的男人，連女人都養不活，小雨的哭聲就更大了。

　　小雨瞞著王凡出往找工作，她拿著自己的高中文憑，在這座城市轉悠了一整天，還沒等她開口，人家就婉轉地把她趕出了門。 晚上，她饑腸轆轆地回家，打開門的一刹那，她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王凡正蹲在地上，眼睛血紅，正在吸吮著手上錫箔紙裏的一小堆白粉。

　　天哪!小雨有些眩暈。

　　小雨的忽然出現嚇的王凡驚慌失措，他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往。小雨揪著自己的眼光，王凡從她的眼神裏看出小雨好象明白了一切。王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揪著小雨的衣服，淚聲俱下。

　　“小雨，你打我吧!罵我吧!我騙了你!”

　　小雨嚇的不知失措，半響，她空洞的眼神裏滑落出一串淚珠。“怎么會這樣?”小雨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王凡添添幹裂的嘴唇，使勁咽了一口口水，痛苦在撕裂著他的心。5年前，王凡單槍匹馬獨自一人來到這座城市打天下，沒想到卻凍結在這座城市的冬天裏。人情之冷漠，競爭之激烈，讓王凡不冷而粟。後來 ，他意气消沉，來到現在這家歌廳。老板很滿意，當晚就錄用了他，還讓他登台亮相。台下一片掌聲和尖叫，特別是一些妖嬈的女人鬧的更凶。她們每晚都來捧場，還送許多鮮花。

　　一天，一個哥們送給他一包香煙，說解解乏，王凡感激地笑笑。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包東西卻使他走向毀滅的開始。後來他迷上了這種煙，難以自拔。他辛辛劳苦賺的錢都花在這吞雲吐舞中煙消雲散。當他进不敷出的時候，同事給他介紹了一個女人。女人40來歲，肥胖臃腫，但很有錢。女人和王凡立下合同：一年內王凡屬於女人，隨叫隨到，月薪5000元。被煙癮折磨的死往活來的王凡什么條件都答應，就這樣他把自己給賣了，包括一個男人的自尊和驕傲。

　　“打那以後，我沒有再給你往過信。”王凡哽咽著。

　　小雨咬著嘴唇，血正一滴一滴的落在纖弱的手指上。

　　一年結束後，女人走了，走之前，女人總算有點良心，留給王凡一筆錢，勸他把毒癮給戒了。王凡捧著錢，就好象在捧著自己肮髒的靈魂。王凡往了戒毒所，可出來以後由於意志不堅定，他又染上了毒。三翻四次就這樣毒癮便根深蒂固了。 直到有天小雨走進了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裏，小雨的到來猶如一股清泉，讓他幹枯的生命裏有了清新和鮮活。他多想掐斷自己的以前。晚上他摟著嬌弱的小雨，嗅著她的發香，就深深自責，他不該留下小雨。小雨這樣美好，留下她是害了她，可是他已離不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