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天花板单调的格样纹。
倦怠。他能感到身上的热力在缓慢减退。手心满是冷汗。
眯起眼睛。静待右眼角的那滴泪缓慢滑下。阴影擦过。一如既往。
发出一条短信。起身。把香蕉皮、奶袋、包蛋糕的油纸扔进垃圾桶。
静室。光线微弱。窗帘低垂。这是一成不变、漫无目的的生活。

四年。转瞬即逝。
大学室友早已怀揣梦想、各奔前程。
他依旧困顿在家、因循守旧。碌碌无为却自觉端然。
守身如玉。温良平和。他的生活再次自成体系。除他心愿。无人能够叨扰。
几场招聘。几次试讲。几部电影。几人陪伴。几段接听。几场告白。几许文字。
他很明晰这一天的时间是如何从指缝间迅捷穿过。
他说:你觉得怎样。
她说:还好。
他笑:你觉得好。那便是好的。

整理书柜。
翻阅。一些80后作家青春稚嫩的文字。取出书签。统统装箱处理。弃置角落。
很久没有阅读。曾经高强度的阅读只是让他的文字更为流畅、语言愈发精美。此外便一无所用了。
一本书。一天翻过。未留下任何深刻印象和真挚体会。但却价格不菲。且又空费心力。
想来。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盲目拜读的浏览方式。即使这种习惯陪伴了他大学时光的前三年。可是。忽然的那么一天。便放弃了。
他的爱好不再于此。

一个人谈起宿醉。
关于满身酒气和胡言乱语的张狂。
他想说的是。假如是现在的冬夜。他会把她拉到街上。将一盆冰水灌进她脖子里。翌日往某家医院的太平间认领冰雕。
这是玩笑。他只是觉得应该找到更为公道的宣泄方式。比如长跑、爬山、健身等等。
当体力近乎透支时。精神也会相应的疲软下来。
假如她相信他。可以往尝试。

一人谈起香烟。
关于寂寞是否抽断的轻言。
复读。静念心死的那一年。他曾与香烟为伴。
他享受指尖的灼热感和尘烟缭绕中的氤氲幻觉。
暗夜下。火光明亮间。吸进烟尘。吐出窒息和压抑。
可为此需付出的代价是指尖和牙齿的微黄。全身弥漫的烟焦油味道。以及对于身体的极大损害。
他已戒除。她亦应如此。

他很庆幸。无论发生怎样的挫折和溃败。都不会影响到他的睡眠和食欲。
漫天冬日。睡眠和进食持续的旺盛。午觉。加餐。甜品、零食不断。
只是他依旧清瘦。他相信某些人看到这里。又会咬牙切齿了- -。
笑。

网路再次丰盈。他确认的一种回回。
失往的同时。他也在得到。

长椅。静坐。
她说。冬日的阳光是晒不黑的。
他在心里默念。因这并不是盛世的日光。他用手掌遮住阳光。别过脸往。
好久没有亲吻。他的嘴唇略略发干。

曾经有人问他。是喜欢拥抱还是亲吻。
他毫无犹疑的说。亲吻。
因那种感觉更为鲜活。只可惜心跳再也不会加快。

止笔。彦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