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千浔,爱在恺里几经年
烟水千浔,爱在恺里几经年
实在,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很俗套的发生在同一条线上,无论怎样的时光流转,无论怎样的风雨飘摇,我们终极还是谁都不曾偏离它所注定的线弧之外;真挚的爱情,它的结局也无非两种,要么生死相依,要么生时便离。只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陷进爱情的迷茫之中,找不到通向彼岸的路口。或许……心若已动,爱便经年,纠纠缠缠,直至终老。
文:冰凝芷涵
(一)
一个人,一座城,一生想念。就像恺里,它不仅仅是个美丽富饶的城市,于我,便是寄存了这样纠缠一生的想念。
那个叫桑忠的,我今生惟一挚爱的男人,与他的相识,是在那些溢满芳华的青葱岁月里。桑忠,我曾多次猜想他这名字的意义,究竟忠于哪三种东西?是责任?尊严?还是人性最初的情感?
后来我才明白,他不过是忠于社会潮流罢了。但即便这样,我仍然忘不了他,固然我已嫁他人七年,固然我已是个孩子的母亲。是的,心若已动,爱便千年,这种情感有时真的无法由思想自由支配吧。
有人说,四十岁的女人是一朵白梅花,冰清玉凌,耐人寻味。诚然,四十的女人在此期间所沉淀的是洗尽铅华后的淡静,是像白梅花一样散发着优雅的质感,温纯的花香。可我,也近四十,却偏离了走向四十白梅花的轨道;面对自己的人生或是感情,从不曾有过淡静,惟一有的只是那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无奈。
青春不在,容颜已老,心却未改。此时,或许更懂得人生的意义;此生,更不想白在人世走一遭。于是,遗憾一直在心间萦绕:我还没有好好地爱过一场,怎可就此老往?!与桑忠,那懵懂而清纯的初恋,是我最最念及的美丽,是我至今还想回头往捉住的东西。
(二)
生活在同一座城,同一个村,并同窗多年,我和桑忠的相识也就没有什么小说色彩或者童话幻境,一切自然而循。
烟水千浔,雾锁迷情。无比青涩的年代,我们陷进爱的懵懂。
“若汐,你会写爱情吗?”有一次,在桑忠的家里往玩,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问道。
“爱情,谁不会啊,多轻易的两个字嘛。”我傻傻地回答着他,并很快地在素纸上写上“爱情”两个字。
他冲我调侃似地笑了,说:“是叫你写艾青啦,中国现代诗人艾青,不是这个爱情。呵呵。”
当时,我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写下爱情这两字,无疑是我对他的一种最似无意却又有意的表白。
实在,艾青也好,爱情也罢,我们都无法企及。特别是爱情,我们都还不懂它是要靠一生的责任与忠诚往写的,不仅仅是那二十一笔画写完就算了事。
道理与伦理束缚,让我们在当时那个年代并没有体会到爱的浪漫,甚至连一个吻都不存有过。
我的家在一座小桥的彼端,每一次桑忠送我回家时,我们都会各走小桥的一边,然后中间相距将近两三米,像极了那道世俗的防线一直横在我们之间,只能很单纯地往恪守着它,不敢有所违反或是逾越。
牵手的间隔就这样隔断,只是不知道当时有没有也隔断心的间隔。
于爱情,我还是属于反应迟钝的那方,我不确定桑忠对我有多少心动的感觉,但我能确定的是自己已深爱上他。
(三)
与桑忠,实在一直只是那种略微暧昧的关系,似情侣却又非恋人;在两人心里都有爱,却又都碍于言表。或许,这注定了后来彼此之间会擦肩而过吧。
高中三年,眨眼即过。意味着什么,彼此分离?那些青涩地才刚刚萌芽的情愫将要被折断在不堪的现实里。
七十年代出生的我们,要么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大学的进门证;要么凭借自家的人际关系,尽早地混进社会寻求一己安稳之职。这两样,我最初都没有,于是想复读。而桑忠,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艳福好,总之他找到了后者。
一个貌美的女子,有稳定的工作和较好的家庭背景。桑忠,便用在了此时,忠于她能为他改善工作;忠于她能为他展垫前途;忠于她带给他的一种安稳生活。不对,应该还有一忠吧,忠于他父母为他安排的这一完美选择。
桑忠啊,桑忠,原是这一翻含义,为了前途,可舍爱情。
我无法接受,也无法阻止。究竟,我不能给他的人生带来多少刺眼的光辉;究竟,我还是活在我们的爱情外衣之下,不曾浮出过面。于是,离开。放弃复读,过早地离开那座小城,逃到陌生之地往打工,寻求用忙碌来麻醉自己。
(四)
离别的车站,我抱有多少幻想。一遍一遍地,幻想着他会跑来将我留下。
可是,没有。他只托朋友捎来一串香蕉。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还捎来这东西让我心存念想呢,难道让我连忘记他的权力都不给吗?
车渐渐开动,我的心一点点撕扯着,却又在那不经意地一瞬间,看见了站台边上的他。这一瞬间,也输掉了我的好强之心,脸上不由自主地划满了道道泪痕。怎样割舍,怎样玉成,都是一种错,让我悔憾终生的错。
在有机会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曾好好地表达爱情?怕什么?难道仅仅是担心未来的事业题目受影响吗?在有机会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给彼此留下个热和的拥抱或是牵手,哪怕是留在以后用于回忆也好?怕什么?难道仅仅是担心七十年代的伦理题目吗?
这么轻易地就错过了,这么轻易地就放手了。爱如羽毛,轻地随风而动;爱如微尘,小风轻拂即散。不明白,为何谁都没有坚持?
陌生的城,陌生的灯火。天天不停地工作,不停地加班,经常到半夜才回到宿舍那光光地木板上休息。那种苦,我不在乎。没有什么比我忘记他更苦。那种累,也无妨,如若可以麻醉心和思想的话。
心累的时候,就学会了吸烟,看着那一圈圈缭绕而起的烟雾,就像看我和桑忠那捉摸不到的爱情。
(五)
时光在流转,工作在换,容颜在换,身份也在换。02年的时候,家里催的急,我便嫁给了广州公司的一位同事。
他人很善良很老实,一直对我很好。我也觉得自己年纪实在是大了,都快三十多岁的人了,固然不曾对他有爱的成分,但过日子嘛,凑合算了。找不到我爱的人,不如找个爱我人的吧。
还有一点,我决定和他结婚的时候,他没有工作,没有积蓄,甚至用我的积蓄过日子,这点他很感激我,也是一直对我还不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