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爱情迷,待到尘埃落定
痴爱情迷,待到尘埃落定
曾经的、遗忘的、拥有的、放弃的、快乐的、疼痛的,爱情是如此的折磨。山重水复 ,痴爱情迷,终究会尘埃落定。
——文/剪剪风
假如上帝让我选择做良家女子还是妖,我还是会选择做妖。妖,姿色迷人,妩媚骄横,像黑夜中恣意绽放的罂粟,特有的浓郁和芳香。就像此刻,我躺在子杰的怀中,披散着幽黑的长发,任他的热唇滑过我每一寸肌肤。那斑斑点点的唇痕,激起我心中膨胀的热情,我用长发卷过他的颈脖,假如不能重生,就让我们在此沉沦,即使万劫不复。纠结、缠绵、温存、徜徉。终于,他像婴儿般沉沉睡往。我抚摩着他凹凸有致的轮廓,轻声的说着,还要我等多久?沉睡中的子杰依然寂静,我的泪却潸然而下。
世界上的爱情有两种,天长地久或是此刻拥有。我在选择做妖的同时也选择了后者。我知道,我和子杰没有未来,这就像阴云一般弥漫在我的心中。只是每当和他在一起,我却快乐得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固然黑夜吞噬着我猝不及防的寂寞。
八年前,子杰从一大堆彷徨、迷惘的人群中解救了我。来公司应聘的人群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瘦小的我被挤在后面,那一刻的无助和委屈被途经的身为总经理的他一眼瞥见。就这样我怯怯的来到他的办公室,也开始了我永无止境的宿命。
八年的时间不算短,它可以让我剪短的长发一如既往的生长,也可以让我支离破碎的伤痕点点的愈合。唯一不变的是那颗爱他的心,只由于他一句等我的承诺。即使是一辈子,我也愿意等。日子在等待中变得有些麻痹和脆弱,我经常疑神疑鬼或是歇斯底里,然后在他的温存中慢慢的平息。我以为我会这样下往,假如那一天没有遇见他和他的妻。
在百货公司门前,我提着大包的东西,转身就看见了他。那个女人,我心里嫉妒了千百遍却从没有见过的她,弱不禁风的样子,歪歪的斜靠在他的肩上。要命的是,他轻轻弹往她发梢的灰尘。眼泪在那一瞬间肆无忌惮的挥霍。我狂奔着,大口大口的喘气,我感觉生命即将窒息,我甚至忘记了该往何方。
黑夜中,我像要灰飞烟灭。就像绞肉机里搅动的肉末,我一点一点被吞噬着,却不敢说痛。我怕自己没有了爱的勇气。泪流满面着,接到他发来的信息:对不起,她身体不好,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和她说清楚的,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的泪更加的肆虐。
打开电脑,我发出一张帖子:寻找一个结婚的对象,你心中可以有她,就像我心中可以有他,但我们彼此必须忠诚于自己的身体。我想,我是疯了,才会那样的堂而皇之。帖子发出后,一片沉寂。不久,回帖的人数此起彼伏,有骂我傻的,有说我神经病的,但是众多之中,有一个:我愿意。明天中午12点整太湖第三颗柳树下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难道是和我一样为情伤透的人?
子杰一直没来找我,也促使我欣然赴约。侥幸的希看不是恶作剧。远远的,看见第三颗柳树下有一个低头看报的人影,是他吗?抬头的瞬间,我从他幽黑的瞳孔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嘲弄,反而有坦率的真诚。他微笑着先容:我是叶明亮。我也先容说,我是杜悦昔。
我直直的看着他,希看读懂他内心的故事,可是我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反而是他告诉我,只是被我简单的话语感动,直觉告诉他我不是坏人,所以他来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的简单,只是我的手机里多了一个号码,这是除子杰之外第一个男人的名字。
叶明亮的电话变得频繁,他约我喝咖啡或是散步,很多的时候,是他默默的陪着我。他从不问我任何事情,即使我在他眼前无停止的想念子杰。偶然的时候,他会说,真糟糕,我的魅力就那么差吗?然后,出现孩童般顽皮的微笑。这个时候,我稍稍的有些愧疚,在一个男人眼前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袒露无疑,我是不是过火了?但我们的规则就是如此,我坦白的告诉过他。或许我真的可以为无爱而结婚,只是要一个屏障,把自己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
我再一次描眉点唇预备出门和叶明亮约会的时候,子杰出现了。短短的几天,他憔悴了,头发也乱乱的。他从后面抱住我:昔,素雅住院了,先天性心脏病。我只是在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别无其他。不要离开我,好吗?他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长发中。我的心颤抖了,最纤细柔弱的神经被触动着。我轻轻的叹一口气,转过身,把子杰的脸抱进怀中。
我删掉叶明亮的电话,连同他的记忆一起删掉。至始至终,子杰占据我全部的内心,伤心也好,快乐也好,等待也好,远远无期也好,我终究是他的妖,注定同他一起沉沦。偶然的时候,我会跑到医院偷偷的看素雅,看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容貌,实在我并不快乐,我一点也不恨她,相反,我同情她。我看着子杰细心的喂她汤药,温柔的看着她,我的心酸楚着,可是我还能计较什么?我究竟还有健康的身体,而她什么也没有。
再一次往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更虚弱了,马上要做最后的手术,她牢牢拉着子杰的手不放,我闻声她低低的声音: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子杰。子杰焦虑的说:你会没事的,素雅,只要你健康,我什么都答应你。她似乎如释重负:那么,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我看见子杰的肩抖动了一下,他埋着头,有低低的啜泣。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医院,满街的车辆,闪烁的红绿灯,琳琅满目的货架,在我眼里,都是满目疮痍。一把无形的刀一块块的切割着肌肉,我却没有痛,我已经没有了痛的力气,残喘着,任时光带走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我在网上给叶明亮留言:想往旅游吗?弥山。
弥山,有一***一看无际的草原,有陡峭的山崖,有氤氲的山峦,有冰清的湖水。我们在山上搭起帐篷,放眼看往,云雾袅袅,长风漫漫。黎明的时候,我早早走出帐篷,站在山崖边。天气朦胧,但依然可以看清一潭碧绿的湖水。八年前,就是在这里,我开始了和子杰的注定,也开始了飘渺的虚幻。我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但我无处可逃,遁躲的内心早已昭然若揭,却欲盖弥彰的想贪婪的拥有一切。注定我是被剩下的一个,从一开始就是孤单的,孤单的来,也孤单的往。
我张开手臂,做飞鸟状,我轻轻的飞了起来。我看见子杰的脸,素雅的脸,还有叶明亮的。我的长发飞舞着,在靠近湖面的瞬间,变成了缠绕的水草,将我深深的窒息。模糊中,我呢喃,叶明亮,下辈子,我嫁给你!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我飞舞在轻飘、柔和的水草中。我睁开了眼睛。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迎面看见叶明亮焦虑的神情。看见我醒来,他终于松开紧蹙的双眉,他温柔的一笑:忘了告诉你,我曾是游泳冠军。不过,清晨的湖水还是有点冰冷。我的泪盈满眶,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