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画情未了,今生只为你。

人画情未了,今生只为你。
【一】引言
泪,一滴滴的洒落,洒落在这美人绢画上。
也怪,画沾泪反而更清楚生动起来,他微微翘着嘴角淡淡笑意爬满脸颊,眼里依然是痛苦哀伤的空洞,泪依然滑落不停。
【二】人画缘。
那年,烟花三月下扬州,在瘦西湖偶遇尽色佳人而倾倒。再也忘不掉,那回头一笑百媚生的娇媚,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都让他魂牵梦绕,欲罢不能的思念。
人流如织的烟雨巷里,再也找寻不见那美人身姿,失落而回,影像进脑海,细心勾画,竟然也栩栩如生跃于纸上。
逗留多日再也找寻不见,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又错过,再无缘相见,挥之不往的思念,甚至让他大病一场,从此功名利禄视为身外之物,婚姻之事不谈,整日里看着绢画上的美人,落泪,愁思。
他就是郝良。被街头邂逅的美人旖旎了心脉,相思病进膏肓。
午后,处理完杂务,独坐书房,小心拿出绢画,看着画中的美人落泪思念,低低的呼喊,你在哪里?为何有缘一件无缘相识?
泪,一滴滴洒落,画水润清楚起来,就如那三月扬州的烟雨巷里湿润如诗的她。
泪水模糊中,渐渐地思维模糊,仿佛看见那美人浅笑嫣然,羞羞涩涩的看着他低声轻唤:相公,奴家来了。
喜极而涕泣甚,伸手出手往,空落,猛然惊醒一个小盹的梦境,而后更深的失落惆怅,曾未有过的黄粱,想必那美人儿定是被他感动,梦中相会来了。
忙强进梦,却再难眠,头晕欲裂。
某日,相思很久对画,模糊如梦又。
那女子又轻巧而来,笑脸如花,轻喊相公,柔情似水令人痴醉。
轻轻走过往,屏息宁气不敢惊扰,那女子却咯咯笑起来,紧绷的神经松弛,这会是真的了。
小心拉起女子温软的手,痴痴地笑着,没了话语,千言万语在眼睛表白。
那女子好生厉害,琴棋字画女红,吹拉弹唱歌舞样样精通,道不尽的缠绵意,诉不尽的温情语,琴瑟和叫。
时间悄然流逝……
逐日午后,如期而至。
来往悄然,不动声色,郝良某日再也忍耐不住,牢牢地拥着美人儿,做我的妻,给我生一群娃儿。急切而又坚定像是再也不肯放手。
泪打湿了郝良的衣衫,抬头看着他深深地看着;奴家想想,怕不能如愿的,禀明爹娘在回复公子。
模糊间,女子又不见,就如来时那般,空抱得双手颤抖如筛。
心忽然抽空了的痛,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没心,人还能活吗?
忽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美人儿绢画,……
那画中的美人,含羞的眼睛里是令人窒息的痛苦,泪大颗的涌出,混合了郝良的血泪。
【三】哀无缘
在扬州瘦西湖,一家画舫之上,温软香艳的房间里,衣着华丽貌若天仙的女子正侧身斜倚床榻之上午后小睡。
姐姐,肯随我来吗,郝公子为你相思成痨,再不往见他怕是命也没了。
惊恐的看着这个长得若自己一般样子容貌的女子,馨儿一脸的诧异,不知所云。
姐姐,且听我具体道来。
那女子,泪流如雨细诉前情。
唉,悠长的一声叹息,泪也随之而下,令人感动的情怀,可我终于他不相识的,我一个青楼女儿,残花败柳之身,如何承受起这份厚爱相思,郝相公如何接受这样的现实结果?如其噩梦惊醒,不如就留一个念想吧。
妹妹可带我嫁给郝相公,你们有缘的,我的貌你的神,再合适不过了。
姐姐打趣了,怎可这样狠心,你我不说,谁个知晓?我一缕虚幻的幽魂,日日因公子泪水浇灌而得灵气感动幻化而出,终不过一虚幻像而无形,怎得能给公子人生情爱天伦之乐?
妹妹,找机会劝公子忘了我的影像吧,不过一相貌,不相识的,天下女子才色俱佳的甚多……不要在我这里空耗了神气。
姐姐,若可劝,便也到不了这一步,任谁也说不得的。求姐姐玉成,姐姐嫁于相公一切从头开始,前事再也不提便可。姐姐也可有个好回宿,这里终究并不是终生的。
不能的!不能的!我已应了一个官人之约,做他侍妾,年纪虽大点,不嫌弃我的身份已经是造化了,姐姐仰视他的才情,愿侍奉他终生。妹妹,你再想办法吧。
一声叹息,一声叹息,……
悄然退往,哀伤泪落如雨往。
香汗淋漓,好个如真实的梦,馨儿捂着胸口喘息着,还好,一个梦,一个梦而已。
兰儿,给我上杯菊花茶,林官人到了时,让他在外厅稍候。
…………
【四】涅槃求生
离别馨儿,哀伤极致,不知该怎样为公子圆梦成真,偏自己无血肉之躯,不能相守白头与他。
久的泪水浇灌,神气相融,公子是她为之而生,为之而亡的理由,多想,朝夕相处,同塌而眠,同桌而食,共享人生天伦。可,……
眼见公子吐血而伤,终不能达成他的夙愿,洞房花烛,举案齐眉,恨自己这虚幻,恨自己这气味若人,喜怒哀乐。
泪水滂沱,三天三夜,哭痛了所有生灵,哀伤了无心的石头。
幻化成人形,有人之躯体生命,须经刀山火海涅槃新生,你敢吗?若失败灰飞烟灭再无形迹可循。一声音传来,却不见踪迹。
我愿意,我愿意,有点希看总比没有的好,求仙家给指条明路,小女子永生铭记大恩。
此往北方,有一蓬莱仙境,仙者甚多,若过得刀山火海九九八十关炼狱,便可得到神仙相助,有人之肉身,生命循环,郝公子也就得救了。
寻声音来方叩头报答,义无反顾的疾奔而往,只想握着这点希看往努力,或者一切皆有可能,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的锋利刀尖汇聚成的一座山,愈甚山上机关重重,关关足以让人毙命。
馨儿不怕,她决定从现在起她就是郝良的馨儿,她一定会成为真实的馨儿的。
……
终于走下山,已经是血肉模糊,体无完肤,身体不属于自己的了,疼不知,麻痹的不受指挥,喘息着笑了,我下来了,公子,我们又近了一步。
不要往了,你还可以做一游仙,没有人的躯体,你却有不老的灵魂气味。
那个声音又响起。
不,我一定要往,哪怕只有短暂的生命,爱,是可以忘记生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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