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安然,情致流年婉曲
云苏安然,情致流年婉曲
就算爱你爱的山穷水尽,也相信柳暗花明的一天。
--引言
A.
白小苏总是这样。喜欢做一个旁观者。
她有很多群,可是就是觉得打开电脑,登上QQ,比不登还要无聊。她在电脑白荧荧的光前,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她想插言,但是等到把想说的话打完以后,却踌躇起来,终极是直接摁了最小化,再打开,选中摁下Backspace键。又往打开其他闪动的群。
如此反复,她几乎把自己想说的话,都积存在了心里,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不想表达出来。她觉得在别人那里自己一个若有若无的人,说出来的话,还不是针坠海里,毫无反应,又何必自讨羞辱,往人前喋喋不休?
昨晚,杜宁打电话给白小苏,她正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白小苏喜欢晚上洗完澡看一会书,在昏黄的灯光下,听一首叫《爱笑的眼睛》的歌,徐若萱的。歌声丝丝缕缕地落在心里很柔软热和。不要以为这样的白小苏,是一个文艺女青年的调调。她只是找不到让自己尽快进进梦乡的方法。
都说25岁以后的女人会日渐趋向朽迈。可是白小苏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精力还那样旺盛,一晚上一晚上的在床上翻来覆往。看到小说里说,对爱执迷的女子总是在半夜对着黑漆漆的夜色发呆亦或手中一杯咖啡就着一首凄凄惨惨戚戚的歌,甚至还有大把大把吃安眠药度过漫漫永夜的。
白小苏总不屑一顾的想,傻不傻呀?哪有我的方法好呢?
杜宁也是一个晚上无所事事的人。有个成语说,物以类聚。这句话真的太对了。两个晚上都无所事事的人才会在一个个晚上侃大山,忆过往,说现在,想未来。
也谈谈情的。你想啊,一男一女,整天晚上谈论的话题都跟个谦谦君子似的,说出来谁信呀?除非有一个对异性不感爱好。说刺耳点儿,这是调情搞暧昧,不甘寂寞,心儿飞飞。说好听点儿,就是红颜蓝颜把夜言欢。
所以她和杜宁无话不谈,她也只有把压在心里一天的东西全部说给杜宁听。要不她会憋死的。
比如她讲她天天对着一个男男的照片犯花痴。那人简直就是天使,又干净又澄澈,胸膛里的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不自觉就变快了。比如他空间里的装扮、背景音乐,还有手绘的画,简直把白小苏带进了另一个曾经一直想往寻找但一直没有找到的地方。
她在这里流连忘返的时候,在心里立了这样一个路牌,灵魂的天堂。虽说听起来是俗了一点,不过她一个理科出身的女子,才疏学浅,已经找不到更适合的词汇了。天使就是在天堂,无可厚非。只要那人张一张怀抱,她白小苏铁定奋不顾身的奔过往,像出镗的子弹丝尽不差的射在靶中心。你看,她白小苏也许忘记他杜宁是一个爷们了。
杜宁自始至终都没有插言。末了挂了电话,给白小苏一条短信,白小苏,你以为我不会吃醋?
白小苏又不傻,她知道杜宁的心思,只是对有些事她还是不甘心。她也不是没想过,既然两个人都是欠缺热和怀抱的人,何不将就将就得了。心虽这么想,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往了。她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想这些的时候,她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她觉得这样的自己真龌龊,这不跟打球预备后补一样吗?人最怕的就是有了希看最后尽看。
白小苏握着手机无奈的撇了一下嘴,尽不犹豫地删了短信。她想若是天天面对着安然也有这种一刀下往了断爱恨的爽利劲,也不至于大晚上的看着安然的群瞻前顾后,不发一言。
安然安然。想着念着,白小苏心烦意乱起来。人家安然喜欢才女呢。自己一个半路伪文艺女青年,有啥资格跑人家群里,装什么孤独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有啥资格呢?于是,啪一下合上书,关上音乐,摁灭灯光,四脚张开的盯着黑呼呼的天花板发呆。安然。安然。瞧。这名字取得多好?怎么白小苏一遇上就安不下来了呢?
B.
第二天,白小苏在往学校广播室的路上碰到安然,目不斜视的走过。安然走过很长一段路,又折回来。他拉住白小苏的玄色雪纺泡泡衫说,白小苏,你没看到我么?白小苏抬眼看他,眼睛里是一浪又一浪的倦意。安然吓了一跳,白小苏你昨晚往哪儿啦?你看你的熊猫眼。本来就不漂亮,这样一来就更……哎呦!
话没说完,白小苏已经冷冷的把自己新买的高跟鞋,用力的放在了安然的脚上。安老师,我白小苏知道自己的姿色几斤几两,犯不着您抹一刀再往刀口撒把盐吧。说完,踩着她那双3厘米高的鞋子款款而往。哒哒哒……一声比一声强有力,敲的安然茫然无措。吃错药啦?不满的摇了摇头一瘸一拐的转身走了。
白小苏停下来,站在阳光和合欢树的交界处,树影一晃一晃的落在身上,回看安然的背影,然后慢慢抬起头,阳光一下子刺得眼睛睁不开。
她想起当年也是合欢树花开满枝的时令,她弃理从文选填了和安然一样的大学,又是合欢树花纷纷落尽的时候,她又选择和安然一样在这所中学里当老师。每次面对安然惊愕的表情,年少的白小苏只会傻傻的摸着后脑勺说,好巧哦。安然却总是信以为真的应声说好巧好巧。那个时候的白小苏尽管傻,却还是有一种想上往咬着他的一脸无辜笑脸不放的冲动。
奶奶的,会有那么多偶合吗?你的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我已经贱的一文不值了?有抱怨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心里满腔抱怨脸上却一副纯良样子容貌。那真累呀。可是一晃几年过往了。白小苏还不是坚持下来了。只是她还是她。他还是他。谁也没成为谁的谁。
C.
那天同学们议论纷纷。
小苏老师的熊猫眼真好看,比烟熏妆来的自然呢。是不是失恋了呢?要不怎么会一夜都睡不着呢?也许是恋爱了呀。你家恋爱的人脸上那副表情呀。跟死了从坟里扒出来一样!你怎么这么说小苏老师呀?我还不是为了让你更形象的体会出来。安然老师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难不成是从床上掉下来了?不可能啦,说不定憋不住霸王硬上弓,让他女朋友踹下床了呢。什么呀,也许是不小心踩空楼梯了呢?
你们真好会想象,都不对啦,事情是这样的,我看到是小苏老师一脚踩在了安然老师的脚上,是故意的,他们两个还拉扯了呢,一定是小苏老师为了安然老师才失眠的。哦……大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纠结的三角恋呀。
于是,白小苏、安然,不管走到哪里,到处都是希奇的目光,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甚至还有直接走上来,你们很般配呢。会幸福的哦。弄得白小苏、安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和什么啊?忍无可忍,白小苏捉住一个学生恶狠狠地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你和安然老师呀,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呀?祝福你们哦。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说完,轻轻的放下白小苏紧拽着他衣服的手,一溜烟的跑的无影无踪。安然一脸尴尬,拍了拍处于怔忡状的白小苏,安慰道,没事没事,莫听孩子们胡说八糟。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铁棒磨成针!
安然几乎语无伦次了。白小苏面无表情的白了他一眼,直挺挺的走了。安然你何必这样紧张,我白小苏就算喜欢你,那也得做好当小三的预备呀。何况我们又没什么,就给我扣一个莫须有的帽子,我白小苏亏不亏啊?
D.
杜宁在白小苏回宿舍的路上切断了她。一言不发,直愣愣的看她。白小苏被看的发毛,只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不看杜宁的眼睛。这样持续了几十秒钟,杜宁拉起白小苏疯跑起来,白小苏没有反抗,就那样任凭杜宁那样牵着奔跑,就像一只没有方向感的鹞子,却又被轻巧的牵引着。
在被杜宁塞进车的霎那,白小苏眼角的余光看到安然笑眼明媚的牵着他的才女往街对角的婚纱店里走。意气消沉的闭了一下眼,她已经被车门阻隔了视线,安然和他的才女消失了。白小苏就再没有抬起眼来,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
她想起昨晚,安然这个臭不要脸的在群里发骚耍肉麻,亲爱的,亲爱的,嫁给我吧。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也会给你你想要而不敢要的。就算赤道留不住雪花,就算眼泪融掉细沙,我对你的爱,星星可鉴,每一颗都是我真情的闪烁。然后在群里200多个的QQ鼓掌表情下,才女说了一个字,好。
你看人家,就是高傲就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劲头。这次,白小苏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在电脑屏幕前看着别人活色生香的开释自己放荡的***。只是在这片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祝贺氛围里,用红色、加粗、22号黑体,写了一个字“滚”。然后迅速关掉了QQ,她倒不是怕引起群体攻击,她是怕安然为了他的才女也附和着说些不好听的话。那和用刀片一点一点的划她还要疼痛百倍。只好眼不见心不痛。
站在落地镜前,白小苏披头散发,活像一个没有居住居所的孤魂野鬼。她凑近镜子仰着脸扒拉自己的眼角,一条两条……满心苍凉的数着皱纹。想我白小苏虽说算不上天香国色,回眸一笑百媚生,但好歹也是第二眼美女呀。怎么和高中就熟悉的安然碰不出花火来。颓然的耷拉下纤细的手臂无力的瘫坐在床头,眼泪就止也止不住潸然而下。好色又好才的安然。
E.
白小苏记得,她和安然也暧昧过,可就是差了那么一丁点,只是介于了做朋友有余,成为恋人不足之间。她记得有一年她过生日,安然有点醉了,从他嘴里呼出来的带着酒味的热热气味噗噗的喷在白小苏光滑的脖子里,几欲贴上来。白小苏当时很紧张,心突突的跳着,她以为她等待的表白来了,稍纵即逝般的要袭击她,把她击的晕头转向,从此辨不清东南西北,就那样醉在安然热和的怀里,不想醒来。事实上,最后的最后是安然醉在了白小苏的怀里,甚至后来吐了白小苏一身。
那个夜真漫长呀,是后来白小苏从未感觉到的漫长。她忽然觉得地久天长,海枯石烂一点也不美好起来,太漫长了呀,会把人给熬死的,就算熬不死,那些纷纷扬扬、轻轻洒洒的爱恋,也会变得沉重不堪呀。
那夜,外面漆黑一片,没有风没有星星,有绵延不尽的田鸡叫,哇哇哇……可是并没有扰乱白小苏直勾勾的看着安然的侧脸发呆。就只限于发呆,大脑里一片空缺。安然多美呀,你瞧他那侧脸的弧度,蜿蜒有致,你听那鼾声多均匀平稳,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似的。
白小苏就忍不住的轻轻吻上了他的鼻梁。安然可能觉得痒了,用手轻轻的呼了一下,掉转了身子又睡往。白小苏很母性的笑了,眼睛弯弯的,很漂亮温婉。想起刚才安然贴着白小苏的脖子说,白小苏,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最漂亮,怎么后来就不笑了呢?
16岁以前的白小苏是一个爱笑、快言快语的姑娘,不似现在凡事都憋在心里,凡事置身事外,一副谁欠她钱的讨债样。是高二的一天,安然的一个邻居同学一进教室就八卦的说,安然由于***某女昨晚被他老爸暴打了一顿,立即引来了同学们的议论纷纷。好事的白小苏也加进了其中。实在是她自恋的想证实那个某女会不会是她?只有班花安安静静的在一旁但笑不语。
后来发生的事都很莫名其妙,就算现在白小苏也没有理清头绪。总之就是班花不知道和安然说了些什么,课间的时候安然就和他的那个邻居同学在厕所里打起来,把老师都引来了。戏剧性的是当老师问这件事的导火索是谁,安然竟然眼睛眨都不眨的指控的是白小苏。白小苏当场就傻眼了。令她更傻眼的事还在后头,老师竟一脸藐视的说,你看白小苏就那好人呀?
没有人知道,在全班100多人眼前被说成不是好人,对16岁的白小苏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事后,安然送给白小苏一盒巧克力赔礼道歉,并特不要脸的说谁让咱们铁呢,我只好重色轻友了。白小苏泄愤的把巧克力扔在地上踩的稀巴烂,一盒的巧克力就那样见证了白小苏被践踏的自尊。
现在想想她更应该跳上往煽安然几巴掌才更解恨吧。后来白小苏再也不参加任何交谈或者活动,就一个人静静的躲在角落里睡觉。即使这样的白小苏也从没恨过安然,安然一对她笑,她自己努力坚守的阵地就会被攻略的分尽不剩。那时候她就骂自己白小苏真贱!
F.
杜宁把白小苏带到了A城最高的广茂大厦。站在这里,透过玻璃窗,你可以俯视整个A城。此时是傍晚 ,暮霭氤氲,A城被笼罩在一片热色里。热色在蔓延至心里,白小苏觉得好热和…都说高处不胜冷,可是白小苏喜欢这种感觉,阔别了喧嚣,嘈杂的人群,你现在只是你自己。旁观着这个世界,把自己置身世外。与谁无关。
杜宁说,刚才那个就是被你夸的好似不识人间烟火的“男男”吧。白小苏没有接话,她问,杜宁,假如心可以放的像这么高,那它就不会总是为世间各种或大或小的情禁锢了吧。
杜宁也没有接话,白小苏,我们就真的不可能吗?白小苏,你对他的爱汹涌的令我嫉妒。白小苏,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杜宁,对不起。杜宁,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杜宁,虽说有些事情需要争取,但是争取的条件是,他的心里必须有一个位置是你的,然后你才能尽可能的把那个位置无穷扩大。否则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不要。我不要连死都没有尊严。
G.
星期天白小苏正缩在床上睡的香甜,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哐哐敲门的是安然的才女。迷瞪着双眼往开门,那人破门而进。尽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白小苏清醒过来,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索性无所谓的斜倚在沙发上打起盹来。有多久呢?才女才不紧不慢的开了金口,白小苏,我要和安然结婚了。这是喜帖。本来安然说不请你往的,我想你也是他的同事,不请的话,于情于理的都说不过往。我代表安然希看你来。
才女就是才女,瞧人家把话说的,真有水平!一针见血,不,一刀封喉!白小苏懒懒的抬起眼皮,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问,完了?
才女傻掉了,她以为她的这句话抛出往就是星星之火呀,怎么着也得把白小苏这片荒草野地燃烧的火光烛天呀。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这句话反倒成烟花,碎了一地的自取其辱。精致的妆容不免有些扭曲,她蹭的一下站起来,白小苏,你给我听着。就你,还不配做第三者!
白小苏凛冽的眼神看着她,你若是对自己有信心,又何必来找我?啪的一声,才女甩了白小苏一个耳光,贱人!藐视的冷哼一声踩着她的高跟鞋故作优雅的消失在门里,走廊里响起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嘎哒- 嘎哒-白小苏真想冲出往把她扑倒在地,像个泼妇似的连咬带踢把她撕得粉碎。安然,真他妈的瞎了眼,看上这种女人!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第二天,白小苏顶着红肿的半边脸,十指相扣的牵着杜宁的手出现在安然和才女眼前。白小苏笑着打招呼,嗨,安然,嗨,才女!才女做贼心虚转过头往看别处。
白小苏,你的脸怎么啦?安然看起来很焦虑,他甚至用手往触摸。一旁的杜宁不失礼节的挡了下来,才女嗔怒的拉拉了安然的手。白小苏笑笑,没事,自己不小心碰的,不碍事。嗯,那个,这是我和杜宁的喜帖。安然错愕的看着白小苏,白小苏的酡颜肿的跟猴屁股似的,他说回往多用冰水敷敷,你看你都不会照顾自己的。白小苏没有说话,她把请柬塞在安然的手里拉着杜宁走了。
安然啊安然,你不知道你这么煽情我会哭么?眼泪就像小溪一样潺潺的流下,划过肿胀的地方,好疼啊。一旁的杜宁怜爱的说,何必呢?爱他就说呀?白小苏哽咽着说,滚一边往!我要是说早说了,干吗等到现在?他要是心里有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意?抬起头的时候,有云遮住了太阳,天一下子阴下来,就像此刻白小苏的心情,暗无天日。也许,白小苏和安然就要咫尺天涯了吧。
H.
安然结婚那天,白小苏没有往。她不想往,免得弄得挺好的婚礼变得奇希奇怪的。事实上就算白小苏想往也往不成,那天才女把请柬撕得粉碎狠狠地摔在了被她呼巴掌的另一边脸上。
想想也是一个满腹经论的知性女子,遇上爱情怎么也跟个疯婆子似的?这爱情,什么呀?白小苏叼着吸管愁肠百结的想。实在杯子里的橙汁早已空空如也。有一个修长的手静静地把白小苏眼前的高脚杯换掉,换成了鸡尾酒。白小苏不知所以,立马喊叫起来,好辣呀!
抬起头是他,你来干吗看我出丑呀。白小苏没好气的把高脚杯推一边,waiter,再来一杯橙汁!你的激将法有成效…来人潇洒的一屁股坐在旁边,还是饮酒吧,庆祝一下啊!白小苏愕然,啊?
后记。
我就说,小苏老师和安然老师早就暗渡陈仓了,要不然安然老师怎么会在结婚那天逃跑?可怜的新娘,哭了个半死。
听说小苏老师说要和别人结婚,也没结呢?
校长也真是的,怎么就让他们俩个忽然不见踪影了呢?
话说,有人看到他们俩个结伴一起往夏威夷度假了。
哦……
画外音:
白小苏,你是不是一直打算守口如瓶?关于爱我,关于挨打?关于一切?
安然公子,实在我只是想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