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薄凉,情是爱下的蛊
夜薄凉,情是爱下的蛊
他说:“若不爱我,为何要给我种下情蛊。”
她说:“若我爱你,会给蛊食肠断更痛苦。”
文/ 苏茉妍
Part One:
昏暗的房间里,她蜷缩成一团蹲坐在角落里。黑暗像是要把她吞没,朝她席卷而来,她双手环膝一动不动。房间里静的有一丝诡异,游弋在他和她的四周。借着月亮的余光,他努力地描摹她那张模糊不清的脸。
“今天早上那女人又在楼下等他了。”她微弱的气味中游移出一抹困乏。
他不语,阴冷的目光借着他的双眸发挥的淋漓尽致,时间停滞在这里,与他和她不死不休的对峙着。
“离开他吧,越快越好。”他说。
“不,我爱他。”她说话的同时他瞥见了她眼里淡淡的笑,那是永远都不会属于他的静好的笑。
陡然,他眉梢伸展,对她露出好看的笑。他凑在她跟前,摩挲着这张熟悉的脸,忽然思绪开始泛滥,心口似有千斤重负无法释怀。他厚实的手掌滑过她的眼角时,忽然停下了动作,她温热的眼角泛着泪,弄湿了他刚伸展开的愁思。原来,从他熟悉她开始,长在眼底的记忆便开始疯狂的滋长,同时也在糜烂的腐化。
“来,来这里。”他张开了双臂,朝她晃了下。
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继续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这个动作似乎保持了很久,困意窜上了她全身。
他怔住,为什么她从来不给他一点机会?他再怎么努力,她也是置若罔闻。这让他有些厌倦了。
他合起了双臂,不再看她。想起她瞪他的眼神,他害怕了。他挪了挪身子,坐在离她两米远之外。她朝他跑来,在他厚实的手掌上咬了一口,直至他喊疼,她才停下来。
“为什么要爱我,我这么狠,会很轻易的弄疼你,为什么还要爱我。”他全身冰冷,木讷的看着她。
Part Two:
这个城市有着剧烈而漫长的冬,严冷蔓延周遭,弥足可贵的光线从各个方向爬上她的肌肤,她落寞而孤单的身影就这样进了他的眼。他是个不进流的画者,这是他后来对自己的描述,由于他画不出她心中本有的明媚,无法为她打磨上一层稀有的热和。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揣摩这个女人的心,而当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时,他已经陷在她这份似有若无的情感中。
他习惯了在她受伤后站在她身边,即使她不答应他疼她的伤,他也愿意。她不给他机会, 将他关之门外,却又在夜深之时为他留一个缝隙,汲取着来自他的热和,而后又在黎明之前离开他的视线,留下一脸惆怅的他。
她总是这样让他心疼,这一年来,他与她磨合了多少了夜晚,却磨不平她带刺的心结。他想要她离开那个男人,由于他满怀信心的应诺他会给她幸福,可她一次次的冷漠让他身心疲惫。曾经他把自己封闭在画的世界中,被人堪称一流画者。可是自从有了她,他才发现他是个不进流的画者,他从未画出过模特心境中的任何情感。直到她,他才发现自己的画还是缺乏了神韵,始终无法触及她的内心。
她又走了,她不知道,每次她不辞而别后,他都会看着接近黎明的天边吸烟,一根接着一根,房间里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大团大团的烟雾让他有些头晕,他早将自己弃之荒冢。自爱上她后,似乎他再没有明媚过。想着这些,他将烟蒂狠狠的掐断。忽然又想起昨晚的情景,他的眼泪不断流了下来。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每次受伤后都要来找我?”他终于被她的冷漠逼到了极点,他不是想放弃,只是想要一个为何不爱他的理由。
“好,以后我不会再来。”她倔强的应和着他的话,眼里早已噙着泪水,可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夺门而出的那刻,他没有追上往,也许彼此该消停了,都累了。他闭上了双眼,不敢再扫视这个有她存在的世界。
Part Three:
璀璨的街景,漆黑的房间,透明的高脚杯,猩红的酒,此刻正恰如其分的填补着他内心的空虚。她说不喜欢明晃晃的灯光,他索性熄灭了各个房间的灯,然后只借着月光为她亮起回来的路。
这天,他依旧等着她出现,酒精的味道飘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麻痹着他的神经。此刻,他分外想见她,他想为那句失言做个解释,许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已是凌晨一点,他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然后失看的收回了视线。“也许她真的不会来了吧。”他想,仰头灌下了一大杯酒,酒气在他的喉咙里跌跌撞撞,一时竟消散不往,他被呛的落泪了,他柔柔模糊的眼睛,硬生生的疼了下。
她真的再没出现过,她生气了是吗?他多次在心里问自己。她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硬是这样撕扯着自己的心,他攥紧的拳头咯咯的响,成了这寂静的夜中分贝最高的声音。他累了,他将曾经画给她的画一张张撕的粉碎,零碎的纸片展了满满一地,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嘲笑了两声,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何时才能结束。
一天,两天,三天....,日子就这样在他的等待中被耗损掉。他知道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甚至是无法挽回的。这些天,他将自己封闭,发狂似的想念她,可是她都没再出现。他打她的手机,想告诉她即使他再疼,也要尽所能给她热和。可是电话一头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尽看的将电话摔在地上,脑袋开始一片空缺。
后来,他离开了这个城市,开始了他的漂泊生活,继续与画相依为命,“若画不出每个人的内心,索性就放下,为其直白的表面填充灿烂的笑颜”。这是他信里写到的一句话。
Part Four:
女人的眼里何时出现了茫然,男人视若无睹。他们刚结婚三年,却在邻里是出了名的不***。当初因两家大人的要求,男人娶了她。成婚后,他们并没有众人想象的那样幸福,女人心慌过。可是她经不起感情的折磨,她想用爱换回男人冷漠的心。这三年来,她在努力的爱他,做他最满足的太太,可是他不屑一顾,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个小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乔宇在外面有女人,经常见一辆红色的跑车大早上停在七号楼门前,等着岚的老公上班。偶然跟岚走的近的邻里都会问起他们夫妻的关系,她只是笑笑,默不作声,也因此成了小区里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